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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者,乘生氣也,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


    ——摘自《葬書》


    幾人聊天的時候,在距離他們三五公裏的地方,有交警站到了路中央,為保障異國大使的安全,進行了交通管製,控製了紅綠燈變換,叫停了來往的車輛。


    本來川流不息的車流,一下慢了下來。


    仔細看路中間那個交警,正是“彌雨事件”巧遇秀神和陳靈的警員周星星。


    前段時間,他因為向總台報道有人跑出一百二十邁,被警隊傳為笑柄,受不了壓力的他申請休假散心,這兩天剛剛歸隊,就碰到了大型安保任務。


    “兄弟,這邊好像已經不屬於警戒範圍了吧?”看著越封範圍越大的限行路段,周星星忍不住問起了旁邊一起執勤的兄弟。


    “因為害怕碰到‘紅色長虹’啊!就是那個手持長刀砍電線的男人,唰唰唰,一百二十邁啊!多嚇人啊,哈哈哈!”旁邊的胖交警借機打趣道,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手還不斷做出劈砍的姿勢。


    周星星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旁邊如同戲精上身的胖交警,心想早晚有一天戳爆他的狗眼。


    笑夠了的胖交警終於停了下來,說道:“管他呢,先封上,萬一用到了呢,多封一點總沒錯的。”


    “可這不對啊…”周星星還想爭辯兩句。


    “就你屁事多,上麵怎麽說,下麵就怎麽做,哪那麽多問題!真是的。”胖交警不耐煩地說道。


    周星星還想說什麽,但是看看旁邊的胖交警一副不好惹的樣子,隻得作罷。


    如果此時從天空往下看,逐漸擁堵的車流,恰如黃河九曲,泥沙俱下。


    車上的幾個人還在愉快地聊天(“明明是秀神單方麵愉快”陳靈說),他們沒發現,自己已經被堵在車流中很久沒有動過了。


    “秀神姐,好像事情有些不對啊。”金寶的聲音自話筒中傳來。


    “怎麽?”


    “根據監控顯示,你前麵所有路口的交通燈都變紅了,而且每個路口都有警察封路臨檢,好像是有大人物出行,在交通管製。”金寶急促地說道:“照這樣下去,你們即便能逃過臨檢,也會被堵死在路上的。”


    “什麽?小白?你選的什麽路?”秀神立刻問道。


    “不會啊,這條路我這幾天跑過很多趟的,根本沒有問題,一直很通暢啊。”小白迴答道。


    “那怎麽今天?等等…”秀神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迴想起銀行門口的風水局,空氣中傳來了風水的氣息,如同紅線一般,將自己纏的越來越緊。


    秀神拿起車上的地圖看了看,又閉眼冥想了一下自己現在所處的時辰方位,再感受一下車流走向,明白自己這是身在局中了。


    “名局九曲歌,‘九曲十八彎,道阻悠且長’,還真是有高人壓陣啊,看來是我小看了這家銀行。”


    “什麽東西?”陳靈在一旁問道。


    “麻煩,很麻煩,但是並不是無解。”秀神肚子呢喃道。


    陳靈還是不太明白,把臉湊近又問道:“到底是什麽東西?”


    秀神一把扒開陳靈的臉,說道:“這種複雜的事,你不用懂。現在聽我指揮,走金水而避土蛇,會三山而去雕首,小白,跟我破局,前麵右轉掉頭,奔著鳥首山去。”


    一個加速,還想說話的陳靈被甩到車窗上。


    天下風水一事,玄之又玄,可築生宅,可穩陰宅,大可影響家國天下之走向,小則關乎一人一時之運勢。風水所分流派較多,如巒頭、命理、九星飛泊、三合之類,相對的技法也多,有的注重覓龍、察砂、觀水、點穴、取向等辨方正位,有的則注重陰陽、五行、幹支、八卦九宮等相生相克理論。各個流派技法間有相通的地方,也有矛盾的地方,千年以降各個流派都說自己是玄家正宗,但是誰也沒有一統江湖,仍處於百家爭鳴的局勢。


