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寧昊不想把陸子安和祝嘉樹的事當成談資。
林驚雨心裏著急，直接說：「子安哥的男朋友是不是叫祝嘉樹？」
侯寧昊遊戲也不玩了，他操作的英雄原地不動，然後被對麵法師一套帶走。
陸子安是瘋了嗎？連祝嘉樹的名字都說出來了？
但很快他就否認了這個猜想，陸子安都不願意有人在他麵前提起祝嘉樹，又怎麽可能主動告訴林驚雨。
難不成又是那個堂妹說的？
「你怎麽會知道祝嘉樹的名字？」
他問得小心，如果真是那個堂妹說出來的，他就會給陸子安發消息。
林驚雨在陸子安承認是同性戀的那一刻，就有了這個想法，因為陸子安在墓園的狀態很不對，他本來以為那個叫祝嘉樹的人是朋友。
但哪個人會對自己的朋友露出那種悲傷的表情。
他一個旁觀者都為之動容，眼淚止不住的流。
「你們是8月份去掃的墓吧？當時咖啡店關門一天，我也去了北山公墓看我奶奶。」
「你奶奶也葬在那裏？」侯寧昊驚了，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麽巧的事，「咱們市什麽時候成一個村了？怎麽這都能遇得到……」
既然林驚雨已經知道了祝嘉樹，那他也可以說一點他們的事。
「你子安哥和祝嘉樹是鄰居，兩個小孩一起長大，高中的時候他倆發現自己與正常男生不一樣，他們沒有喜歡的女生，卻會注意對方一舉一動。」
侯寧昊想起當初祝嘉樹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時，連著好幾天都躲著陸子安。
陸子安卻是個木頭，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心意，反而還問他，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麽讓祝嘉樹討厭的事。
祝嘉樹以為陸子安是異性戀，所以剛開始慢慢疏遠，又很快想清楚自己需要什麽。
陸子安則在被疏遠的那段時間，以為做了錯事，所以想找機會向祝嘉樹解釋。
而他就是兩人的傳話筒、調和劑，兼職愛情紅娘，但凡沒有他，這兩人都不能成。
「寧昊哥，子安哥的男朋友是救人去世的，你能和我是怎麽迴事嗎？」林驚雨問。
侯寧昊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來：「從他們家到咖啡店可以從一個公園經過，那條路在河邊，當時剛下過兩天大雨，河水漲起來了。一個小孩兒去河邊玩，不小心掉水裏。祝嘉樹看見後立刻叫人，然後拿了個遊泳圈就跳下去救那小孩，但人是救上來了，他卻沒力氣再遊上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接到陸子安的電話時，整個人有多震驚。
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麽沒了。
「兩個小時後，祝嘉樹被撈上來時，已經沒了唿吸。」
侯寧昊的聲音有些哽咽，不止陸子安被困在接到死訊的那天，他也一樣，隻是他更容易走出來。
身為多年朋友的他，都如此難過，更何況是身為愛人的陸子安。
兩人經歷過很多事，靈魂早已融為一體，祝嘉樹的死，就如同剝去陸子安一半的靈魂。
普通傷口尚且能痊癒，心靈上的傷看不見、摸不著，隻能等陸子安自愈。
「寧昊哥，子安哥是不是很愛他男朋友？」
林驚雨聲音放輕，眼睛開始模糊，之前感受過的情緒再次出現。
這種莫名其妙的悲傷。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什麽時候如此豐富。
「當然愛了。」侯寧昊肯定迴答，「當初他們的感情被發現，雙方家長逼迫他們再也不見麵，斷了他們的生活費，也沒有讓他們分開。經歷了那麽多，他們早就分不開了。」
林驚雨還想繼續問，這次並不是因為好奇，隻是想了解祝嘉樹這個人，想知道他們的事。
「不說了，好多事我說不清，而且陸子安也不願意我提起這些事。」
侯寧昊不想再說下去，他算是知道陸子安為什麽每次都不讓他多說，說多了傷心。
兩人的遊戲早已經結束，因為泉水掛機還被隊友舉報扣分，他們也沒繼續玩下去的想法了。
侯寧昊說了一聲就下線，隻留下林驚雨呆呆看著遊戲見麵。
咚咚——
林驚雨身後響起敲門聲，他抬頭看去，是自己室友正在敲門。
陽台的玻璃門是從內往外開，因為擔心吵到室友，所以他把椅子搬到外麵堵住了門。
「你要上廁所？」他站起來挪開椅子，問室友。
因為寢室已經關燈，所以沒人看見他微紅的眼眶。
「不上，就是明天要早起，想提醒你早點睡。」室友說完，打著哈欠迴床上。
林驚雨退出遊戲，也爬上床，整個寢室安安靜靜，隻剩下其他人的唿吸聲。
他睡不著，點開陸子安的朋友圈。
——朋友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什麽內容也沒有。
一張白色頭像，一個字的暱稱，陸子安輕飄飄的，仿佛會隨風散去。
他點進去，沒忍住給對方發了條消息。
【鯨魚：。】
陸子安剛準備睡下，就聽見手機震動，然後就看見林驚雨發了個句號過來。
【安：？】
他搞不懂林驚雨的意思，大晚上十一點不睡覺，給他發句號，沒事吧？
林驚雨沒想到陸子安還沒睡，怎麽他現在這麽晚都還沒睡，難怪白天在咖啡店睡覺，原來是晚上在熬夜！
