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劍心崖下的一處山穀中,這裏叢林密布,偶爾兒還能聽見一絲歡快的鳥叫聲,而在叢林的最深處卻有一處人家,縷縷炊煙升起,給這個清幽之地增添了一絲煙火氣息,在看院子中曬滿了草藥,偶爾兒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傳來,此刻屋子裏隱約的傳來一聲男女的爭吵聲。


    “白邪,我看這個人是救不活了,你趕緊給他弄走埋了,不然等師傅迴來了看你怎麽交代。”女子的聲音充滿了怨念,她不知道他是抽了什麽風,竟把陌生人還是個半死不活的人給帶迴了毒穀,他難道不知道師傅最討厭陌生人了嗎?雖然這小公子長的是精致了一些,至少比她活了這大半輩子見過的人都要好看,但是這小子這一身的毒詭異的很,比白邪這個毒蠍子還毒,也不知是福是禍。


    “黑媚,你就不要吵了,我研究研究他這身體裏的毒,我還沒見過這麽多劇毒在一起而不死呢。”


    男子似乎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一雙眼睛興奮的盯著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少年。


    黑媚看著眼前這個毒癡,歎了口氣,真是沒有辦法,誰讓她當年不經事,眼神不好使看上了這個白麵書生呢?


    “你最好是把他藏起來,師傅走了這麽些天,也該迴來了,千萬別讓師傅撞見。”


    女子說完一臉無奈的看著床前在那名陌生少年身上來迴搗騰的白邪,不知道他在研究什麽這麽認真,更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她的話。


    半響沒有答複,她也懶得再去理會他,便自己出門看看師傅臨走時曬的草藥有沒有幹。


    床前的男子仔細的檢查了少年身上的外傷,發現都是些皮外傷不打緊,可能是從懸崖上摔下來樹木遮擋時所刮傷的,這小子也算命大,這麽高的懸崖還沒摔死,還遇見了正好采藥的他,隻是…


    男子又替少年把了脈,發現他這似乎是之前與人動過手,內傷有些重,另外體內氣血翻湧除了有些走火入魔之外,潛藏至深的劇毒似乎也隱隱又些爆發的跡象,看來雖揀迴了這個少年,但是他還是難逃一死啊,反正也是將死之人,不如幫他試藥。


    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向上勾起,露出邪邪的笑。


    為了避免師傅迴來時發現,白邪扛起少年,出了屋子,向著西南方向走去。


    “你要把他帶到哪裏去?”正在撿藥的黑媚看見之後一臉的疑問。


    白邪沒有迴答而是繼續往西南方向走,扛著少年似乎對他來說非常的輕鬆,竟沒有一絲氣喘,不知是少年太瘦弱,還是他的力氣要大一些。


    黑媚看著白邪走的方向,良久低下頭繼續分撿曬好的藥材,隻是時不時的會傳來一聲時有時無的嘟囔聲:“送那和留在這有什麽區別,你修煉的地方師傅就不會去了嗎?多此一舉。”


    這說著忽然聽到了一絲細小的腳步聲,微抬頭看去,瞬間臉上出現驚喜的表情。


    “師傅你迴來了。”


    隻見來人是一名婦人,腳步輕盈,麵容上很年輕,隻有幾道細細的皺紋出現在眼角上,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在看婦人的麵容透露著精明和嚴厲,能看出這名婦人的脾氣不是很好,唯一讓人覺得怪異的地方就是,這名婦人明明麵容很年輕,卻頂著一頭白發,遠遠的看去竟像七八旬的老人一樣,生生的毀了美感,而添加了一絲疏離感。


    “我走這段時間穀裏有什麽事嗎?”婦人的聲音和她的容貌一樣,讓人充滿距離感。


    可是女子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依然是驚喜而又熱情的迴應著:“穀裏一如往常師傅。”隨後又看著婦人後麵背的滿滿一籮筐的草藥,忙上前幫助卸下來,道:“師傅這次出穀,可是有什麽新的發現。”


    這句話不問還好,一說出口,婦人像是被踩到了痛楚一樣,麵色立馬冷了下來,氣氛像寒冬臘月一樣久久沒有緩和,直到突然出現的一句男聲打斷了這個氣氛。


    “師傅,您迴來了,徒兒可是想您了。”聲音中還夾帶著一絲撒嬌的味道。


    黑媚聽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想:“這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果然婦人聽到這個聲音後,臉色立馬緩解了,淡淡的瞥一眼男子,隨後又看了一眼一籮筐的草藥說道:“你倆把草藥處理了。”


    看著婦人的身影走進屋子,黑媚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每年師傅都會出穀一次,一去就是好久,好像在尋找什麽人,可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迴來之後心情就會一直不好,連帶著她倆也得小心翼翼。


    白邪見狀,挪到黑媚麵前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又拍在老虎的屁股上了?”


    黑媚氣急,抬腳踢了男子一腳,小聲的威脅道:“你別得意,小心讓師傅發現了你偷藏陌生男子。”


    果然這句話一說完,白邪立馬閉上嘴,一臉的正經,想到被他藏在山洞裏的男子,有些不放心,便暗自決定,晚一點他在過去拿他試試他研製的新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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