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覺得自己後桌多半是遇到了什麽複雜的情況，以至於本來十分標準的日本語變得無比喜感。
“這不是我的錯！”陳澈憤怒地錘了一下桌子：“特麽的都是東北話的錯！”
“澈桑，你這樣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哦。”
“……意思就是，我國地大物博，哪兒口音都不一樣，有方言。我健身教練的方言的威力在於傳染力，和說這種方言的人呆在一起兩個小時，你就會現你不會說漢語，隻會說他們那種方言了。”
陳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然後倒在桌子上閉目養神，完全不去理會走上講台的班長在說什麽球技大會。
“如果是球技大會的話，我參加羽毛球你們都別想玩了。”陳澈悶悶地開口，卻看到幸村精市一臉興致勃勃：“幸村，這個什麽球技大會能翹課麽？”
“……你就這麽不想參加活動麽？”
“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去打球。”陳澈換了個方向趴下，最近她胸口痛得要命，育期就是這麽讓人抓狂。
“話說我一直很想問，澈桑在中國是怎麽訓練的？”幸村精市看了眼在台上無比激昂的班長，也不是很感興趣：“雖然你沒有參加社團，但是很明顯你是一直在訓練。”
“就你們那還叫訓練？”陳澈嗤笑一聲：“早上7點晨練確實可以，但是你們一共就訓練多久？”
“也就一三五是社團正式活動時間，要訓練的自然會在不是必要去的時間去網球部吧？基本上這些人都是正選。三點半開始訓練到五點鍾迴家，一個半小時也算不錯了，那周末呢？”
“而且就你們那訓練方式……”陳澈搖搖頭，她真心不看好：“我的話是這樣的，八百米慢跑熱身，三十米往返跑其中包含跨步跑，高抬腿，單腳跳，立定跳遠。三組做下來之後開始壓韌帶，壓完之後柔韌性練習，手腕練習，基本上一個小時之後開始碰球。”
“你們是社團，本質上是想要打球。一共一個半小時時間一個小時不碰球，還會有人來麽？”陳澈撐著腦袋看著幸村，她又不是沒見過網球部的訓練，半個小時熱身完就開始碰球了，高年級還要指導一下低年級的揮拍啦球啦動作啦，根本沒法好好練嘛。
“那澈桑有沒有什麽……”
“你們沒有教練。”陳澈懶洋洋地開口，一點給幸村留麵子的想法都沒有：“沒有一個正規的，係統的教練。你們有的隻是體育老師。”
“原來如此麽？”
“不止。”陳澈的笑容有些微妙，她當時選擇立海大隻是因為立海大對留學生的條件很好，離家近，而且聽說幸村叔叔的兒子也選了這個學校所以對這個學校本身抱有的好感度比別的學校高。和幸村精市能夠成為“朋友”在陳澈看來十分奇妙，更不用說在體育訓練方麵自己還要給他提出意見了。
“你身高，體重變化，吃的東西，握力，手臂力量，還有腰腹力量，都是需要鍛煉的。不止是球技，還有更多你需要注意的地方。”
幸村並不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但是這些出自一個同齡人，甚至於這個同齡人比他還小的時候，幸村的神色難免有些變化。
“現在說說不清楚。”陳澈歪著頭看了下表：“你今天有社團訓練麽？”
“沒有……”
“那今天我和你說說這些好了。”陳澈扯了扯嘴角：“你活動太多了，又是美術又是學校活動又是網球訓練，會分心的。”
自己還能說什麽呢，陳澈的語氣甚至於沒有一點責怪，她隻不過說出了一個事實而已。幸村也學陳澈的樣子扯了扯嘴角，雖然還想繼續問下去，但是陳澈已經不想說話了。
