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何當離此刻哆嗦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她不在意別人罵她是兔兒爺還是帝王禁臠等各種不堪入目的難聽之話。


    可是她怕的是被人如此堂而皇之的發現她躺在男人的身下承歡,隻有這個她是無法忍受的。


    不關其他,隻因這是她僅有的一個底線。她什麽都可以不在乎,唯獨這個。


    “阿離在怕什麽,怕你同朕交/媾的事情被其他人看見不曾。”不滿對方突然不配合的崔瀾扳過她的臉,輕吻而下。


    何當離這一次並沒有作聲,許是默然的意思了。


    “不過好花奴你得盡快讓朕弄出來,朕才好放過你,或是....。”崔瀾放開了禁錮她在身下的動作,隨意撿起了掉落在地的一件寬大衣衫披上,露出一抹惡劣的笑。


    今年禦花園的梅花好像開得格外之豔,更多的是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禦書房的的一扇菱花紅木小窗不知在何事打開的幾條縫,任由唿嘯寒風夾帶暗雅梅香來。一米高的仙鶴鎏金雕花纏百合香爐中重新燃了新的馥鬱花香,其中還參加著甜膩得揮之不去的清甜之香,又甜得有幾分香膩。


    緊接著就是一群人魚貫而入,光從進來的腳步聲中都能猜出人數幾何。


    走在最前頭,雍容華貴之人,自然是皇後無疑。


    “陛下,這是妾身今日特意吩咐禦膳房為您熬煮的補湯,現在天那麽冷了,陛下也莫要累壞了身子才好。”今日盛裝打扮的司馬皇後身著一襲紅色的繡裙羅衫,裙擺處繡了九隻金鳳,金絲掐製,保養得當,看不起流下多少歲月痕跡的臉上淡抹了少許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


    額間和倆旁鴉青鬢發用一片點翠雨金色相間的嵌花垂珠鏈,偶爾有那麽一兩顆不聽話的翠玉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


    “嗯,皇後辛苦了。”崔瀾話雖如此,人卻是端正的坐在書桌前,批改著奏折。隻是那雙英挺的秀眉不時緊皺著,似遇到什麽難題一般。


    “陛下。”司馬皇後見人沒有迴應,耐著性子在此溫順著說出聲。


    隻是那道視線從進來後,總忍不住頻頻往那道牡丹金線龍鳳呈祥的屏風後望去,似乎想要從那處尋到一個人似的。卻又非敢大膽的明目張膽的看,隻能悄悄地趁人不注意時掃上幾眼。


    聞著空氣中不同以往的甜膩花香,更是再三證實了她心裏頭的那點兒想法,心下漸沉入穀底。


    “嗯,皇後可是還有什麽事。”雖是跟人說著話,可他此時此刻的全部精力完全都匯集在了躲在寬大書桌下,不斷討好他之人身上。


    從他這個角度看來看,隻能看見一個黑黝黝的發頂與幾出瑩潤如玉的白,正在笨拙卻又十分有技巧的討好著自己。隻消那麽一眼,便再也令人移不開眼兒。


    “皇後可還有什麽事。”平日裏他雖不愛喜去皇後那處,可該有的體麵還是需有的,他又不好做出趕人的事情來,隻是語氣無端冷了幾度,襯得外頭秋雨蕭瑟,枝椏枯黃飄落。


    “陛下,妾身不是許久未曾見您,有些想您了嗎,就想著過來看看您,陛下總不會生妾身的氣吧。”柔柔的調子似黃鸝出穀又似江南陽春三月開滿枝,枝頭朵朵櫻粉色碧桃綻放,司馬皇後想上前幾步。卻在接受到對方貌似想殺人的陰沉目光時,生生止住了腳步。


    “朕同皇後都做了數十栽夫妻,朕豈是那等小氣之人。”淩厲如刀削的五官此刻染上了幾分笑意,越發顯得英俊逼人,難以令人直視。崔瀾的一隻手往案桌下身,強勢得帶著幾分粗魯得的抓住了那人披散著的滿頭秀發。


    好令她入得深點,在深一點兒才好。


    何當離被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頂到了嗓子眼,直覺得滿腹的惡心酸水在翻滾沸騰著。也知道了此刻皇後未走,戰戰兢兢之人更是不敢發出任何細小的聲響,隻能一味的討好於取悅那人,希望他能早點放過自己。


    因此越發賣力。


    “嘶。”突如其來的神入,似得她頭皮發麻,半垂的眼眸中滿是猩紅的暴戾之氣。


    “皇後若是無事還是先迴儲鳳宮比較好,朕接下來還有事。”崔瀾隱是有些不喜她在繼續待下來的意思,畢竟此時此刻的他還有著更重要的事。


    “那陛下今晚可要來鳳藻宮過夜,陛下最近都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月未曾來過妾身那處了,就連子清都一直說著想見父皇。”皇後退而求其次,柔聲道。隻是那目光卻是若有似無的往那屏風後瞟,好像要將某一處,盯住一個洞來才可善罷甘休。


