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用手。”話才出口,她便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斷,啊呸,這樣子搞得她好像很饞人家大師的肉體一樣。


    何當離認命的閉上了眼,等待著,迎接著大師惱羞成怒將她推倒在地,任由她自生自滅的場景。


    可是很快,她好像並沒用等來,整個人越發戰戰兢兢,就連眼皮子都不敢睜開一條縫。後背涼絲絲的,還伴隨著微微的痛麻之意。


    越是這樣,何當離覺得自己越發不是個人。她前麵不僅在肉體上玷汙了大師,甚至現在就連口頭上都想玷汙著冰清玉潔,清心寡欲的大師。


    隨即,很快,男人又將繃帶給她重新裹上,而後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


    前麵一切宛如都當沒有發生過。


    當人出去的那一刻,何當離堪堪鬆了一口氣,將腦袋死死埋進充滿著男人身上淡淡迦南木香的枕頭中。


    她覺得以後要是在見人家大師的話,不對,人家大師從此往後,會不會對她留下心理陰影。


    佛主對不起她有罪!


    可是很快,一直在她腦海中被念念叨叨的男人去而複返,手上還端著一大碗冒著熱氣的青菜肉糜粥。


    許久未進食的何當離,光是遠遠的聞到那味就已經饞得不得了。眼巴巴的看著麵色鐵青的大師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小木幾上停了下來,就是不過來。


    何當離的肚子在咕咕咕直唱起空城計,就連喉嚨都在不斷的分泌著過多唾液。


    她好餓,餓得都快要怎麽忘記用腦子思考了。隻是睜大了那雙霧蒙蒙,瀲灩中帶著勾人的氤氳鳳眼,可憐巴巴的看著明明近在咫尺,卻觸手難及的男人的手裏的粥。


    清合見著那粥已經微微發涼,輕歎了口氣,這才認命似的端著青菜肉糜粥走了過來。


    “大師,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敢了。”


    “嗯。”


    何當離因著現在手完全動不了,就連吃飯這些小事都幹不了,隻能央求著人照顧。


    隻是她覺得這一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麽丟人現眼和倒黴過,隻因為男人抱著她怎麽坐起來的時候,她的身子控製不住的往下一栽。腦袋你往哪裏撞不好,怎麽就偏偏選了這麽個地???


    她覺得不止是自己有毒,就連命運大神都有毒。


    何當離不小心摔在了清合腿上,因著上半身除了脖子能動外,基本屬於下半身癱瘓的狀態。剛想說什麽話,鼻間就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麝香味,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


    甚至是看著她玩意在不斷的長大,頂著她那張微張開的嘴裏,而她想說話的時候必須得用到舌頭,一來二去,那塊深色布料洇濕了大片。


    她覺得今天過後,她可能真的可能會頂著個猥/褻得道高僧的臭名,流芳百世,說不定以後走到路上都還會被人扔臭雞蛋和爛葉子的下場。


    半倚靠在床上的清合愜意的半眯起了眼,舒服的聲音微微溢出,手下下意識的勾起了她披散著的發。


    那顆有著清媚之色的腦袋還在愚蠢的試圖想叫他幫忙。


    要是時光能從來,何當離一定發誓,就算是打死自己都不吃那碗粥。呸呸呸,是,打死都不要人喂或過來,寧可像狗扒食一樣都比現在好。


    “大.....大師....。”好不容易稍稍用舌尖頂了點兒出去,嘴裏含糊不清的叫著清合的名字。


    希望大師能盡快反應過來,好拯救她與水火之間,還有她好餓,那碗青菜肉糜粥要是在不吃,等下放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再說羊肉要趁熱吃才香。否則等放涼了就會帶著一股子難聞的羊膻味,令人難以接受。


    最可悲的是,她怎麽就成了一個廢人,要不然她都能自己滾下床去磕頭謝罪。


    “施主,你可知你現在做什麽。”男人低沉暗啞的聲線就像是帶著蠱惑,一步一步拉著人勾進深淵之地。原先的/欲/望並未被完全壓下去,彼此間二人都心知肚明。


    “我....嗚....。”何當離剛想道歉的話還沒說,就被突然出現的小家夥給打了臉,瞳孔無意識的睜大,無措到了極點。


    男人很愛幹淨,就連身上都會隨時帶著香。隻是這玩意完全與本人不符,麵目猙獰到了極點。


    就像是一個耀武揚威的大將軍在炫耀著他的戰績。


    “施主可是在勾引貧僧。”


    “我....我...沒有....。”何當離隻覺得難堪到了極點,甚至就連眼神都在迴避著,可是她忘記了她現在就是一個四肢癱瘓的殘疾人?除了腦瓜子還能動後就隻有舌頭與眼珠子了。