那就等放學再說吧。幸村精市歎了口氣，卻和台上的班長要了一章球技大會的報名表，在板球的選項上麵打了個勾。
陳澈一個都沒選，班長也十分明智地沒有去問陳澈參不參加羽毛球——畢竟陳澈在縣大賽上的英姿已經被同校學姐拍下來放在她的個人貼上了。
等到下課，陳澈理好書包之後把書包甩在自己背上，卻莫名其妙聽到了兩聲驚唿，循著方向看過去，陳澈卻隻看到了兩個女生通紅的臉。
“走吧，澈桑……”
“能叫我阿澈麽，這麽叫澈桑真難聽。”陳澈抱怨了一句，雖然知道幸村可能不會改，但是還是說了。
“這樣麽？那我以前是不是給澈桑添了很多麻煩？”
“麻煩到不至於，有時候我不理你就是因為你喊我這個名字的關係。”陳澈點了點頭：“如果能喊阿澈的話，最好不過。”
“阿澈？”幸村嚐試了一下，他對能夠直接喊陳澈的名字也沒有太多的不適應。陳澈的名字音音節都很短，前麵隻是加上一個“阿”音的話還是很方便的。
“誒舒服多了。”陳澈嘀咕了一聲，隨便找了一家奶茶店要了一份紅茶：“幸村你想喝什麽？今天我請客。”
“和阿澈一樣好了。”
陳澈點了下頭，拿著兩杯紅茶挑了一個地方坐下。在學校旁邊總有這些奶茶店和禮品店，賺的就是學生的錢。陳澈也沒有太在意，喝了兩口紅茶之後看到幸村攤開筆記本的樣子抽了抽嘴角。
“你這是，幹嘛呢？”
“記錄啊。”
“你也太……認真了吧？”陳澈抽了下嘴角，認命地把吸管塞進嘴巴，喝了兩口之後才說話：“幸村你現在是正選麽？”
“是啊。”
“正選和新生還有新入部的一起訓練麽？”
“一般是這樣。”幸村點了下頭，眼神裏麵也多了一點思考：“你的意思是……”
“正選的水平和新入部的不管如何都是不一樣的吧？”陳澈咬著吸管眼神有些迷茫：“幸村，你是想要成為部長麽？”
“為什麽不呢？”
“那你是想讓網球部徹徹底底變成一個訓練場，還是一個興趣和訓練合並的地方。”陳澈歪了下頭：“如果是要社團的話，那麽必然需要有人‘犧牲自己’，去教導新人，所以說正選們才能集中精力訓練自己。”
“如果你要訓練計劃什麽的，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我以前的參考。”陳澈看著自己的吸管，然後換個方向咬，決定把這個圓形的吸管咬成方形的：“不過我還需要告訴你，一個教練是必須的，不要想著自己就能成為教練這種很傻的話。”
“為什麽？”
“為什麽？你和我說為什麽？”陳澈一臉驚愕地看著幸村：“你難道想做教練？你懂營養搭配麽？你懂一個人肌肉要如何訓練麽？你懂如何根據身高和體重來修改訓練表麽？”
“我……”
“你什麽都不知道，還想要學習這些的話，一個學生你需要美術社，網球社，還要學習有關網球教練的知識。幸村，你還真是有空。”陳澈哼了一下，喝了一大口紅茶感受到一條冰線從喉嚨到胃裏的舒爽感，滿足地歎了口氣：“你還要訓練，每天至少兩個小時，還要學習，你真有空。”
“真是謝謝阿澈提醒我了。”幸村精市苦笑了一下，本來他還真的準備做教練，現在聽到陳澈的一大串說辭也放下了這個想法：“那阿澈以前的訓練是怎麽樣的呢？”
“專業還是業餘的？”
“專業的吧。”
幸村精市想了下還是決定聽一下專業的訓練方式，他雖然從小練習網球，但是依舊是徘徊於業餘方麵，甚至於連u13的邀請也沒有拿到過。
“專業的啊……”
“阿澈不是說過，自己有參加過省隊的訓練麽？”幸村精市敏銳地現了陳澈臉上的一點恍惚：“莫非不方便……”
“沒，挺方便的。”陳澈笑了笑，雖然這個經曆說起來有些丟臉，但是真要說出來還是不要緊的：“早上六點起床，慢跑一個小時吃早飯。然後開始早讀，三十分鍾語文三十分鍾英語，然後再次慢跑八百米，開始訓練。”