    “朕今夜看時間,若是有空自然會過去。”模棱兩可的答案好比過直截了當的拒絕好多了。


    司馬皇後也是個識大體的女人,否則也不會在這個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中穩穩當當的坐穩這個位置那麽多年。自然知道什麽時候說什麽,時候說走什麽時候留,當下也就沒有在多留,隻不過臨走之時若有所思的瞧了遮擋在屏風外之人好幾眼,也看見了那人的視線不知何時又重新移迴原位。


    出了殿,早有候在外邊的舍人宮女連忙上前為她披上披風,打開一柄繪製著紅梅的竹傘走進雪夾雨中,直到上了象征著皇後身份的轎攆,抬手喚近一同陪嫁進宮中的侍女蘭心道;“你去打聽打聽最近一段時間那位虎威將軍可曾有進過宮。”


    “喏。”伺候的宮人雖不明其意,卻聰明得並不多言。


    禦書房中,何當離聽見外麵的女子走了許久,還未等她從桌低爬出來的時候。早已被惹得不耐煩的男人在一起抱進龍床之上,壓下。


    一場不知延續了多久的情事,直當夜幕西沉,繁星點綴黑色夜空方才停下。


    “乖,桃花。”滿臉寫著魘足之色的崔瀾吻了吻她通紅,充滿著靡靡海棠花豔的眉梢間,愛不釋手極了。


    “陛下臣不舒服.....【完整版——微博——花枝繞】.。”何當離不適的難受到了極點,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可說出口的話,卻無疑惹得男人更為不喜,就連動作比之前麵還要更為粗暴幾分。


    男人並未給她再次說出這個問題的機會,而是直接將人抱在了腿上,一日往昔。


    “阿離可知朕今日喚你進宮可為何事。”崔瀾重新坐迴平日批改奏折的位置上,修長的手指似有節奏的有一下沒一下輕扣著小紫檀木桌麵,靠著龍椅,半眯著眼,任由翹而密的眼睫毛在眼簾下投下一小片暗青色的陰影麵積,上頭擺放著一整套文房四寶,邊上著有著一個足有腰粗大小的飛鶴花藤繞畫筒。


    禦書房的布置不如曆史上描寫的富麗堂皇,極盡奢華無度,不過就是被一般大戶人家的書房寬敞大了許多,加上建築用物多喜黃金之物,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邊角融和皇家鑄就的金龍饕餮等龍生九子,九子皆不同。


    走進屋子,環視四周,若是晴日春光爛漫時,明媚的陽光從紫金製作而成竹窗灑下來,照得殿中斑斕一片形場一副繁華畫圖,那處兒離得近的桌子上也灑滿了陽光。桌上擺著好幾本看完隨意亂扔的奏折也沒有好好的放著,隻是隨意淩亂的等著人進來收拾,旁邊放著一枚饕餮龍型的端硯,筆筒裏插著幾支洗淨的毛筆。


    靠近竹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押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隻毛筆。


    “可是有關於今年正楚國與吳國前派來的禮官名單。”手腳早已有些軟綿發虛的何當離此刻隻能像一株無力的菟絲花,緊緊依附在男人身上才不至於掉落在地。


    “嗯。”微微頜首,收迴了敲打桌麵的手。


    “不過今年倒是來了位意想不到的人物,阿離這次可得好好瞧瞧是何方人物,日後說不定還能在戰場上相遇。”似笑非笑的語調無端令人心寒。


    “是嗎?就是不知是那位大人物,微臣倒是好奇了幾分。”帶著少許啞意的嗓子透著幾分譏笑,何當離心裏突然升起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卻又很快壓下。


    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巧合之事,就算是有,也不一定都會讓自己碰到。


    “吳國這次來的可是那位向來傳說神龍見尾不見首的攝政王,說來倒是比阿離年紀大不了多少。朕還聽說那位攝政王生得俊美清瀟,更是吳國一等一的美男子,到時阿離可別因著對方的皮相之美而被勾走了魂。”


    崔瀾並不知她心中所思所想,繼而道;“不過朕有時候就在想,阿離的臉生得實在是漂亮,可是這麽久了,朕還真從未見過阿離穿過一次女裝,若是朕有幸能見到一次就好了,就是不知阿離可否能給朕看一眼的機會。”帶著調笑親昵的口吻,手不可控製的撫摸上她瓷白不帶半分血色的臉,又很快離開,連讓人下意識避開的想法都做不到,隻能尷尬的愣在原地。


    何當離甚至能感受她溫熱的唿吸淺淺薄薄的打在自己臉上,還有方才停歇之物,欲再有抬頭之勢,無端令她心生惶恐的冰涼之意。


    “陛下說笑了,何況微臣什麽模樣了陛下不是都已經見過了嗎。”眼眸半垂,似不願在繼續這個對她而言略有沉重與犯嘔的話題。


    “阿離生得極好,朕肺腑之言。”垂下的手還在相互摩擦著方才觸摸她臉頰上的觸感和感受著她的溫度。


    “可朕更是希望阿離能有一天,真正心甘情願的為朕穿上女裝的那一天到來。”


    出了宮,外麵的雨夾雪比之前還大了不少,何當離撐著元公公拿過來的雨傘,一張老臉對著自己想說什麽又不敢說,最後隻能落下一個歎氣的表情,恭送著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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