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同這群愚民說什麽,普天之下誰不知道匈奴人最為弑殺,他們攻打下的城池中有那一次不是屠城或燒殺搶掠,豈會留一活口。甚至在他們餓極了還會生噬人為食,你還記得他們管叫我們漢人叫什麽不。”朱三獰笑著走出一邊,雙手抱胸滿是不屑之色;“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他們管我們漢人叫三腳羊。老人為加把火,又是一種儲備的糧食。”


    “城破或是無糧食所食之物便是儲備糧,不過看來大家都很樂意迎接匈奴進內屠城所食。”


    若是他們聽到前麵何當離所言事早就嚇得魂飛魄散,此刻聽到朱三嘴裏的三腳羊後,已經有膽小的直接嚇失禁去了。


    隻因在他們的固有印象中,城若是破了隻要跑出去就好,就能重新開始,可是誰都沒有告訴過他們還會有這種殘忍到變態的後果等待著他們。


    原先鬧事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大聲嚷嚷皆是低頭縮著脖子當起了鷓鴣。


    何當離朝阿左招手,又低言重複了一遍,眨眼間便有幾個穿破布衣的男人被押著擠出人群,他們被踹著跪下。嘴裏還信誓旦旦說自己沒錯,說他們是為了百姓諫言,他們剛才說的都是妖言惑眾。


    “好。”何當離伸手,淡淡一指,卻並沒有馬上就地處決他們的意思。


    猙獰的青銅麵具上浮現著陰寒一笑,襯得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中新爬出來的厲鬼來得猙獰可怖;“若是本將軍沒有記錯,從小被匈奴販賣到漢人這邊長大的奴隸與匈奴的走狗身上或多或少都會帶著獨屬的印記。因為啊,這在他們那邊是被認為一種誠實與神聖的象征,你們你們是為民請命就是不知請的是閻王爺還是黑白無常。”


    話音落,阿左阿右即刻出列,手起刀落的劃破他們身上的僅用來遮羞之物。


    而前麵同何當離說得分毫不錯,他們或左肩或是胸口與腿上皆有一個圖騰的印記。那些原先被謊騙與教唆的民眾此刻一張臉已經白得不能在白了。


    何當離將他們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輕慢地看著他們。然後給了阿右一個眼神。提手抽刀,寒光畢現,六個人頭紛紛落地,血濺當場。


    “敵人數萬大軍在外,我等還不齊心,不出三日就會被人攻破城樓,到時我們還有人可以活著出去?或者你們你們想現在出去也無不可,隻是你們有那個命出去有沒有那個命活下來我可不知了。”


    “而這幾人為匈奴奸細妖言惑眾,分離軍民,首鼠兩端,罪得其所。”


    忽的音量沉聲加重,道:“若是有人再有異議動搖民心與煽風點火之人,便是通敵叛國之罪,下場當誅!”


    “在下虎威將軍,若有任何異議,盡管來找本將軍。”何當離見此事已經解決,遂不在多停。


    而今日身為無證狗頭軍師第一天走馬上任的蘇言,此刻瞳孔中皆是冒著星星眼,就跟一個小迷弟一樣。


    甚至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若是換成了他,恐是絕對得都不一定能有阿離處理得那麽完美。怎麽辦,他好像越來喜歡阿離了。


    何當離和朱三二人聽聞蒙將軍在城牆上巡邏,遂跟之而來。


    “蒙大將軍,許久不見。”城樓上此刻到處都布滿了哨兵用於觀察關下匈奴人動靜。


    “好久不見,阿離還是和以前一樣,長得那麽好看。”蒙飛同何當離說了一會兒話後,又笑著對他這傻侄子的肩膀拍了拍;“你這小子倒是還同以前一樣啊。”


    “叔父不也是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嗎。”朱三撓了撓臉,笑得爽朗。


    “哪裏還一樣,沒看見我人都老了嘛。”蒙飛也知此時不是個好敘舊的好時機,後緊蹙著眉頭三言兩語將其交代其中。


    “如今城中可還有多少糧草與將領。”


    說到這個,蒙飛更是愁得拉長一張老臉,就連頭發都再度白了幾根。


    “糧草大概還可撐一月之多,而……”說著就伸出了五根手指頭在她麵前晃了晃。


    “五萬?”


    蒙飛搖了搖頭,歎氣道;“如今隻有可用人員隻有五千。”


    “我這邊現在隻帶來了倆千餘人,大軍還在路上。”而現在滿打滿數也隻有七千多人,同對方的五萬大軍一對比,完全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蘇言忍不住插嘴問了句;“若是加上城中可參與做戰的青壯年可能有上萬之人,兼之火攻與死守城門恐是能在拖延幾日。”


    蒙飛遲疑許久,終是點了點頭。抬頭見說話的是一個麵生的清秀青年,不再是以前那個笑眯眯得一看起來就滿肚子壞水的狐狸眼。


    “這是?”


