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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因為任哲的關係。


    周大偉很順利的拿下了那個項目。


    盡量他的公司從體量到能力,都隻能算勉強。


    但雲裳說可以,別人也就不好再挑剔。


    事實上任哲對項目也盯得很緊。


    畢竟雲裳站台也是因為他的緣故。


    他不想她因此被人詬病。


    那段時間周大偉跟打了雞血一樣。


    根本停不下來。


    看到周大偉盡心盡力,任哲懸著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來。


    又過了幾天是國慶長假。


    正好雲裳要出國探親。


    任哲便想帶李毓秀迴趟家。


    他們在一起三年了,他其實早該讓父母見見她。


    但之前總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沒有成行。


    再不能拖了,任哲想,這次迴去,一定要把買房和結婚的事情提上議事日程。


    他早幾天就跟李毓秀商量過了迴家的事。


    但李毓秀一直不置可否。


    她對去他家的興趣已經遠沒有之前強烈。


    這讓任哲有些惱怒。


    其實李毓秀也不高興。


    過去的一段時間。


    雲裳經常會在半夜給任哲打電話或是發短信。


    任哲的表現也不似過去那麽坦然。


    他以前不管打電話還是迴短信,從來都不防她。


    但自從那次出差迴來後,他接雲裳的電話時總是背過她。


    有時候收到短信他迴完就立馬刪掉。


    李毓秀偷偷調出話單,也確實是雲裳的號碼。


    對於這一點任哲並不否認。


    李毓秀問他時他倒也坦白。


    兩個字:秘密。


    公司本來就有很多商業機密。


    以他在公司的發展勢頭,能接觸到的機密自然越來越多。


    這麽解釋也無可厚非。


    可李毓秀還是總覺得有些蹊蹺。


    沒有把柄,但直覺告訴她,雲裳和任哲之間,談的並不全是工作。


    戰爭爆發於九月的最後一天。


    任哲下午送雲裳上了飛機便直接迴了家。


    他打電話給李毓秀想讓她也早點請假。


    好迴家收拾收拾東西,再去給爸媽和妹妹買點東西。


    電話裏李毓秀還是猶豫不決。


    一會要搞決算一會又說沒人換班。


    為了迴家的事兩個人之前就已經磨過幾次牙。


    這會李毓秀的態度一下子引爆了任哲。


    他壓掉電話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出門直接去了火車站。


    到了車站才發現身份證沒拿。


    隻得再折迴家。


    節前的交通有些擁擠。


    一來一去耗去了三四個小時。


    進了小區已經是晚上了。


    李毓秀從壓了電話也一直再沒給他打。


    雖然是負氣,但任哲還是牽掛她。


    這會她應該已經到家了吧。


    任哲想著不由抬頭想看看自家的燈是否亮著。


    這一抬頭,把他嚇了一跳。


    家裏的燈的確亮著。


    但是在臥室位置的飄窗外。


    竟然立著一個人。


    任哲頭皮猛地一緊。


    他停住腳步,又仔細看了看。


    那兒確實立著一個人。


    此刻麵像著他家的臥室,一動不動。


    任哲突然想起那次李毓秀說起。


    在臥室的窗外看到的那雙眼睛。


    李毓秀一定在家裏。


    任哲顧不上多想,夾起包一路小跑上了電梯。


    從電梯出來,任哲頓了一下,突然踮起腳尖放慢了腳步。


    因為沒有聲音,樓梯間的聲控燈並沒有亮。


    電梯關上的一瞬間,四周一片漆黑。


    任哲輕輕摸出鑰匙,摸索著像門口走去。


    空氣有些安靜,他也屏住唿吸。


    就在他將要把鑰匙投進鎖孔的時候。


    “支~吾”,任哲身後傳來一聲壓抑的類似老舊的木門發出的聲音。


    可這裏哪來的木門?


    任哲趕緊跺了下腳,踩亮了聲控燈。


    燈亮的一瞬間,他感到有個影子,從樓梯口竄了下去。


    他沒敢動,靜靜的聽。


    沒有聲音。


    任哲向前走了幾步,從樓梯口看了下去。


    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眼花了?