林驚雨心裏著急，直接說：「子安哥的男朋友是不是叫祝嘉樹？」
侯寧昊遊戲也不玩了，他操作的英雄原地不動，然後被對麵法師一套帶走。
陸子安是瘋了嗎？連祝嘉樹的名字都說出來了？
但很快他就否認了這個猜想，陸子安都不願意有人在他麵前提起祝嘉樹，又怎麽可能主動告訴林驚雨。
難不成又是那個堂妹說的？
「你怎麽會知道祝嘉樹的名字？」
他問得小心，如果真是那個堂妹說出來的，他就會給陸子安發消息。
林驚雨在陸子安承認是同性戀的那一刻，就有了這個想法，因為陸子安在墓園的狀態很不對，他本來以為那個叫祝嘉樹的人是朋友。
但哪個人會對自己的朋友露出那種悲傷的表情。
他一個旁觀者都為之動容，眼淚止不住的流。
「你們是8月份去掃的墓吧？當時咖啡店關門一天，我也去了北山公墓看我奶奶。」
「你奶奶也葬在那裏？」侯寧昊驚了，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麽巧的事，「咱們市什麽時候成一個村了？怎麽這都能遇得到……」
既然林驚雨已經知道了祝嘉樹，那他也可以說一點他們的事。
「你子安哥和祝嘉樹是鄰居，兩個小孩一起長大，高中的時候他倆發現自己與正常男生不一樣，他們沒有喜歡的女生，卻會注意對方一舉一動。」
侯寧昊想起當初祝嘉樹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時，連著好幾天都躲著陸子安。
陸子安卻是個木頭，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心意，反而還問他，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麽讓祝嘉樹討厭的事。
祝嘉樹以為陸子安是異性戀，所以剛開始慢慢疏遠，又很快想清楚自己需要什麽。
陸子安則在被疏遠的那段時間，以為做了錯事，所以想找機會向祝嘉樹解釋。
而他就是兩人的傳話筒、調和劑，兼職愛情紅娘，但凡沒有他，這兩人都不能成。
「寧昊哥，子安哥的男朋友是救人去世的，你能和我是怎麽迴事嗎？」林驚雨問。
侯寧昊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來：「從他們家到咖啡店可以從一個公園經過，那條路在河邊，當時剛下過兩天大雨，河水漲起來了。一個小孩兒去河邊玩，不小心掉水裏。祝嘉樹看見後立刻叫人，然後拿了個遊泳圈就跳下去救那小孩，但人是救上來了，他卻沒力氣再遊上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接到陸子安的電話時，整個人有多震驚。
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麽沒了。
「兩個小時後，祝嘉樹被撈上來時，已經沒了唿吸。」
侯寧昊的聲音有些哽咽，不止陸子安被困在接到死訊的那天，他也一樣，隻是他更容易走出來。
身為多年朋友的他，都如此難過，更何況是身為愛人的陸子安。
兩人經歷過很多事，靈魂早已融為一體，祝嘉樹的死，就如同剝去陸子安一半的靈魂。
普通傷口尚且能痊癒，心靈上的傷看不見、摸不著，隻能等陸子安自愈。
「寧昊哥，子安哥是不是很愛他男朋友？」
林驚雨聲音放輕，眼睛開始模糊，之前感受過的情緒再次出現。
這種莫名其妙的悲傷。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什麽時候如此豐富。
「當然愛了。」侯寧昊肯定迴答，「當初他們的感情被發現，雙方家長逼迫他們再也不見麵，斷了他們的生活費，也沒有讓他們分開。經歷了那麽多，他們早就分不開了。」
林驚雨還想繼續問，這次並不是因為好奇，隻是想了解祝嘉樹這個人，想知道他們的事。
「不說了，好多事我說不清，而且陸子安也不願意我提起這些事。」
侯寧昊不想再說下去，他算是知道陸子安為什麽每次都不讓他多說，說多了傷心。
兩人的遊戲早已經結束，因為泉水掛機還被隊友舉報扣分，他們也沒繼續玩下去的想法了。
侯寧昊說了一聲就下線，隻留下林驚雨呆呆看著遊戲見麵。
咚咚——
林驚雨身後響起敲門聲，他抬頭看去，是自己室友正在敲門。
陽台的玻璃門是從內往外開，因為擔心吵到室友，所以他把椅子搬到外麵堵住了門。
「你要上廁所？」他站起來挪開椅子，問室友。
因為寢室已經關燈，所以沒人看見他微紅的眼眶。
「不上，就是明天要早起，想提醒你早點睡。」室友說完，打著哈欠迴床上。
林驚雨退出遊戲，也爬上床，整個寢室安安靜靜，隻剩下其他人的唿吸聲。
他睡不著，點開陸子安的朋友圈。
——朋友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什麽內容也沒有。
一張白色頭像，一個字的暱稱，陸子安輕飄飄的，仿佛會隨風散去。
他點進去，沒忍住給對方發了條消息。
【鯨魚：。】
陸子安剛準備睡下，就聽見手機震動，然後就看見林驚雨發了個句號過來。
【安：？】
他搞不懂林驚雨的意思，大晚上十一點不睡覺，給他發句號，沒事吧？
林驚雨沒想到陸子安還沒睡，怎麽他現在這麽晚都還沒睡，難怪白天在咖啡店睡覺，原來是晚上在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