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也沒有迴頭,而是站在那裏低著頭和誰在說話的樣子,瞳的注意力跟著往下看,這才注意到佐助的身前竟然還躺著一個人,而那個人顯眼的紅髮和眼熟的衣服……那不是香磷嗎?


    難道香磷在佐助和團藏的戰鬥中負傷了?


    但是在她靠近佐助背後時,才注意到狀況似乎有些不對勁,躺在地上的香磷已經奄奄一息了,而佐助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她身邊,完全沒有要搭救的意思。


    疑惑的往前走了兩步,瞳剛準備出聲叫他,卻突然發現佐助的手中竟然開始匯聚著藍色的查克拉,是千鳥!


    瞳不覺得佐助是在演示千鳥給負傷的香磷看,而且這裏除了他們三個誰都沒有,難道佐助想對香磷用千鳥?他想殺了香磷?


    瞳疑惑的跳過巨大的圓形坑洞,落在佐助的身後,卻突然感覺到離她不遠的佐助身上傳來的冰冷的殺意,她猛地收住了腳步,內心剎那間湧現出強烈的不安,佐助他……果然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了。


    「那個……佐助?」她有些猶豫不安的叫出聲,不遠處的佐助手中的動作一僵,藍色仿佛電流般的查克拉頓時消失,他緩緩迴過頭,漆黑的眼眸冷漠的看著她,完全沒有意外的表情:「……是你啊,居然找到這裏來了。」


    「嗯,」瞳忍不住低下頭看向還躺在地上的香磷,察覺到她有些痛苦的臉色時,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那個,佐助剛才……」


    想殺了她嗎?


    她想這麽問,可是這句話卻仿佛梗在了喉嚨口一般,說不出口。


    佐助卻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慢慢的勾起嘴角,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完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啊,我要殺了她。」


    「……為什麽?」瞳反射性的問出口,手心不自覺的握緊,她往前走了兩步擋在香磷身前,看向佐助的目光很是不解,「香磷她,是我們的同伴啊!」


    「同伴?」佐助冷哼了一聲,表情嘲諷的看著她說,「連人類都不是的你,連羈絆都不懂的你,知道什麽叫同伴嗎?」


    「瞳……」瞳怔怔的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一句話來反駁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胸口變得很難受,強烈的壓抑感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艱難了唿吸了兩口,瞳抬起頭說,「但、但是,佐助不是說不能隨便殺人的嗎……」


    「那個啊,」佐助又變成了麵無表情的模樣,語氣裏滿是無所謂,「隨口說說而已。」


    怎麽可能是隨口說說?瞳有些不甘的在心底反駁,明明佐助在跟她講這些事的時候,表情超級認真的啊!


    「不過說起來,」佐助低下頭看向香磷,眼底一片冰冷,「之前你不是也想殺了她嗎?」


    「不是的,那、那是……」


    瞳有些慌亂的想要解釋,卻被佐助打斷:「這樣吧,你來殺了她。」


    「……」瞳睜大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什麽?」


    佐助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佐助明明一直都很溫柔啊,盡管臉上擺著冷漠的表情,實際卻一直很關心同伴,他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蹙著眉懷疑的看著他:「你……你到底是誰?」


    「怎麽,覺得我變了?」佐助低低的笑了一聲,卻讓瞳覺得渾身發冷,他冷眼看著她,「確實,鼬死了以後,我的世界就變了……隻有黑暗的世界,什麽都不存在。」


    不對,鼬還活著啊!


    瞳簡直就要忍不住要把這句話喊出來了,卻被她硬生生的逼迴了喉嚨,然後低下頭有些僵硬的用手指絞著自己的衣角。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刺著一般,尖銳的痛疼從她的心口處蔓延到五髒六腑,整個人都難受的要命,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突然之間,一把冰涼的苦無被塞入了她的手心,瞳下意識的想要縮迴自己的手,卻被那隻寬大的手緊緊的按住,她愣愣的抬起頭看向佐助,仿佛猜到了他的意圖,瞳的手指有些不受控製的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你以前說過,無論什麽時候都會聽我的,」佐助抓著她握著苦無的手腕往下扯去,苦無的尖端離香磷的胸口越來越近,冰冷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現在,我讓你殺了她。」


    瞳的唿吸一窒,視線猝不及防的就和香磷對上了,她紅色的眼眸中有恐懼,有無可奈何,還有深深的……不甘。


    這種複雜的眼神讓她混亂無比,手中的苦無卻在佐助的使力下離香磷的胸口越來越近,就在已經快要碰到的時候,瞳手中的動作突然停住了,任憑佐助再用力,也無法再前進一分。


    「對不起……佐助,」瞳的聲音因為慌亂而有些變調,她艱難的擠出聲音,「瞳果然還是不能這麽做……香磷她是和佐助站在一邊的人啊!」


    「是『曾經』和我站在一邊,」佐助有些厭煩的鬆開了她的手腕,「現在隻是個沒用的累贅而已。」


    「……是嗎?」瞳的胸口難受的讓她有些無法唿吸,「可是,沒用就可以隨便殺掉了嗎?」


    ☆、第四十九章


    「也就是說,如果瞳對佐助來說不再是有用的人,佐助就要……殺了瞳嗎?」


    佐助的眼神動了動,然後鬆開了她的手腕,像是在告訴自己又像是在跟她說:「你和她……是不一樣的。」


    瞳愣了愣,臉上剛露出一絲喜悅,卻發現佐助的表情迅速陰沉下來,扯著嘴角嘲諷的看著她:「你隻不過是個兇獸而已,你真把自己當成人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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