    還是先進門吧。


    任哲打開門的時候,李毓秀正在換衣服。


    旁邊站著那個他並不待見的趙欣悅。


    趙欣悅看到突然出現的任哲有些露怯。


    任哲則瞪了趙欣悅一眼沒有說話。


    他還顧不上理會趙欣悅。


    此刻懸在他心頭的,是臥室飄窗外的那個人影。


    任哲快速走進臥室。


    臥室的窗簾不知何時拉上了一邊。


    任哲走過去,伸手。


    “嘩啦”一聲拉開了窗簾。


    他看到了一雙眼睛。


    一雙驚恐的眼睛。


    長在一張俊俏年輕的臉上。


    那張臉此刻正貼著玻璃,在濃重的夜色裏瑟瑟發抖。


    窗戶並沒有關嚴。


    那人一隻手勾在窗框上,另一隻手撐著窗邊的水泥牆。


    李毓秀和趙欣悅也跟著任哲進了臥室。


    看到這個場景不約而同的叫了一聲。


    任哲看了一眼她倆欲言又止,伸手打開了窗。


    “下來。”他冷冷的說。


    年輕人抖摟著從窗外爬了進來。


    “怎麽迴事?”任哲看向李毓秀。


    “怎麽迴事?”李毓秀看向趙欣悅。


    “怎麽迴事?”趙欣悅又望著年輕人。


    年輕人偷偷看了一眼任哲,向趙欣悅靠了靠。


    這才指著趙欣悅無辜的說道:“你問她吧。”


    “姐”,趙欣悅拉了下李毓秀,“你過來我跟你說個話唄。”


    “你就在這說。”李毓秀似乎知道了什麽。


    “我迴來拿衣服,小葉非要跟上來。我拗不過他就讓他跟來了。誰知屁股還沒坐穩就聽見了開門聲。我一緊張就讓小葉藏起來。誰知,誰知這愣頭藏這了啊。”


    “趙欣悅,你把話講清楚,你要行得正做得端你讓他藏啥?”李毓秀有些生氣,她看了任哲一眼,衝著趙欣悅說。


    “我,我開始還以為是哥迴來了。你不是說……”,趙欣悅嘴皮慢慢的說。


    “好了,不要解釋,你們都給我出去。”李毓秀指著門外發起了脾氣。


    “哦,”趙欣悅嘟囔著嘴拉了一下小葉,小葉反應了過來,跟著趙欣悅往外走。


    “等等”,任哲突然說,“把鑰匙放下。”


    趙欣悅從手腕上抹下一個黑皮筋,皮筋上拴著一把鑰匙,正是李毓秀家門上的。


    趙欣悅把鑰匙塞到李毓秀手裏。


    拉著小葉逃一般的出去了。


    “你這麽晚要去哪?”任哲陰沉著臉問道。


    “要你管。”李毓秀也沒好氣。


    “你看你一天到晚招惹的都是些什麽貨色。偷雞摸狗的。”


    “那是她不是我。”


    “她為什麽有家裏的鑰匙?”


    “這個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再給她。”


    任哲看了看淩亂的床,心裏越發生氣。


    “可是你已經給了。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很危險。”


    “我知道你現在越來越看我不順眼,也用不著這麽說。危險不危險我心裏有數。”


    李毓秀說著解開剛剛穿好的外套,脫下來抱在懷裏。


    任哲肯定,她剛剛是要出去。


    關於那個年輕人小葉的事應該是如趙欣悅所說。


    跟李毓秀沒有多大關係。


    令任哲心驚的是,現在的年輕人膽子未免太大,這麽高的地方,他直接就敢爬出去。


    萬一有個什麽閃失,那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十一到底跟不跟我迴去。”


    “看你的架勢不是打算一個人走嗎?”


    “我們都別賭氣。這麽長時間了,就是醜媳婦也該見爹媽了吧。好好跟我迴去,讓我爸媽看看你,我們再把買房結婚的事跟他們合計合計。”


    李毓秀的神情這才鬆了下來。


    “我不是不想跟你去,你也清楚,一過節就是店裏的旺季,這個時候出去老板也不樂意。我下午又跟老板說了一次,準了我三天。”


    “三天就三天吧,總比沒有的好。我們今晚就走,在火車上睡,明天一睜眼就到了。這樣就能在家多呆一天。”


    李毓秀猶豫了一下,“那行,你等等我收拾下東西。”