    “哦,不好意思,樊將軍,忘了介紹這是我的新軍師,蘇言,蘇軍師。”何當離簡潔明了的介紹著人,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未曾多言半句。


    “蒙將軍你好。”蘇言分得清輕重,再說名分這個問題,他總有一天會同阿離光明正大的討要到手。


    “嗯。”蒙飛視線在二人身上掃過幾圈,隨才同之說起最近之事。


    匈奴軍中不知得了哪位高人相助,不僅陰謀詭計多端,就連策略都是防不勝防。


    形勢比何當離想象得還要可怕險峻,一向與之正陽過勢不兩立的匈奴部族,帶著一萬鐵騎,自西北地界跨過長城缺口而入。


    麵對整整四萬萬馬上民族,如今隻有不足萬人的西陽關是如何都不敢正麵與之抗衡的。


    所幸關中剩下的幾位將領,平常並未怠惰練兵,又跟這次來勢洶洶的匈奴大軍交過好幾次手,所以麵臨這次衝擊,險而又險地防住了城門卻也折了將近大半好手。隻是若是大軍在不來,城破恐是早晚之時。


    何當離一行人並未住在提前給之安排好的院落,而是隨著其他人一同紮進了軍營中,與之同食相議。


    蘇言等真正來到戰場中才真正明白紙上得來終覺淺的道理,每日間就跟一塊吸水的海綿瘋狂吸收著一切。


    偌大的軍帳營中此刻正或站或坐著不少人,正中間一張大而烏黑的案台上。正擺著一個精致的沙盤,囊括方圓幾十裏的山川走向。


    “按將軍的意思說此刻匈奴賊應當躲藏在此處以為一伏兵,就等著我等應戰而後來個前後夾擊。”其中一蓄胡男子忍不住出聲道。


    “嗯,不過這不過也是我的猜測,隻因此地山間迷霧眾多,雜石亂木林立,甚至多要躲藏之口。”何當離雙眉緊蹙不放,又指著另一處標了紅線之處,道;“在我們來時我便先派了探子前去投石問路,不日消息便會傳來。”


    “不過如今最為緊要的還是做好護城的準備,在大軍尚未到來之時死守著西陽關才是正道。”


    “阿離,喝點水休息一下。”在她話才落,蘇言便將已經完全放溫的杯盞遞了過去。


    “可是將軍說的我們都懂,我們擔心的就是那群畜生會趁著最近一段時間夜襲而來或是不管不顧直接攻城。”張承說的倒也是在場眾人全部的心知肚明之事。”


    “多加入手日夜巡邏,城內十二個時辰皆燒沸水以備。無論如何在大軍未到來之前我們都要守著。”


    最近的情形越來越嚴峻,就連城裏的民眾更嚴重的都是直接自己給自己準備了棺材。更大部分的青壯年則是參了軍,盡顯綿薄之力。


    按理說北地四月天,差不多也到了迴暖之時,可最近幾天來了個倒春寒,日日天灰陰冷。


    何當離正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中與朱三等人商儀之事,揉了揉酸漲的眉心。


    忽聽遠處的天空驟然嘩的一下子,飄起赤紅的大火。遠處轟鳴衝天,火舌席卷,重物錘擊木門之聲讓人心驚膽寒,仿佛下一刻,外麵的敵人就能撞門而入。


    無數號鳴聲從城內各地慌忙尖銳鳴響。正在城牆上巡邏的阿右遠眺前方,右手緊握在長劍上:“快去告訴將軍,是匈奴人打來了。”


    許是連日來的準備與一直緊崩的那個弦起了作用。除了少許幾個還反應不過來,僵硬地立在望樓上。城內到處都點了火光,身著黑色鎧甲的士兵立刻分布到四門各處。


    “敵襲!敵襲,做好準備!”城樓上最先反應過來之人


    何當離與朱三等人立馬騎著快馬飛奔到西門。三個時辰後,烏黑的天際已經蒙蒙亮,激烈的戰況似乎平息下來。突如其來的匈奴軍也並未攻入城內,想必是前麵的防備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可那作用卻就像是在短暫的,隻因很快,來勢洶洶的匈奴人發起了第二,第三波的攻擊。


    就像是今晚上無論如何都要在天亮之前將西陽關給攻領下來,徹底占為己有。


    城裏到處是收傷被抬進來的屍體與傷兵,男子為守城投了進去。女子身知若是城破他們也不會有任何好下場,自發奮勇的前來幫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將軍你命中帶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枝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枝繞並收藏將軍你命中帶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