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既然來了,最近幾日便先住下,你的房間本宮可是一直留著。瞧,本宮對你多好。”美豔的女子無論是做什麽樣的動作都美得賞心悅目就像一副絕美花卷。


    時光總是會優待美人點點滴滴,即使就是歲月都帶不走她的容顏美,留下的皆是沉澱之美。


    晨起霜寒露,柳意洇沾衣。


    紗幔低垂的房間內,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嬌豔的親薔薇花瓣無風輕顫,掉落幾瓣粉紅延伸到嫣紅之美,嫩黃的花蕊在盡情綻放著獨屬於它的萬千風情,伶人嬌柔之愛。


    “奴遵命。”跪得腿腳有些發麻,見不在說什麽。


    何當離才縱欲堪堪鬆了一口氣,可是那口氣還是鬆得太早了些,需不知樂極生悲四字。


    隻聽原本有些困倦的安惠大長公主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意味深長的掃了眼乖巧跪在下側的何當離。忍不住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出聲道;“花奴來之前可是同聖上睡過了,本宮可是瞧那位的模樣在難以忍得住了,畢竟花奴生得如此美顏令人難以自持。”染了融合了金粉的朱槿豆蔻指甲覆與唇邊輕輕一點。


    白與紅的極致誘惑,令人說不清。美的到底是膚如凝脂的白,還是嬌豔柔媚如骨的紅。


    隻覺得萬般風情皆化為此,形成一副獨特的嬌豔仕女靜臥圖。比之旁邊不遠的薔薇花還要在嬌,在豔上幾許,當得上美人如畫,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


    何當離掩藏在暗紋竹繡袖袍下的手緊握成拳,暗暗收緊。底下的頭顱中,眼眸緊縮。蒼白的嘴皮子上下蠕動著,許久終是點頭道;“是。”


    這並非什麽難以啟齒之事,有就是有,無就是無。何必自欺欺人呢,再說,她的事於她眼中就如放在陽光底下,攤開來曬的書。一清二楚,在是分明不過。


    還特意來尋此一問,不過是意在敲打她的本份。就像她當年離開大長公主府時的那個夜晚,宣誓與承諾之事。就是想著,她的心裏才更是陰暗滋生橫長,陰沉,血腥的藤曼在自顧生長,蔓延,直尋到了合適的養份長成一顆無人撼動的蒼天大樹。


    “咯咯咯,本宮就是喜歡花奴的老實與實在,就連這木訥不愛多言的性子都討本宮歡心得緊。”素白的纖纖玉手在不介意間打翻了床邊小幾上的幹甜果脯,似也不在意,光顧著捂嘴掩笑了。


    刺耳的笑聲停下後,直見上方的女人又好心的拈起了一顆不小心滾落在湘妃色桂圓牡丹繞青荷雲錦麵上的蜜棗,喂給了跪在腳邊之人,見人吃下後,繼而才道;“不知花奴覺得滋味可好,本宮那弟弟可是惦記花奴好多年了,如今終是得償所願。就是這手段恁的有些下作了些,要是換成本宮,自是多的有法子。”安惠大長公主懶懶的打了個小哈欠,又轉過眼看著即使是跪在地上,依舊跪得挺直如小白楊之人。


    那張小巧的菱花/唇邊還沾著她剛才喂進去後,不小心沾染到的點點白霜糖。


    倒是一如當年一樣,可,準確來說又有什麽東西在悄然的不經意間改變了。唯獨不變的依舊是自始至終的聽話,乖巧的簡直比之家養的寵物還要柔順幾分。


    “你說要是本宮那弟弟得知花奴當年同本宮達成了什麽樣的協議,是否還會同現在一般,繼續給你應有的自由,怕不是將人囚禁在深宮高牆老死一生都有的可能。”容貌美豔得不可萬物的女人高抬起白嫩的小腿搭在何當離的肩膀上,垂眼冷笑。


    “奴不知。”何止是不知,應當是連想都不願在多想。手卻是自發的給那條搭在自己肩上的白嫩小腿,輕柔的按摩了起來。


    何當離覺的現在的自己和當年還在樓中的花奴並無區別,若說有,那也是一個是人人可踐踏與腳下的汙泥。與被至高皇權踩在腳底下的灰塵,前後這本質雖一樣。可區別卻是天經地義的。


    以前是人人可欺,即使是一個家中有幾臭錢之人都能將她的尊嚴與自尊放在腳底下碾壓。甚至在他們踩完左臉還要繼續將右臉伸過去,還要笑著說好。而現在不過就是淪為皇權下的奴隸罷了,何況手中有權又有錢,當初人人可欺的花奴早已是他們連瞻仰都不配的存在。


