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當離隻覺得在蘇府待的這幾日,好像連人都快要被養胖一點了,可是摸著腰圍的時候卻並不能感受到任何變化。


    “好吃的話....阿....阿離多....多吃點...。”小臉微紅的蘇言此番倒是大著膽子,再次借著喂糕的舉動,親吻上了那張令人浮想聯翩許久的嬌豔紅唇。


    一碟不大的糕點很快消失殆盡,令人迴味無窮。


    等離開的時候,彼此間還纏繞著一絲yin靡曖昧到了極點的銀絲。原先還顧及著不能青天白日宣/yin/想法的蘇言此刻早將前拋之腦後了,就連身上因著那點兒念頭,都忍不住發燙了起來。


    白皙修長的手指更是大膽的勾著她月白色繡如意牡丹腰封不放,眉梢間豔紅得似有人無意間將整盒緋紅胭脂打灑抹在了上麵。


    原先緊閉的紅漆雕花木欞忽然傳來‘叩叩叩’像是鳥啄窗欞之音。


    還想著繼續下一步動作的蘇言突然被推開,神色略有幾分不滿的委屈之色。將人的腿分開,橫岔了進去,緊抱著人不放。


    “乖,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晚點兒迴來。”窗欞外前來的是一隻灰撲撲毫不起眼的信鴿,腳上綁著一紅紙信條。


    何當離拿了點兒方才剩下的糕點屑投喂給灰鴿,一目十行的看完手中信條,隨即露出一個燦爛得令人奪目之笑。


    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的蘇言聞言微愣了愣,隨即大力的將人摟了過來,不滿的嘟噥著;“那阿離什麽時候迴來,能不能晚點兒在出去,我想你了。”一雙手更是無賴的欲在她身上各處點火。


    至於那個想是哪個想,彼此間都是心知肚明。


    “不會很久。”何當離知道若是不給他一點兒甜頭吃,定是會囔囔著不讓自己離開。


    手指隨著他白淨的臉頰上撫摸,而後落下一吻,湊近在他耳畔處。吹了一口溫熱之氣道;“小結巴等我迴來在喂飽你。”空著的另一隻手還壞心眼的摸了把那已經精神無比的小家夥一把。


    “哼,誰....誰要....要你喂飽啊...明明...明明是我喂....喂你才對。”蘇言被她那麽白目說出不知臊之話的蘇言,整張臉更是紅得個徹徹底底。


    比之春日枝椏上盛放的海棠花豔色還要嬌媚幾分。


    “好,那我早點迴來等著小結巴喂飽我好不好。”何當離見著要是在逗小結巴下去,說不定到時候引火燒身的還是自己,連忙跑了。


    “呸,下流。”話雖如此,蘇言的臉還是悄悄地紅了個徹底,就連那小家夥都雄赳赳氣昂昂的叫囂著。


    無奈打了它一下,又揉了揉;“乖,晚點給你喂大餐。”


    隨即轉身吩咐大壯給他燒水洗澡,今晚上他必然要將人洗得香噴噴的。不知想到了什麽,一張臉更是紅得徹底,就差沒有冒煙了。


    那日的雨下後,隨即是接連放了幾日晴,隻是這天偶爾還是灰沉沉的,壓抑得緊。


    繁華枯葉落了滿地,吸飽了水後鼓漲蓬鬆的青苔接二連三從台階縫隙中爭先恐後冒出。


    青石板巷子口處早已被水衝涮得光滑可照人,若是人走在上去,一不小心說不定還會打滑摔了個狗啃泥的狼狽之樣。故而連人行走間都會刻意避開青苔濕/潤之地。


    畢竟這大寒天雖說摔得不怎麽疼,可也難挨得緊。


    話說自從何當離冒雨離開將軍府好幾日後,沉香便一直不吃不喝的呆在那處兒。整個人就像是失了神一樣的行屍走肉,嘴裏不斷喃喃著‘阿離’二字,可是那人自從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迴來,就像是從此人間蒸發了。


    她拋棄了他,連帶著整個將軍府都不要了,好狠的心啊。


    可是他到底做錯了什麽,阿離為什麽會突然拋棄不要他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一無所有,有的隻是阿離一人。可是現在連阿離都不要他了,他成了真正無家可歸的孤家寡人。


    院中新栽的幾株紅梅早在連日來的幾場大雨,狼狽打濕得就隻剩下小花一倆朵,光禿禿的看著就寒磣。


    簷下掛著的那串琉璃風鈴不知被那夜唿嘯寒風吹到了何處,在尋不到半分蹤影。高高翹起的屋簷下隻剩下一根突究的紅繩,彰顯著這裏有過它的存在。


    “嘖嘖嘖,沉香哥哥怎的將人弄得如此狼狽了。”今日特意著了一身天青色雲紋團花湖綢直裰,外罩銀白底色翠紋織錦的羽緞鬥篷的青玉就像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前來。