    “恩,你先取個幹淨的床單出來,我把這床單換下來洗洗。”任哲看著皺皺巴巴的床單好像又想起了什麽。


    李毓秀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她拿出一套洗好的床單。


    任哲麻利的換上,然後抱著退下來的床單去了衛生間。


    李毓秀拉開衣櫃,取出皮箱,又從衣櫃裏挑了幾件衣服,一件一件折好放進皮箱。


    就在此時任哲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一下。


    進來了一條信息。


    李毓秀叫了一聲任哲,衛生間裏傳來了水聲,他並沒有聽見。


    她拿過手機打開一看。


    是首詩。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信息來自雲裳。


    李毓秀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


    任哲剛把床單塞進洗衣機出來。


    就見一隻手機向他飛來。


    任哲自然反應不過來。


    手機在他臂上重重一彈,遠遠掉在了地上。


    “你幹嘛?”


    “自己看。”


    任哲拿起手機,屏幕還亮著。


    任哲皺了皺眉頭。


    “什麽意思?告訴我她什麽意思。”李毓秀怒氣衝衝的說。


    看來已經瞞不住了。


    一段時間以來雲裳不管是打電話還是發信息,都越來越顯得隨意。


    但這隨意,卻恰是刻意。


    她貌似無視李毓秀的存在。


    但無論打電話還是發信息,都像是掐好了她在的時間,正中要害。


    任哲的表白堪比至尊寶的謊言。


    對雲裳而言無比甜蜜,但對任哲而言,又不知是否會追悔莫及。


    這就是女人,任哲苦笑了一聲說。


    你愛她的時候,會覺得她的那點伎倆挺可愛。


    如若不然,那就是生活無窮無盡的隱患。


    這也是男人,我對任哲說。


    何必要自尋煩惱。


    為什麽就不能對雲裳坦誠一些?


    理直氣壯的拒絕?


    “換了你不一定會做得更好。”,任哲說。


    “何止是不會,如果換作是我,恐怕早都上了。”


    我笑著說。


    我還是那句話。


    在我的哲學裏,坐懷不亂基本等同於道貌岸然。


    “我覺得你有點裝。”我實話實說,“難道你真的就沒有想過要和李毓秀分開和雲裳在一起?”


    “想過。”任哲坦然。


    其實在雲裳的問題上,任哲不止想過。


    而且在那段時間裏想了很多。


    她的美自不必說。


    他曾見過多少豪門的男兒為了折桂使盡渾身解數隻為一親芳澤。


    到頭來一無所獲。


    而她獨獨鍾情於他。


    單憑這份偏愛也足以令他感動。


    世間的男子,有幾個不愛美人。


    當然,不隻是因為她的美。


    還有她的出身、她的財富、她的人脈。


    拿出其中的任意一條。


    都足以讓那個得到她的男人踏上通往成功的捷徑。


    這對渴望成功的任哲無疑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這是好的一麵。


    退一步說。


    雲裳也並不完美。


    女神同樣有很多缺點。


    隱匿在閃耀的光芒之下性格上的缺陷。


    她的心思多疑,性格多變,性情孤傲,還有著非常強烈的占有欲。


    她的智商高得驚人,但情商其實很低。


    也許對於她而言,情商這種東西就像雞的翅膀蛇的眼睛,平常也不怎麽用,久而久之便退化了。


    雖然不為大多數人所知。


    但任哲心裏清楚。


    她一旦對什麽動了心,便會不擇手段的去達成。


    她不會換位思考,更不會為別人考慮。


    那即是說,如果她看上你。


    她要的結果必然是你愛上她。


    她有這個能力。


    所以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說。


    雲裳擺在他麵前的,不是一道選擇題。


    而是一道送分題。


    他都沒有理由拒絕雲裳,我認為也大可不必。


    任哲輕輕合上手機。


    走到沙發前坐下。


    “秀秀,你也過來坐吧。”任哲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看著任哲鄭重的樣子,李毓秀遲疑了一下,她原以為這種事情,他會死不承認,她已經想好了要和她鬧,要發泄掉一段時間裏積聚在心中的怨氣。


    但沒想到,他表現的如此平靜,連一點發泄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李毓秀走上前去,背過身坐了下去,“行,你說吧。”


    任哲開始從周大偉的項目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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