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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番話,藍子衿悄悄注視著中行歸塵的反應,並且迫切的希望中行歸塵能放她一馬。


    “夠了。”


    中行歸塵微怒,藍子衿悄悄地將魔力匯聚,又轉頭一口吃掉了藍薇果,瞬間力量大增。


    “衿兒,你幹嘛呢?”


    藍子衿吃下藍薇果那一刹那,身上如同火燒一般,在完全沒有風的情況下,她的長發竟然漂浮到了空中。


    “啊!!!”


    藍子衿痛苦的哀嚎,緩緩的蹲在了地上,這股靈力和她體內的魔力相生相克,可此時中行歸塵在場,她沒有辦法坐下來好好梳理經脈運行周天將藍薇果的力量化為己有。


    “衿兒,你!你吃了藍薇果?”


    麵對中行歸塵的質問,藍子衿強撐著笑了笑,道:“師父,救我。”


    中行歸塵二話不說,直接將靈力化在掌心,盤坐下來給藍子衿調理經脈。


    藍子衿心火怒燒,難受的要命,時冷時熱,汗水淋濕了發梢。


    藍子衿也盤坐起來運行周天,試圖將藍薇果的力量馴化,可是她的這股力量恰巧和中行歸塵相反,反倒讓她更加難受。


    “衿兒,不要試圖馴化藍薇果的力量,你現在已經不是初級的魔女了,你現在是魔王,體內的一切早已被魔力侵占,藍薇果在你的身體裏是沒有立錐之地的,你不必繼續運行周天,我會將藍薇果的能量逼出來。”


    “不,我不要!”


    藍子衿鬧著脾氣,中行歸塵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乖,聽話,為師不會害你的。”


    “可是,可是我需要這個力量。”


    “你要力量想做什麽?”


    藍子衿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我,我想要力量,那樣有一天也許我能與你相抗,我就不會死在你手裏了。”


    中行歸塵頓塞,原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殺她。


    其實中行歸塵也曾糾結過,因為藍子衿到底是魔王,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不被天下正道所容忍的。


    可他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會親手殺了她,那樣也許他會痛苦很久很久。


    他也沒辦法讓中行沐傾去做,因為他早就知曉中行沐傾對藍子衿的感情。


    “衿兒,我不殺你。”


    “我不信,我是魔王,你是聖祖,你怎麽可能不殺我,就算你現在沒這麽想過,那以後呢?”


    “那好,我承諾,隻要你現在放棄藍薇果的力量,我就把你想要的那本書送給你。”


    “真的嗎?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藍子衿放下手,任由中行歸塵將她體內藍薇果的能量逼出,最後那一刻,藍子衿的頭發垂了下來,虛弱的靠在了中行歸塵的懷裏。


    “師父……衿兒好困啊……”


    藍子衿的雙眼半張半合,睫毛又長又翹,小臉蛋紅撲撲的,中行歸塵看的有些入迷。


    “你不能在這睡,這裏到處都是靈力,跟你身體裏的力量相生相克。”


    “可是,衿兒真的困。”


    中行歸塵歎了一聲將她橫抱起,道:“為師送你下山。”


    “謝謝師父。”


    中行歸塵抱著藍子衿,深一腳淺一腳,緩緩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這個結局真好。”藍子衿說。


    “什麽結局?”中行歸塵問。


    “就是現在這個結局啊,當初是師父背我上的山,現在師父抱我下山,也算是有始有終了吧。”


    “有始有終?”


    中行歸塵說罷,一甩手就將藍子衿丟了出去,藍子衿哎呦了一聲,爬起身來說道:“師父,你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啊,一點都沒有身為聖祖的度量。算了,我自己走。”


    藍子衿沒走幾步,中行歸塵突然出現在她身前,道:“衿兒,放棄所有魔力,你願意嗎?”


    藍子衿一雙紅眸直視著他,反問道:“怎麽放棄?”


    “我可以將你大部分的魔力驅除,再把保存在你體內的剩餘魔力化解。”


    “然後呢?”


    “然後重新修煉,做一個聖士。”


    藍子衿望了望夜空,說道:“師父,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已經不可能在做聖士了。於我而言,那太難了。就憑我現在的這副身體,和我經曆過的所有記憶,我已經沒辦法繼續走聖士這條路了。除非你有辦法讓我重生,重生到小時候,並且消除我的一切記憶。師父,您一直高高在上,俯視所有的生靈,你愛著這個世界,也嫉惡如仇,但是你好像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現在隻想問您一件事,為何選中了我?”