“誒？”
“上課的時間用來訓練，寫作業的時間用來上課哦。”陳澈攤了攤手繼續說下去：“一個上午的基礎訓練主要是鍛煉腰腹，手臂，還有體力。上午上兩節課，吃完飯有一個小時午休，下午兩節課之後開始訓練。這個時候經過熱身就可以碰球上場，一直到吃好晚飯，晚上開始上一節課之後自習，然後跳繩一個小時，睡覺。”
“這麽嚴格麽？”
“我隻是去了一個月，因為我媽媽和我都不是很想走專業路途。去體校隻是體驗一下罷了，所以隻去了一個月。”
“那，訓練有多嚴格？”
看著幸村的樣子，陳澈笑了下沒有搭話，嚴格當然是很嚴格的，但是放在大背景下，尤其是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情況下，反而不會覺得很苦，甚至於……因為一項項都是規定好的，按照做就可以，所以沒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每兩周會稱一次體重，因為有些人要增肥。我當時不用，但是那時候我在長高，每兩周量一下身高，挑有空的時候去就行了。”
“這樣……”
“而且飯菜很難吃。食堂是沒有豬肉的，而且也不會味道很重……簡直就是噩夢。”陳澈別的都可以忍，唯獨這一點忍不了，難得有些牢騷：“那時候禽流感，雞鴨鵝也吃不了，隻能吃牛肉，簡直要吃的吐了。”
“噗。”
看著幸村精市的笑容，陳澈略叩了兩下桌子把話題拉迴來：“業餘的話，比較適合你。”
“我也現了。”看著幸村精市的樣子，陳澈打消了繼續勸說的念頭。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樣看到了專業道路上的艱辛，仔細通過對比之後再作出決定放棄掉的。自己當初放棄繼續走專業也花了不少力氣，而現在按照幸村的樣子和技術來看，他滿臉都透露出一種不走專業道路簡直對不起自己從小練習的味道。
但是專業道路，豈是那麽好走的。陳澈苦笑一下伸了個懶腰：“業餘的話和我剛才說的差不多，不過會把時間都壓縮一些。你打網球的話應該比我更理解打網球的時候用力的地方。羽毛球的話需要手腕，腰腹，全身力量。所以我需要抽空去健身房練啞鈴，杠鈴之類的項目。網球我就不知道了。”
“阿澈還會去健身房麽？”
“不是很正常麽……”陳澈撐著腦袋開始攪動自己的紅茶，紅茶裏麵放了一片檸檬，陳澈戳著檸檬片看著它沉沉浮浮，突然就覺得心情好了。
“突然感覺，我和阿澈的差距很大呢。”幸村苦笑了一下，他從未感覺過自己打網球很差，但是和陳澈的訓練方式一比較就會很明顯現自己差了對方不少。
“要不你來看我打一場比賽。”陳澈戳著檸檬片隨口邀請了下，她沒見過幸村打球，不過也差不多想得到和自己一樣都是在虐菜。
“可以麽？是什麽時候？”
“這個周末，縣大賽決賽。”陳澈歪了下頭，決定不折磨檸檬片了，抬手把紅茶喝完：“如果和你的比賽衝突的話，就算了。”
“不會的哦。”幸村精市也笑了，同樣把杯子裏的紅茶一飲而盡：“我期待阿澈的比賽。”
陳澈點了下頭，剛要繼續下去，就聽到了手機震了一下。打開手機之後，陳澈看著上麵的內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抱歉啦，你比賽的那天我們和武裏有比賽，不能來看你比賽了。仙道”
不能來也沒關係。陳澈把手機塞進了書包，然後站了起來：“幸村，迴家麽？”
“嗯，一路順風，阿澈。”
一路順風啊，真是最好的道別方式。陳澈打開奶茶店的門的時候看到外麵變成了金黃色的時候下意識地抬頭，看到了被夕陽染紅的天空。
