唇齒相接處瀰漫出淡淡的血腥味,江從道咬破了肖聞的嘴唇,後者想要推搡,但有一隻手動不了,推半天反而另一隻手也被抓了起來。


    「我一次給你八個小時,想活命,就伺候好我。」


    他說著便脫去了自己的外套,然後是上衣,露出起伏有致的肌肉和流暢的腰線。


    修車店隻能看見對麵一輛車忽然熄了燈,隨後便劇烈地搖晃起來。一開始裏麵還傳出來幾聲叫罵或是爭執的聲音,但很快被另一種規律又激烈的聲音取代。


    江從道:「放鬆點......你以前是怎麽做的,現在就怎麽做。」


    ---


    約莫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江從道提上褲子跳下了車。修車店的老闆娘起身招待,看見來人脖子上一道貓抓似的血印趕緊別開了眼。


    能嫖得起的要麽能打要麽就是富人,隨便哪一個她都惹不起。


    江從道:「車窗壞了,要換新的。」


    老闆娘放下手中的工具,在褲子上蹭了蹭手上的汙漬:


    「那......我得去看一眼......」


    老闆娘說著就要往外走,江從道拽著胳膊將人拉了迴來,報上車的型號,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直接給我拿塊新的,我自己換。」


    江從道臉上的紗布還透著血跡,嘴角還有被人打出來的淤青,老闆娘明顯有些害怕。江從道看出什麽,向後退了兩步,拉開了一點距離。


    江從道:「多少錢?」


    「四個小時。」


    江從道付了錢,問老闆借了工具,交上兩天的押金。迴到車邊時,肖聞正閉著眼睛躺在後座上,眼角泛紅濕潤,額頭上還有尚未消下去的薄汗。


    他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毛毯,露出的肩頭白皙細膩,江從道站在車窗朝內望去,還能看見留在鎖骨上的齒痕。


    像一個隱秘的標記。


    這個標記昭示著肖聞和他的關係,肖聞是屬於他的,活著死了都是他的,那個標記不能淡下去,江從道暗暗發誓,除非他死,否則那個標記都必須是紅色。


    五年前江從道想要的「家」,肖聞沒能給,現在江從道要把這個「家」給討迴來。


    不管以何種手段。


    ---


    黎明的光暈衝破地平線,肖聞睜開眼睛時,汽車正平穩行駛在不知名的道路上。車窗外是無盡的荒漠,小文壓在他的身上睡得正香。


    身下傳來異樣的感覺,還有些涼,肖聞掀開毛毯一看,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老臉一紅。他的上衣耷拉在手銬的鐵鏈上,褲子被扔進了後備箱,光是拿到就費了好一番力氣。


    還有身上散落的星星點點,肖聞看見就覺得一陣頭疼,三兩下把衣服套上,習慣性地看了眼時間,還剩下一小時零十三分鍾。


    也就是說,不管他願不願意,江從道都會在一小時十三分鍾後將他剛穿上的衣服重新扒下來,然後......


    然後他下次可能坐都坐不起來。


    他正想著要如何應對眼前的狀況,遠處的地平線處忽然出現一輛黑車,車身向著一側傾倒,車輛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這種情況最常見的就是打劫,其次就是車壞在了半路,要請人幫忙。江從道顯然並不打算多管閑事,把方向盤打了個彎,準備直接繞過去。


    那人很快看出他的意圖,又跟著往旁邊跑去。江從道把油門踩到底,示意那個人躲開。


    車和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進,正當江從道再次轉動方向盤,準備從這人身邊擦過去時,卻見那人是個女人,手裏還抱著一個孩子。


    「幹什麽?」


    車後掀起的沙塵將母子兩人裹在其中,那女人用布遮住了懷中孩子的口鼻,快速靠近車窗。


    「先生,您載我們一程吧,那群壞鳥要我們的命......」


    女人說著亮出自己右手手心的時間:


    「我還有十二年的時間,我可以支付報酬......請帶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越遠越好。」


    她神色慌張,不斷拍打著那層防盜鐵網。十二年不是一筆小數目,貿然亮出來給人看隻會引人惦記,能做到這個程度,大概是真的走投無路。


    但真正引起江從道興趣,並讓他決定帶這對母子一程的,是女人口中的「壞鳥」。


    那是伴隨江從道十餘年的仇恨的來源,他支付高昂的過路費,在不同城鎮之間來迴穿梭,就是要找到所謂的「壞鳥」。


    他朝著副駕駛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掏出手裏的手槍,在女人坐上來的一瞬間抵住了她的太陽穴。


    「把孩子給他。」


    【作者有話說】


    江從道:我不愛老婆


    一分鍾後:我裝的


    這是什麽?海星?嚐一口——海星?這是什麽?海星?嚐一口——


    第4章 壞鳥


    他向後晃了晃槍口,女人含著眼淚,嘴唇顫抖,為了活命隻得照做。肖聞本不打算配合,但聽見孩子的哭聲還是沒忍住伸手接過。


    江從道這才將手槍收起來,掉頭向後,踩了腳油門,重新往十二裏鎮的方向去。


    江從道:「你從哪個鎮子上來?」


    女人抹了抹眼淚:「從沙海鎮。」


    江從道瞭然,那裏原本就是他的下一站,一個窮人聚集的地方,那裏每條街上都有乞討的人,富人情願多繞幾十公裏的路都要避免從那裏經過。


    鎮子上最高的樓房不超過三層,為了節省原料蓋出來的房屋都抵不住大風,這女人剩下十二年,在沙海鎮起碼是中上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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