    中行歸塵沉默了一會兒,藍子衿堅持等待他的迴答,最後中行歸塵還是答複了她。


    “因為美貌。玄機閣的天命盤告訴我,一個擁有絕世容顏的女人將會誕生。”


    藍子衿笑了笑,道:“那我懂了。師父將我帶上山,教我術法,教我做人,都是為了這個。禍水嘛,我懂,禍水可以毀天下,也可以救天下,所以師父選了一個禍水,教會了她要做一個善良正直的人。可您沒想到這個禍水也是有自己的感情的,她不是一個木偶。”


    “衿兒,現在迴頭,還來得及。”


    “師父,若是我有了您的骨肉,這個孩子會不會是天下最厲害的混沌之魔?到時它會不會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


    中行歸塵麵若冰霜,這也是他一直都在意的事情。


    藍子衿見他如此憂心,輕笑了一聲,說道:“放心吧,沒有。一晝一夜,也難以讓這副殘軀再有生兒育女的可能。”


    “你現在,確定要走嗎?”


    “確定。”


    中行歸塵將那本書丟給了她,道:“這書上隻有各種魔物的記載和曆代有身份有作為之魔道中人的曆史,並沒有你想要的修習之法,不過你放心,我並沒有騙你,這世間從來沒有一本書記載過魔道修習之事。”


    藍子衿接過那本書,隨意翻看了一下,果不其然,上麵隻有一些無聊的記載。


    手中化出一團火,藍子衿將那本書燒成了灰燼。


    “好了,這本書也已經不複存在了。”


    藍子衿迴頭走了幾步,又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中行歸塵,問道:“師父,你會記得我嗎?”


    中行歸塵沒有迴答,藍子衿落淚,繼續說道:“我怕有一天,師父對待我會像對待凝兒師姐一樣,不聞不問,放任生死。不管師父會不會記得衿兒,衿兒也會一直記得你的。”


    藍子衿剛轉過頭,中行歸塵問道:“衿兒,你要去哪?”


    “去找他啊。我相信他會轉生,再次迴到這個世界。”


    藍子衿跳到空中,不再停留,看了一眼地上站著的中行歸塵,藍子衿沒再猶豫,飛向了夜空之中。


    中行沐傾此刻昏昏欲睡,依舊不停的喝著酒泉的泉水。中行歸塵來到他身邊,怒斥道:“沐傾,還沒喝夠嗎?”


    “師父來了……師父,衿兒走了嗎?”


    “走了。”


    “師父,衿兒的身體美嗎?”


    中行沐傾喝醉了,本來打算深埋在心底的事此刻全都說了出來。


    “我知道師父想質問我是怎麽知道的,您看看這個。”


    中行沐傾說罷,將雪女仙靈釋放了出來。


    中行歸塵看罷,道:“雪女仙靈?”


    “對,我本想試試這雪女仙靈能不能窺探到師父的記憶,沒想到卻目睹了您和衿兒之間的一切。哈哈,師父,您好幸福啊。”


    “我不幸福,幸福的是王權禦天。既然你喝醉了,就好好睡上幾百年吧。”


    中行歸塵揚長而去,中行沐傾跌在草地上,一不小心就將雪女仙靈放走了。


    看著雪女仙靈的聖光離開,中行沐傾笑道:“走吧,你也自由了。”


    “沐傾大人……”


    “呦,小一,不不,一真,還沒睡啊。”


    “我睡不著,我擔心沐傾大人。”


    “我有什麽可擔心的。”


    中行沐傾說罷就要站起身,可他酒醉怎麽也站不穩,中行一真堵住了他,關切道:“小心點,我扶您迴屋吧。”


    中行沐傾死死的抱著中行一真,才能勉強站立,他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氣,滑落至中行一真的腰間。


    “沐傾大人……”中行一真羞澀。


    讓中行沐傾奇怪的是,中行一真身體的觸感格外好,於是他又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一真,放開我……”


    “可是我放手您會摔倒的。”


    “沒事,摔不死。”


    中行一真不肯放手,可這個擁抱又讓中行沐傾格外舒適,他摟緊了一些,此刻有些壓抑不住,於是幹脆推開他跌倒在地上。


    “沐傾大人!”


    中行一真急忙過來躲在地上想要將他扶起,中行沐傾看了他一眼,問道:“中行一真。”


    “嗯?”


    中行一真抬起頭看著他,中行沐傾就直接在他嘴唇上點了一個吻。


    “大人……”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不必大人來大人去的。”


    中行沐傾突然頭腦清醒了些,有些後悔剛剛做的一切。


    中行一真跪在地上,將臉湊到了中行沐傾麵前,主動將唇附了過去。中行沐傾也沒有想到,這個吻竟然毫無違和感,而且還有些舒適。


    天要亮了,朝霞即將來臨,中行沐傾抱起中行一真,飛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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