    房間內誰都不說話的時候靜悄悄的,安靜得甚至有些可怕。仿佛連那花瓣掉凋零掉落之音都清晰可聞,還有手按摩著腿部,偶爾發出的輕柔之聲。


    “那藥花奴前麵可有吃過。”水潤紅唇微微半啟,吐出這句輕飄飄得仿佛風一吹來便散了的話。


    幽幽的,淺淺的,就像似最為親近的情人在於你耳鬢磨。


    可聽在何當離耳中不亞於深水驚雷,一張臉白了又白,正在按摩的手突然停止了動作。下唇死死咬著,直到咬破舌尖嚐到濃濃的鐵腥味,才不至於令自己慌神失控。


    她自然知道安惠大長公主說的是什麽藥,可,更是因為如此她才更不想迴複。


    “既不知,何不將本宮給你的藥吃了。”安惠大長公主推開何當離得手,原先嬌豔可人的臉隱隱變得有幾分猙獰的狠意,複又抓住了何當離的肩膀,留長得掐進她肉裏的指甲泛著刺骨寒意,一字一句道;“本宮要你無論如何都必須懷上那人的孩子,不擇手段,花奴可清楚。”


    “花奴長得如此貌美,別說男人,就連本宮偶爾都忍不住想對花奴做些什麽。花奴又豈能浪費了這麽一副令人魂相授予的好皮相,再說你又豈能有第二個選擇,需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奴.....。”何當離被女人強掐入肉的恨意給不舒服的蹙起了眉頭,她的心裏是不願意的。


    隻因她的一生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她不希望自己生下的骨肉也淪為同她一樣的工作,更是皇權鬥爭下的犧牲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跟著皮著皮囊的行屍走肉又有何區別。


    女人似乎也是看出了她掩藏在皮麵下的不情願,特意放柔了幾分嗓音,布滿恨意的猙獰麵孔漸漸趨於平緩。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撒旦拿著漂亮紅豔的紅蘋果在一步一步的誘惑著她。


    “隻要花奴答應這個條件,從今往後本宮與花奴再無關聯。就連當初簽定的合約都一筆勾銷,甚至是保住掩藏花奴過去所有的一切,這筆買賣如何。花奴不需要馬上迴複本宮,畢竟花奴是個聰明人,因懂得如何的取舍才是對的,不是嘛。”女人的手撫摸著前麵被她抓出紅痕的地方,說著撒旦的誘惑之言。


    聰明人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不需要拐彎抹角。一點即通。


    她相信花奴會是個聰明人,從當年答應她的條件開始時,便知道這不單純是一隻家養的犬。更像一隻困與鐵籠中的野獸,隻待羽翼豐滿之時。


    何況她還知道這人看似無心無情,可掩藏在下的心卻是比誰都心軟。否則又怎會一次又一次被他們姐弟二人強捏與手心,想飛都飛不出去。


    何當離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離開那個令人窒息到想昏厥過去的房間裏的,又是以什麽樣不堪的姿態,更不知道自己又答應了什麽喪權割地賠償的條件。隻知道自己整個人就像一具了無生氣的行屍走肉,就連外頭炙熱得令柳條都曬的發蔫的陽光都驅散不了她心中半分寒意。


    活著,說起來有多麽容易,可是做起來你就會發現有多難。更何況還是希望能像個人一樣,堂堂正正的活著,沒有過去的陰暗纏著你不放,等待的隻有溫暖的陽光。


    這處是安惠大長公主出嫁後,夫家的產業。正院的建築傾向與江南的溫柔多情,雅致小巧。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連續的拱門和迴廊。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門廊、門廳向南北舒展,客廳、臥室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


    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鬆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離開拿出壓抑得令人窒息的房間後,昏昏庸庸中何當離不知一人隨意亂走到了什麽地方。隻覺得隨著她得方向遠去,越走越偏,直至無人所在的僻靜悠遠小道。


    不知誰在此處種植了幾株來自北方的白楊,烈日之下,碧綠的樹冠宛如一把把撐開得綠傘,枝上的葉子擠擠挨挨,一簇堆在令一簇上,活像滿樹的綠花,那濃濃的幽香更令人陶醉。


    何當離伸出手遮擋了有些刺目的光線,行到一處無人走廊處,緩緩半蹲而下抱著膝蓋,青絲下滑而遮麵。


    她從未有現在這一刻覺得,她活著就是一個錯誤。


    皇權之下,渺小如螻蟻的她豈有反抗之力。


    就像安惠大長公主說的那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日常寶貝騷擾縱橫小哥,我愛縱橫審核小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其心堪比海枯石爛。我太愛你了,愛得恨不得錘爆你的狗頭表達本韭菜對你的綿綿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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