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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新的魔王誕生了。”


    藍子衿抬眸看著中行沐傾他們,問道:“師兄,你們可以再去尋萬人指尖血,洛宇,你也可以再次獻出一碗心頭血,製成萬聖血丹來取我的性命,我就在此地哪也不去,若要殺我盡管來。”


    “衿兒,你知道我不會這麽做的……”


    中行沐傾哀傷的看著她,藍子衿答:“師兄,我沒辦法跟你迴太聖山了,盡管那十年是我這一生最開心的時光,但是我想在這裏等他,他一定會迴來。”


    沒有人注意到中行沐傾流下的眼淚,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緊握的雙拳,於他而言,那十年又何嚐不是他這一輩子最開心的時光呢?


    “子衿,是我的錯,我不敢奢求你原諒,但是洛褀他意在毀滅眾生我不得不這麽做。”


    東方洛宇說罷,試圖走上前拉藍子衿的手,藍子衿退後了一步,道:“我好像說過不許你碰我。”


    東方洛宇兩行淚瞬間滑落,輕笑了一聲,道:“我懂了,再見。”


    東方洛宇走後,藍子衿看了看中行沐傾,隨後說道:“你們也走吧,就讓我一個人在這待著就好。”


    “衿兒,你一定要這麽做嗎?東方洛祺他不會再迴來了。”


    “我知道,可是我還有希望。師兄,你知道嗎?東方洛祺殺了我最親近的人,哥哥,晚晚,芙裳,但是他現在已經死了,隨他一起去的還有我對他的恨。我希望你能幫我複活他們,洗掉他們的記憶,然後把他們帶到東方國,讓東方洛宇安頓他們的餘生。”


    藍子衿張開手,三隻魔靈匯聚成三點白光,緩緩飄到了中行沐傾麵前。她知道中行沐傾作為聖尊,要複活他們並不難。


    “好。那你保重。”


    中行沐傾接過那三隻魔靈,隨後和小一消失不見。


    深秋,東方國下起了雪。


    透過東荒山的洞口,藍子衿能看到洞外白茫茫的一片。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之子於歸,遠送於野……”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


    藍子衿看著洞口的風景,一遍一遍吟唱著古老的歌謠。


    這些歌曲,都是母親曾經教的。東荒山的百姓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懼怕山上的妖魔,傳來的陣陣歌聲,讓行經此地的人們愉悅歡喜。


    後人都說,東方國的東荒山上住著一個漂亮的女神,她的歌聲宛如天籟。


    就這樣過了十年,洞外又下雪了。


    這天,一個訪客悄然而至。


    “衿兒……”


    藍子衿站起身,看了看周圍,隨後一個身影顯現在她麵前。


    “師父……”


    藍子衿呆呆的看著中行歸塵,百感交集,這所有的歌曲就是她在祭奠自己曾經的人生,這段人生裏最讓她懷念的何嚐不是太聖山呢?


    “你還記得為師,不錯。”


    “當然,衿兒到死都不會忘記師父。”


    中行歸塵笑了笑,他的容顏依舊,可藍子衿已經不是那個小女孩了。


    當時中行歸塵背著藍子衿一步步的走上了太聖山,進入太聖山的領地看到中行歸塵的真麵目時,藍子衿也嚇了一跳,甚至調皮的叫他哥哥。


    “衿兒,你過得如何?”


    中行歸塵簡單的一句問候,卻讓藍子衿心裏的苦澀翻湧。


    “師父,衿兒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不過師父是第一次見衿兒成年的模樣,奈何師父還和多年前一樣俊郎。”


    中行歸塵看著洞外的風景,道:“是啊,衿兒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調皮的小女孩兒了。”


    “師父還記得衿兒,是衿兒的榮幸,衿兒不是師父的第一個女弟子,下山之後衿兒還見過楚師姐,可是她早已不再了。”


    “她解脫了。”


    “是啊。”


    藍子衿走到中行歸塵的麵前,纖纖玉手搭上他的肩頭,挑逗著說道:“師父,衿兒漂亮嗎?”


    中行歸塵沒有看她,隻道:“嗯,衿兒一直都很漂亮。”


    看到中行歸塵這正直的模樣,藍子衿笑了笑,挽著他的胳膊,然後又攀上他的脖子,道:“師父都不看衿兒,怎知衿兒漂不漂亮?”


    藍子衿摟著中行歸塵,在他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中行歸塵悶哼了一聲,隨後捏著她的腰,看著她的雙眼,沉聲道:“衿兒,你要幹什麽?”


    藍子衿嫵媚的笑著,她對中行歸塵的這個反應很滿意。


    “衿兒寂寞嘛,在這裏呆了十年了好不容易才見到一個男人,所以,忍不住……”


    中行歸塵推開她,繼續看著別處。


    “既然寂寞,就跟為師迴太聖山。”


    “不要,太聖山都是聖士,衿兒是魔王,去那做什麽。但是衿兒很開心,因為衿兒現在跟師父齊名了,一個是聖士至尊,一個是魔界女王。”


    中行歸塵沒有說話,藍子衿繞道他背後環抱著他的腰,他低頭看了看藍子衿細嫩的胳膊,喉結上下動了動,當然這反應也被藍子衿敏銳的眼光捕捉到,即使她在中行歸塵的身後。


    “師父,我是您的棋子嗎?您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你知不知道下山之後我都經曆過什麽?”


    “衿兒,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


    藍子衿轉而來到中行歸塵的麵前,踮起腳尖仰著頭在他的唇瓣上附了一個淺淺的吻。


    “師父的嘴唇真甜,衿兒還想要。”


    藍子衿極盡挑逗,她想看看這個已無情無愛著稱的聖尊到底會有什麽反應,能不能把持住。


    中行歸塵推開她,語氣冷淡:“如果你願意,為師可以再次背著你一步一步走到太聖山。”


    “哦?我對師父您還有用處?說說看,這次再下山師父會給我安排怎樣的人生?還會不會失寵喪子做人質?過了十年,外麵發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對了,是不是四國還沒有統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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