“一路順風，幸村。”
“這不是我的錯！”陳澈憤怒地錘了一下桌子：“特麽的都是東北話的錯！”
“澈桑，你這樣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哦。”
“……意思就是，我國地大物博，哪兒口音都不一樣，有方言。我健身教練的方言的威力在於傳染力，和說這種方言的人呆在一起兩個小時，你就會現你不會說漢語，隻會說他們那種方言了。”
陳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然後倒在桌子上閉目養神，完全不去理會走上講台的班長在說什麽球技大會。
“如果是球技大會的話，我參加羽毛球你們都別想玩了。”陳澈悶悶地開口，卻看到幸村精市一臉興致勃勃：“幸村，這個什麽球技大會能翹課麽？”
“……你就這麽不想參加活動麽？”
“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去打球。”陳澈換了個方向趴下，最近她胸口痛得要命，育期就是這麽讓人抓狂。
“話說我一直很想問，澈桑在中國是怎麽訓練的？”幸村精市看了眼在台上無比激昂的班長，也不是很感興趣：“雖然你沒有參加社團，但是很明顯你是一直在訓練。”
“就你們那還叫訓練？”陳澈嗤笑一聲：“早上7點晨練確實可以，但是你們一共就訓練多久？”
“也就一三五是社團正式活動時間，要訓練的自然會在不是必要去的時間去網球部吧？基本上這些人都是正選。三點半開始訓練到五點鍾迴家，一個半小時也算不錯了，那周末呢？”
“而且就你們那訓練方式……”陳澈搖搖頭，她真心不看好：“我的話是這樣的，八百米慢跑熱身，三十米往返跑其中包含跨步跑，高抬腿，單腳跳，立定跳遠。三組做下來之後開始壓韌帶，壓完之後柔韌性練習，手腕練習，基本上一個小時之後開始碰球。”
“你們是社團，本質上是想要打球。一共一個半小時時間一個小時不碰球，還會有人來麽？”陳澈撐著腦袋看著幸村，她又不是沒見過網球部的訓練，半個小時熱身完就開始碰球了，高年級還要指導一下低年級的揮拍啦球啦動作啦，根本沒法好好練嘛。
“那澈桑有沒有什麽……”
“你們沒有教練。”陳澈懶洋洋地開口，一點給幸村留麵子的想法都沒有：“沒有一個正規的，係統的教練。你們有的隻是體育老師。”
“原來如此麽？”
“不止。”陳澈的笑容有些微妙，她當時選擇立海大隻是因為立海大對留學生的條件很好，離家近，而且聽說幸村叔叔的兒子也選了這個學校所以對這個學校本身抱有的好感度比別的學校高。和幸村精市能夠成為“朋友”在陳澈看來十分奇妙，更不用說在體育訓練方麵自己還要給他提出意見了。
“你身高，體重變化，吃的東西，握力，手臂力量，還有腰腹力量，都是需要鍛煉的。不止是球技，還有更多你需要注意的地方。”
幸村並不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但是這些出自一個同齡人，甚至於這個同齡人比他還小的時候，幸村的神色難免有些變化。
“現在說說不清楚。”陳澈歪著頭看了下表：“你今天有社團訓練麽？”
“沒有……”
“那今天我和你說說這些好了。”陳澈扯了扯嘴角：“你活動太多了，又是美術又是學校活動又是網球訓練，會分心的。”
自己還能說什麽呢，陳澈的語氣甚至於沒有一點責怪，她隻不過說出了一個事實而已。幸村也學陳澈的樣子扯了扯嘴角，雖然還想繼續問下去，但是陳澈已經不想說話了。
那就等放學再說吧。幸村精市歎了口氣，卻和台上的班長要了一章球技大會的報名表，在板球的選項上麵打了個勾。