    今日外頭無雨無雪,卻又附庸風雅的撐著一柄天青色墨梅油紙傘。


    意誌消沉的沉香見人進來時,隻是稍掀開了眼皮子,而後再度垂下。整個人散發著槁木死灰,榱棟崩折。


    手中還死死攥緊著一根早已失了原本之色,看不清原貌的單珠鏈子。


    屋內炭火早先熄,整個室內冷得如落冰窖,泛著刺骨之寒,裏頭恍如失了人氣,剩下的滿是枯木死灰之氣。


    “你說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弄成如此德行值得嗎,說來我都有些可憐你了。我可是聽說啊,將軍那日離開府邸後就再也沒有迴來過,就連軍營和兵部那邊都是請了假,現在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你說沉香哥哥倒是可憐,怎的就愛上了那麽一個無心無情之人。你看看,現在受傷的人可是你,那人卻不知跑到哪裏逍遙自在,俗話說得好,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今日此情此景倒是正應了沉香哥哥現在的模樣。”白淨的皂角白底竹紋靴突究的出現在他眼前,刻意拿捏的嗓音給人一種裝腔作勢之感。


    “這是我和將軍的事,與你何關,你來這裏做什麽。”即使將軍待他在如何,也由不得其他人說將軍半句不好。


    “嘖,我不過就是說了將軍倆句沉香哥哥就生氣了,可惜啊,這一切將軍都不會知道。”


    神魂早已隨著那人離去的沉香並未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與陰陽怪氣,黑洞洞無聲的瞳孔不時凝望著遠方,期待著下一秒那人就會出現。


    而後告訴他,她前麵說的都不是真的。是假的,是騙他的,隻要她說他就願意相信他。


    可是她到了最後,卻連人都不曾出現,難道就隻是為了躲他嗎?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她才會那麽絕情的拋棄他,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就消失不見了。這樣的他怎麽能甘心。


    “我隻不過就是有些可憐沉香哥哥現在的模樣,故而有些看不過去罷了。”滿臉笑意之人就像是看見了什麽好玩的東西,捂著小嘴笑得花枝亂顫。


    “沉香哥哥難道就不想知道將軍為什麽會突然將你我二人送走嗎。”青玉渡步走到他麵前,半彎著腰笑道;“若是沉香哥哥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哦。”


    “你知道什麽。”多日未曾進水過的喉嚨早已幹涸沙啞到如破舊的風箱,那雙滿是渾濁之色的瞳孔閃過掙紮的絕望之色。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的是最近那位傳說中的吳國攝政王正在意圖求娶我們家將軍呢,此刻啊,說不定我們將軍正在同人談婚論嫁了呢。否則怎麽會突然做出將你我二人送走的決定,我倒是沒有什麽,反倒是沉香哥哥你,難道你就甘心將軍遠嫁他國嗎?還是以一男子之身屈嫁於另一男子。”青玉循循善誘,一步一步引誘著獵物跳下早已布置妥當的陷阱。


    “可是我又能有什麽辦法。”唇角僵硬得拉扯出一抹比鬼哭還難看的笑,整個人早已透著幾分癲狂之意。雙手抱著蓬亂的頭發將腦袋淹埋在膝蓋中。


    到了今日他才真正發現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何止是雲泥之別,身份地位上更像是一道無非跨越的天溝。


    他不過就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男子,甚至還是一個人人可欺的賤籍,若不是因著將軍。他現在說不定還不知身在誰的身下輾轉反側。


    他太貪心了,貪心到擁有一樣後,就想著擁有更多。欲望就像是無窮無盡,永遠停不下來。


    “可是若我說我有辦法幫助沉香哥哥得到將軍。”青玉掏出手中竹紋繡袍隨意的扔給了身旁人,唇角上揚透著詭異的孤度。


    “什麽辦法。”隻要是能得到她,無論讓他做什麽她都願意,即使是同惡魔做交易,他都心甘情願。


    “沉香哥哥是真的要知道我所說的法子嗎?”


    “隻要你能幫助我得到將軍,無論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但是前提不能傷害將軍,否則我沉香哪怕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即使是做任何事,他都需要給自己一個底線,而他的底線自然是那人。


    “怎麽會,再說將軍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豈能做那等吃裏爬外,以德報怨的小人行徑。何況將軍那等絕色隻要是個人都不忍對他下手,沉香哥哥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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