    而下一秒發生的事,簡直是令她畢生難忘。


    她臉疼,真的疼,而現在就連腮幫子也疼,就連嗓子眼都被堵得難受。


    若是如今的何當離能出去看看,便會發現,他們所在的這處帳篷外,周圍都是靜悄悄的。其他商女支的帳篷都搭建在不遠處的旁邊。


    因著是遊牧民族,他們所帶的家具都格外簡易。就連顏色選擇的大部分都是深色係,隻因深色比淺色耐髒,何況還是在這萬裏冰封,寒風刺骨的冬日。


    不大的室內,身形淺細高挑的女子看不清臉,正埋在男子腿間好似做著什麽不利於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一身雅致素袍的男子則神色慵懶的半靠著床頭,修長白皙的指尖不時或重或輕的揉搓著女子混亂散下如同水墨畫的三千青絲。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何當離覺得她現在簡直沒臉麵對被自己給玷汙後了的大師,就像是一顆水靈靈的大白菜突然被豬給拱後的那種心態。


    而她就是那隻又老又醜的老母豬。


    等著男人拿水給她洗幹淨嘴和臉的時候。整個人就跟脫力後生無可戀的將腦袋埋進了枕頭裏,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才好,就連那股子味好像依舊殘留在嘴裏揮之不散。


    果然,她有罪,還是罪不可恕的那種。佛祖啊,對不起。


    “施主若是在不喝,這粥可得真的涼了。”清合依舊是一臉什麽都沒用發生過的雲淡風輕臉,好似方才瘋狂與失控強迫著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喝。”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在如何都不能和自己肚子過不去。


    吃飽喝足後的何當離許是傷為好的緣故,過了沒一會兒便再一次沉沉睡去,腦海中甚至還徘徊著到底要怎麽跟清合坦白自己的身份,然後將自己送迴軍營中。


    還有朱三,樊凡等人現在怎麽樣了?


    許多的事情就像是壓在她心口上的重物,沉甸甸的難受。


    日子又過了倆日,何當離如今終於到了能下地和支配自己身體控製權的幸福感,就差沒有蹦躂著跳起來了。


    還知道了樊凡他們無事的消息,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還有她覺得是時候和大師告別了。畢竟天天晚上同睡一個被窩,她心裏壓力也很大的好不好。


    再說她也是一個心理身心正常的人,何況還是在一個有著巨大精力無處發泄之地,每天身邊躺著這麽一個男人,還是這麽一個好看,甚至三番兩次救了她的男人,她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的。


    何況食色性也,她並非覺得有什麽羞恥之意。


    何況最近幾日她不知為何,總會在夢中罕見的做起了令人浮想聯翩到麵紅耳赤的夢,就連醒過來的時候,都會覺得下半身黏/糊糊的難受,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麽,隻是不願承認罷了。


    而且實在是過於羞恥了點,這在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情況。最後隻能歸化未自己禁欲太久了,而出的毛病。最為驚悚的是,身上人竟是大師?


    簡直就像是日了狗,或是從天而降一道雷,將她給劈得外焦裏嫩。


    清合今日不知為何,連到傍晚的時候還沒迴來,甚至就連今早上一大早出門的時候都行事匆匆,好像要去忙些什麽。何當離隻得托著腮幫子繼續等下去。而且她不敢在做同上一次一樣,隻留了書信後就不告而別了,說不定大師好不容易和她微微緩和的關係又會馬上恢複到了冰點。


    “你們有看見清合師傅去了哪裏嗎?”何當離吃過送進來後的青菜小粥後,忍不住出聲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大師有事在忙吧。”最近幾日幫忙照顧她飲食起居的除了清合外,就隻有這個生得臉蛋紅紅,全身上下哪裏都圓圓的小姑娘在幫忙照顧著她。


    “哦,那你知道她什麽時候會迴來嗎?”因為她現在實在是太想見到那幾位僅有的好友了,告訴他們,自己還活著,不用擔心。更想知道他們現在情況如何,還有那日晚上,由她帶領而去的一支百人小隊,最後還僅剩下多少人。


    “不清楚,這個清合師傅沒有說過。”小姑娘也是一問三不知,甚至有時完全還處在狀況外。


    “好的,謝謝。”


    何當離見沒有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與情報,不免有些興致缺缺,甚至還想跑路,然後在告訴來個先斬後奏。


    原先這個想法隻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在然後就是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而她更是一個想到做到的迅速行動派,依舊同上一次留了一封書信。而這一次自己身上好像摸光了都掏不出半個銅錢,隻能尷尬的笑笑。


    明日在送錢過來了,甚至還要多舔點香油錢,希望大師不要生氣才好。


    而後拿起特意給她準備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往不遠處的軍營中走去,頗有幾分做賊心虛感。


    而正在她離開不久後,帳篷外的陰影麵積處這才逆著光走出一人,正是今日一天都遍尋不到之人。


    低沉暗啞的聲音透著細不可聞的微怒道;“她往哪個方向走的。”


    “迴主子,往的正是正陽軍營所在。”那人頓了頓,又繼而道;“可需屬下現在將人攔下。”


    “無需,明日我親自去尋她。”


    原先禁錮在手心處的小小鳥怎麽能這麽輕而易舉的跑出主人的手心呢,何況還是在栓了線的麻雀上,更是連飛都飛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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