陳澈一個都沒選，班長也十分明智地沒有去問陳澈參不參加羽毛球——畢竟陳澈在縣大賽上的英姿已經被同校學姐拍下來放在她的個人貼上了。
等到下課，陳澈理好書包之後把書包甩在自己背上，卻莫名其妙聽到了兩聲驚唿，循著方向看過去，陳澈卻隻看到了兩個女生通紅的臉。
“走吧，澈桑……”
“能叫我阿澈麽，這麽叫澈桑真難聽。”陳澈抱怨了一句，雖然知道幸村可能不會改，但是還是說了。
“這樣麽？那我以前是不是給澈桑添了很多麻煩？”
“麻煩到不至於，有時候我不理你就是因為你喊我這個名字的關係。”陳澈點了點頭：“如果能喊阿澈的話，最好不過。”
“阿澈？”幸村嚐試了一下，他對能夠直接喊陳澈的名字也沒有太多的不適應。陳澈的名字音音節都很短，前麵隻是加上一個“阿”音的話還是很方便的。
“誒舒服多了。”陳澈嘀咕了一聲，隨便找了一家奶茶店要了一份紅茶：“幸村你想喝什麽？今天我請客。”
“和阿澈一樣好了。”
陳澈點了下頭，拿著兩杯紅茶挑了一個地方坐下。在學校旁邊總有這些奶茶店和禮品店，賺的就是學生的錢。陳澈也沒有太在意，喝了兩口紅茶之後看到幸村攤開筆記本的樣子抽了抽嘴角。
“你這是，幹嘛呢？”
“記錄啊。”
“你也太……認真了吧？”陳澈抽了下嘴角，認命地把吸管塞進嘴巴，喝了兩口之後才說話：“幸村你現在是正選麽？”
“是啊。”
“正選和新生還有新入部的一起訓練麽？”
“一般是這樣。”幸村點了下頭，眼神裏麵也多了一點思考：“你的意思是……”
“正選的水平和新入部的不管如何都是不一樣的吧？”陳澈咬著吸管眼神有些迷茫：“幸村，你是想要成為部長麽？”
“為什麽不呢？”
“那你是想讓網球部徹徹底底變成一個訓練場，還是一個興趣和訓練合並的地方。”陳澈歪了下頭：“如果是要社團的話，那麽必然需要有人‘犧牲自己’，去教導新人，所以說正選們才能集中精力訓練自己。”
“如果你要訓練計劃什麽的，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我以前的參考。”陳澈看著自己的吸管，然後換個方向咬，決定把這個圓形的吸管咬成方形的：“不過我還需要告訴你，一個教練是必須的，不要想著自己就能成為教練這種很傻的話。”
“為什麽？”
“為什麽？你和我說為什麽？”陳澈一臉驚愕地看著幸村：“你難道想做教練？你懂營養搭配麽？你懂一個人肌肉要如何訓練麽？你懂如何根據身高和體重來修改訓練表麽？”
“我……”
“你什麽都不知道，還想要學習這些的話，一個學生你需要美術社，網球社，還要學習有關網球教練的知識。幸村，你還真是有空。”陳澈哼了一下，喝了一大口紅茶感受到一條冰線從喉嚨到胃裏的舒爽感，滿足地歎了口氣：“你還要訓練，每天至少兩個小時，還要學習，你真有空。”
“真是謝謝阿澈提醒我了。”幸村精市苦笑了一下，本來他還真的準備做教練，現在聽到陳澈的一大串說辭也放下了這個想法：“那阿澈以前的訓練是怎麽樣的呢？”
“專業還是業餘的？”
“專業的吧。”
幸村精市想了下還是決定聽一下專業的訓練方式，他雖然從小練習網球，但是依舊是徘徊於業餘方麵，甚至於連u13的邀請也沒有拿到過。
“專業的啊……”
“阿澈不是說過，自己有參加過省隊的訓練麽？”幸村精市敏銳地現了陳澈臉上的一點恍惚：“莫非不方便……”
“沒，挺方便的。”陳澈笑了笑，雖然這個經曆說起來有些丟臉，但是真要說出來還是不要緊的：“早上六點起床，慢跑一個小時吃早飯。然後開始早讀，三十分鍾語文三十分鍾英語，然後再次慢跑八百米，開始訓練。”
“誒？”
