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不就是搶了蠕蠕和高車人一千多匹馬和倆大車糧食,你們有這麽高興的嘛,又不是從來沒有見過錢似的鄉巴佬。”嘴裏叼著一根不知打哪兒來狗尾巴草的樊凡如今才離家不過一年半載,加上他家有錢,一來軍營後就有一頂單獨的小帳篷,吃喝用的皆是好的,整個人完全不像是來當兵的,反倒是來旅遊度假的公子哥,說話時完全不怕得罪人。


    “呸,像你這種公子哥自然不懂,這一批馬可全部都是上好的戰馬,其中還有用來配/種的/種/馬/。”


    “哥,你還是別和這小子解釋,說了人家也不會領情。”要是在營裏,柳四最看不慣的就是仗著家中有錢來軍營當度假的樊凡後當屬於一張臉生得跟個花姑娘似的何當離。


    一個男人沒事長這麽好看做什麽,跟個娘們似的,又不是個賣屁股的貨色。


    如今才十四的何當離確實生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加上那一身無論怎麽樣曬都曬不黑的冷白皮。站在一群烏泱泱的黑漢子中就跟一隻白斬雞似的,其中更有不少垂涎她美貌,想著扒她褲子看看是不是個真的花木蘭代父從軍,或者是偷偷摸摸想占點小便宜的都有。


    可是此人下手甚至是過狠,前麵有幾個仗著身強力壯的漢子半夜偷偷鑽進了她被窩中,結果等出來的時候就成了一具屍體,就連那腸子都被掏出來,還有的是舌頭眼睛被挖隻剩著一口氣被抬了出來。就連以前明裏暗裏想偷偷摸摸占她小便宜的人不是在戰場上被蠕蠕人砍了腦袋就是半死不活的躺著隻剩下一口氣。


    此事就算是有人反應報上了上頭,卻總是被壓下,久而久子他們也都隻敢在口頭上占點便宜,若是說敢真的動手動腳的那倒是沒有。不過也有人猜想過是不是這小子能每次都沒有受處分,肯定是給上麵人陪/睡/陪來的,不然才十四歲的中護將,騙鬼了那是。


    還有這小白臉的臉生得倒是真不錯,在這個母豬賽貂蟬的軍營裏頭不知有多少男人垂涎何當離的美貌。甚至還有不少當著她麵脫褲子溜鳥的大漢想著自薦枕席隻求春風一度的雅俗之事。


    現在的何當離雖說入了幾年軍營,可是基本都是獨來獨往的,每日下操後就一個人迴了自己和其他三個人擠一起的小帳篷,點燈認著一個又一個晦暗的字蹙眉不展。


    就連這性子也是少言寡語,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加上行事乖張狠戾,呲牙必報的小心眼,滿軍營中都找不不出一個願同她交好之人,有的要麽是奚落看不起嘲諷要麽就是想占便宜之人。


    “喂,我說既然今日得了這麽多的戰利品,哪怕是上交一半後都還有不少餘錢,正好趁著明日休沐一塊去酒樓間搓一頓才好。”那時候腦袋瓜子不知道這麽想的,頭腦一熱進來的樊凡想著已經好幾日沒有出去打牙祭了出聲道。


    此話一出其他紛紛附和,天天在軍營吃大鍋飯,嘴裏都快要淡出個鳥來了,而且最重要的還是要去放鬆放鬆。


    “阿離,明日你會跟我們一起來得對不對。”樊凡也不知道為什麽,從沒有入軍營混吃等死的時候就喜歡看這張臉,隻覺得比京城的花魁還要漂亮,還有這呆板少言的木頭性子,就連這偶爾逗弄一下的樂趣都隻多不少。


    何當離身體下意識的躲開他的觸碰,眉頭微皺。剛想拒絕,可誰知另外一邊的胳膊被人不輕不重的拍了下,扭頭看去,正是柳三。


    “中護將會來的對吧,不然我們兄弟都到了唯獨就少了你,到時候說不定玩得就不能有這麽盡興了。”


    “對啊,中護將到時候一塊兒來,你要是不來我們就將你給綁了抗過來,人多才熱鬧嘛。”另一個人搭腔著說話。


    “中護將可別拒絕了,不然就不是把我們當兄弟看待。”何當離原本話到嘴邊的拒絕在不知不覺中咽下,點了點頭,迴了一個“好”字。


    第二日天晴,何當離起了個大早,隻覺得一抬咯吱窩那味都能將自己給熏死,包著汗巾的頭發又餿又臭簡直油得能炒菜。今日恰逢休沐日,正好晚些出去尋一間客棧將身上的味道洗洗才好。


