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曦去了曹家,說了邱家之事。


    曹老太太婆媳很是無語,但也不會因為這個就退親。


    “我也是衝著邱三太太這個人做事敞亮,既然邱三太太來讓你說一聲,那我也醜話說在前麵,這要是以後孫女婿像他爹那樣,我曹家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好有好的過法,不好有不好的過法,我老太婆活這麽大年齡,脾氣是不好,今兒當著兒媳的麵,我也說我沒少讓兒媳生氣,誰家過日子沒個磕磕碰碰?但是,我從沒給我兒子屋裏塞人,我兒子要是敢在外麵亂七八糟,不用親家動手,我先打斷他的腿!”


    莫晨曦奉承道:“我是覺得曹家家風好,才結的這門親事。我娘都說人厲害不怕,但要講理。說曹家祖母就是這樣的,做事明白事理,不怕哪個到跟前來唧唧歪歪。我娘還說有誰能做到像曹家祖母這樣,沒說隻疼愛孫子就對孫女不管不顧,就憑這一點,誰也說不出一二三來。”


    曹老太太聽了心裏舒坦,她除了最偏疼月娥之外,那也是因為她自小沒了親娘,對填房兒媳生的孫女,和孫子一個待遇,從沒有說是因為女娃就冷待。


    曹夫人對婆婆這點服氣,女兒定親了,婆婆一樣說多給點陪嫁,孫子能繼承家產,孫女沒有,那就多給點陪嫁。


    隻不過比月娥少點,婆婆說哪怕是都是你生的,嫡長女原本就要比妹妹多一點,誰家都是如此。


    莫晨曦離開曹家,想著好久沒迴娘家,迴去看看。


    剛到門口,見母親和周氏出來。


    莫老太太見到女兒,咦了一聲,問道:“你聽說王東家兒子兒媳過來了?我和你弟媳正準備過去看看。”


    莫晨曦說道:“我不知道,剛進城,那我和娘一起過去。先去買些見麵禮,正好娘幫我選選。”


    王家和莫家的幫助不僅在錢財方麵,人家兒子兒媳來了,要給些像樣的禮物。


    直接去了京城最高檔的首飾鋪子,莫晨曦有一次去隻是看,沒敢買,現如今也敢大手筆買了,沒過多少時間,變化真快。


    莫老太太說王東家的兒子全部練拳腳,那就不買筆墨,去買了三把劍,不懂就挑貴的買。


    王太太有五個兒女,兩個女兒在京城,是王玉珍和王玉香,三個兒子留在關中。


    王家大兒子已經成親,還沒孩子。次子十六歲,三子十一歲。


    莫老太太之前私下裏說王東家夫妻真心大,就把兒子們都留在關中,也不怕被人引誘學壞了。


    到了王家,敲了門進去,下人們都是喜氣洋洋,見到她們緊著行禮。


    剛進二門,就能聽到歡聲笑語。


    香香一見莫老太太,從秋千上下來,跑過來抱大腿,“莫姥姥,你咋不來看我?”


    莫老太太歡喜地抱起她,臉貼臉說道:“莫姥姥在給想想做好吃的,一會給香香吃。”


    王太太趕緊走過來,“嬸子快放她下來,多大了還抱著。”


    莫老太太不撒手,“沒事,我抱得動,就是五歲我也抱得動,她現在才多大。”


    香香摟著莫老太太的脖子,衝著母親皺鼻子。


    王太太笑著對莫晨曦說道:“香香可找到靠山了,我一訓斥他,她就哭著要迴家,說莫家才是她的家。”


    院子裏的人都站著,等著她們走過來。


    王太太把她們帶到涼亭裏坐下,一對年輕夫妻上前,王太太介紹道:“這是我長子王利豐,兒媳秦氏。”


    王利豐長得很像父親,是王景燁的年輕版,秦氏高挑,像王蕙蘭那種英氣。


    次子王利川比較奇怪,穿著像道士,發髻也是,可是表情不嚴肅。


    然後是三子,有點嚴肅,一本正經。


    禮物給了,全部道謝。


    王太太說道:“你們迴屋去吧,我和你們姥姥說說話。”


    年輕人看似規規矩矩退下了,莫老太太羨慕道:“長得多好,你有福氣了,三個兒子,以後熱熱鬧鬧的。就是老二怎麽穿那樣?可別想當道士。”


    王太太臉色立馬變了,咬牙切齒道:“他就是想當道士,還要給道士當女婿!”


    莫老太太嚇一跳,莫晨曦也嚇一跳,問道:“道士不是不能成親嗎?”


    王太太迴答道:“有一種可以,利川有個好友的祖父是關中指揮僉使,正四品。王家是武將,子孫和文人家的來往少。那家姓馮,有個侄子當了道士,家裏一樣有媳婦閨女,隻有一個閨女。三來兩去的利川被馮道士看中了,利川就要當人家女婿,還說王家兒子多,就當送一個出去。嬸子,你說氣不氣?”


    莫老太太張大嘴聽完,心想,真像他爹,喜歡到處跑。道士不就是不著家四處跑嘛。


    “你給他在京裏定門親事,讓那個道士死了心。”


    王太太又咬牙切齒道:“那個馮道士帶著閨女跟著來了,我看他是瘋道士!有這麽上趕著追女婿的嗎?”


    說完她啊呸呸的往地下吐唾沫,“誰是他女婿?我給利川說了,他要是當馮家女婿,我就在他麵前吊死!”


    莫老太太那個臉色呀,從沒有聽說過的奇聞,她問道:“那道士父女也住你家?”


    “住工部魏尚書家,魏尚書一個兒媳是馮道士媳婦的表妹,一家子住那。明天魏家請客請我們過去,我恨不得戴尼姑帽過去,告訴他們,想讓我兒子當上門女婿,那我就出家當尼姑!”


    莫老太太說道:“那哪成,有話好好說,他就是尚書家的親戚也不能強迫人。你找太後娘娘說說,給你家兒子指門親事,馮家不也幹瞪眼?”


    王太太又氣了,“我家利川上趕著,說要給他定親他就學他爹去出海!我造了什麽孽,生了這個不省心的!”


    莫晨曦一旁聽著,家家都有事呀,邱三太太剛吐槽完她家三爺,王家又來了個叛逆當道士的兒子。


    看起來還是何家兩個兒子算中規中矩給爹娘省心的。


    王太太對著莫晨曦說道:“莫夫人,你幫我想想辦法,怎麽讓我兒子清醒清醒,我覺得是不是那個道士給他下咒了,我走前他還好好的。”


    莫晨曦驚嚇,她可不會施法,神婆都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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