“上課的時間用來訓練，寫作業的時間用來上課哦。”陳澈攤了攤手繼續說下去：“一個上午的基礎訓練主要是鍛煉腰腹，手臂，還有體力。上午上兩節課，吃完飯有一個小時午休，下午兩節課之後開始訓練。這個時候經過熱身就可以碰球上場，一直到吃好晚飯，晚上開始上一節課之後自習，然後跳繩一個小時，睡覺。”
“這麽嚴格麽？”
“我隻是去了一個月，因為我媽媽和我都不是很想走專業路途。去體校隻是體驗一下罷了，所以隻去了一個月。”
“那，訓練有多嚴格？”
看著幸村的樣子，陳澈笑了下沒有搭話，嚴格當然是很嚴格的，但是放在大背景下，尤其是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情況下，反而不會覺得很苦，甚至於……因為一項項都是規定好的，按照做就可以，所以沒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每兩周會稱一次體重，因為有些人要增肥。我當時不用，但是那時候我在長高，每兩周量一下身高，挑有空的時候去就行了。”
“這樣……”
“而且飯菜很難吃。食堂是沒有豬肉的，而且也不會味道很重……簡直就是噩夢。”陳澈別的都可以忍，唯獨這一點忍不了，難得有些牢騷：“那時候禽流感，雞鴨鵝也吃不了，隻能吃牛肉，簡直要吃的吐了。”
“噗。”
看著幸村精市的笑容，陳澈略叩了兩下桌子把話題拉迴來：“業餘的話，比較適合你。”
“我也現了。”看著幸村精市的樣子，陳澈打消了繼續勸說的念頭。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樣看到了專業道路上的艱辛，仔細通過對比之後再作出決定放棄掉的。自己當初放棄繼續走專業也花了不少力氣，而現在按照幸村的樣子和技術來看，他滿臉都透露出一種不走專業道路簡直對不起自己從小練習的味道。
但是專業道路，豈是那麽好走的。陳澈苦笑一下伸了個懶腰：“業餘的話和我剛才說的差不多，不過會把時間都壓縮一些。你打網球的話應該比我更理解打網球的時候用力的地方。羽毛球的話需要手腕，腰腹，全身力量。所以我需要抽空去健身房練啞鈴，杠鈴之類的項目。網球我就不知道了。”
“阿澈還會去健身房麽？”
“不是很正常麽……”陳澈撐著腦袋開始攪動自己的紅茶，紅茶裏麵放了一片檸檬，陳澈戳著檸檬片看著它沉沉浮浮，突然就覺得心情好了。
“突然感覺，我和阿澈的差距很大呢。”幸村苦笑了一下，他從未感覺過自己打網球很差，但是和陳澈的訓練方式一比較就會很明顯現自己差了對方不少。
“要不你來看我打一場比賽。”陳澈戳著檸檬片隨口邀請了下，她沒見過幸村打球，不過也差不多想得到和自己一樣都是在虐菜。
“可以麽？是什麽時候？”
“這個周末，縣大賽決賽。”陳澈歪了下頭，決定不折磨檸檬片了，抬手把紅茶喝完：“如果和你的比賽衝突的話，就算了。”
“不會的哦。”幸村精市也笑了，同樣把杯子裏的紅茶一飲而盡：“我期待阿澈的比賽。”
陳澈點了下頭，剛要繼續下去，就聽到了手機震了一下。打開手機之後，陳澈看著上麵的內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抱歉啦，你比賽的那天我們和武裏有比賽，不能來看你比賽了。仙道”
不能來也沒關係。陳澈把手機塞進了書包，然後站了起來：“幸村，迴家麽？”
“嗯，一路順風，阿澈。”
一路順風啊，真是最好的道別方式。陳澈打開奶茶店的門的時候看到外麵變成了金黃色的時候下意識地抬頭，看到了被夕陽染紅的天空。
“一路順風，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