    她的包裹裏麵零零散散的有幾錠離京時那女人塞給自己的碎銀子和足以換洗的倆套幹淨衣服,在剩下的就是軍營每月每七日發一次的軍餉了,還真的是幹淨得可以。


    昨日相互約好了辰時在軍營大門相見,等她來的時候早已經來了不少人。想來都是興奮得睡不著的。


    “阿離,你來了。”樊凡整個人就跟自來熟似的哥倆好摟過她的肩,可是每次都被她不動聲色的給推開了。


    若是一般人以後肯定不會在犯,可是這樊凡可不是一般人,反倒是越挫越勇的性格。


    等人全部都到齊後,正好跑步跑一個時辰左右到了軍營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城鎮。


    城鎮名叫楓葉城,因處於匈奴與正陽國的交界之處,來來往往的商客之旅之多不少。在加上不遠處便是一處軍營鎮守,此城中的酒業與花樓最為出名。


    而他們這次選的喝酒的好東西自然便是定在了最大的一間怡紅院上,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得先去酒樓吃個好酒好肉才好有力氣尋歡作樂。


    沉默寡言的何當離隻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趕鴨子上架的那隻鴨子,還是那種被掐住了咽喉叫不出聲來的那種死鴨子。


    “阿離何故一直這樣瞧本公子,難不成是終於發現本公子生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不曾。”樊凡坐的位置正是何當離的旁邊,一頓飯中滿是殷勤的給人夾菜倒水,簡直就跟個賢惠的小娘子似的。


    惹來其他人好幾次大笑與諷笑也不停下動作。


    “阿離就是太瘦了看起來才弱不禁風的,得多吃幾個雞腿補補才好。”笑眯眯的將離他們最遠的一盤子紅燒豬肘子給連碗端了過來,還夾了一個雞腿。他自己都沒有顧得上吃幾口,反倒是滿臉笑眯眯的投喂著身旁人。


    何當離本想說什麽,可是話再次向上一次一樣,臨到嘴邊還是算了。何況這還是她來此地這麽久後第一個願意同她說話之人,即使她不搭理人家,人家都還願意繼續同她說話,難得的,她有幾分高興。


    “喂,我說你們倆個吃飯就好好吃飯,秀個什麽恩愛。我們大家夥也知道中護將生得好,不過你這小子什麽意思,難不成是瞧上我們家中護將了不成。”柳三實在看不下去他們膩膩歪歪,應該是樊凡單方麵膩歪著何當離。


    “我能有什麽意思,不過就是看阿離生得好看,再說要是你們能有阿離一半好看,說不定我也可以這麽殷勤的對你們膩膩糊糊,你們那是羨慕。”樊凡對於他們說的話隻當羨慕嫉妒恨,畢竟中護將入軍營這麽久了,也就隻和他說過話。


    沒錯,他就是得瑟了,傲嬌了,甚至笑得見牙不見眼。


    “得了,你就別惡心人了。”柳四搓了搓自己身上起的雞皮疙瘩,又看了眼長得姣好如婦人的何當離。在一聯想到要是自己也他媽的生了這麽個模樣,那還不如死了算了,還上戰殺什麽敵,不如迴家繡花來得實在。


    “來,阿離,這裏的糖醋排骨味道不錯,你嚐嚐。”樊凡此刻還嫌不夠惡心人似的,再一次將自己賢妻良母的本事發揮了個十成十。


    何當離;“............。”


    其他眾人;“...........。”


    幾人酒足飯飽後自然是體驗到溫柔鄉中一趟,而何當離此刻隻想拿著包裹尋一處地方洗澡。偏偏總是會有眼尖的人不曾放過她。


    “阿離,這邊,你走錯路了。”樊凡這挨天殺的破嗓子一喊,她哪裏還能趁機離隊去洗澡的機會。隻得硬著頭皮同一群大老爺們上了花樓,甚至還看著他們點了花娘,而後詢問她為什麽不點?是不是錢沒帶夠?


    “....?...?....?..。”何當離此時此刻隻覺得心好累。


    好不容易等大家夥都點了姑娘後,如今整個大廳就隻剩下孤零零的何當離同樊凡二人。


    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


    最後還是樊凡嬉皮笑臉的開了口道;“阿離可是不喜歡這處的姑娘。”見她沒有迴應又自說自話道;“確實實不相瞞我也覺得這裏的姑娘生得有些醜,特別是在阿離的襯托下,簡直就是鮮花與牛糞的區別,要是阿離家中還有姐姐妹妹就好了,不然我擔心看久了阿離以後我都找不到女人了。”折扇輕合,露出一抹惆悵之意,可其中的戲虐之意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我還小。”今日悶葫蘆的何當離倒是罕見的第一次出了聲,簡直令人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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