    風水博大精深,即便是博學如秀神也隻是略懂皮毛。她師從西方神父彼得,入門所學基本都是西方體係的除魔知識。至於東方體係的都是後補的。為此,她入學之後,認真研讀了幾本如《葬書》、《撼龍經》、《黑囊經》、《三十六龍》之類的著作,方得初窺門徑。


    如果再想更進一步的話,那就很難了。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風水之法尤其如此,尋龍點穴看三山,訪僧問道采金冠。風水師需要周遊天下,於萬水千山之間遍觀世間建築和曆代陵墓,縱觀一地一族百年興衰了,與心中所想,腦中所思相互結合,互相印證。


    不過秀神誌不在此,因此並未深入。


    但據她所知,“九曲歌”不以殺傷為目的,專以困人為先,崇尚不戰而屈人之兵,其意圖是拖垮敵人。自己現在所處的並非死局,而且似乎布局的人出手很是倉促,雖然天時地利都對,但還是留下了生機。秀神掐指估算,此時的“九曲歌”以人為水,以車為流,雖無山河咆哮之勢,卻有玉帶纏腰之能,一層還繞一層紗,紗成則路止,行至深處則為盡頭。


    至於出路在哪,秀神也算不出來。全因風水一脈,縹緲無序,似有實無,似假還真,最擅長於無風處起波瀾,卻也可於絕地之處求生機。


    一路上,秀神指揮小白過三山,走港口,臨鬧市,穿街巷。


    倉促間她也沒有好的應對之法,隻好以山川水脈亂之,以牲畜血脈混之,以人丁喧鬧擾之,試圖在局中找到出路,可是效果並不好。一行人跑跑繞繞跑了幾十公裏,居然沒有跑出銀行十公裏之外。雖然還有前路可去,但隻能在異獸畫的圈子裏打轉,這麽看來確實被困住了。


    一個急轉彎,秀神一行人終於狼狽不堪地停了下來,為了這次行動專門準備的跑路車已經破破爛爛的了。擋泥板上全是泥沙,這是在鳥首山上蹭的。車的擋風玻璃上還有不知是哪位大媽的皮襖和大褂,這是穿街過戶的時候不小心掛上的。車頂上還有一隻呆頭鵝,這是在鬧市無意中飛來的。車的一邊還有黃色的嘔吐物,這是陳靈吐的。


    “秀神,我不行了,你把我放下,我覺得我還是投降好了,反正也沒錢拿。”陳靈沒想到打劫很輕鬆,但是打完劫跑路這麽費勁,一路風塵仆仆,顛簸不斷,他那個剛出院的小身子骨真的有點吃不住了。


    “不行,我的原則是不拋棄,不放棄!”秀神此時也是焦頭爛額了,但還是咬牙堅持。


    讓她認輸,這是除了嫁給陳靈當媳婦以外最難的事了。


    “你就放棄我吧,秀神,我現在隻能拉後腿了。”說著陳靈想打開車門往外走,結果剛動就被秀神拉迴來了。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聽到秀神這麽說,陳靈本來應該很高興,但是結合當下的環境,他總覺得秀神話裏有話。


    秀神繼續說道:“放棄你,就等於認輸,認輸就要交錢,交錢就等於要了我的命,要了我的命,你覺得你會有什麽下場?”


    陳靈咽了口口水,不用想了,讓秀神把到手的錢掏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做戲要做真,既然出來搶銀行了,就要有匪幫的覺悟。放心,如果你真的想走,我會讓你走。”秀神停頓了一下,“不過根據江湖規矩,隻能以屍體的形式。”


    陳靈看著秀神認真的表情,他知道秀神絕對幹得出來,畢竟她手上有自己簽的契約,生死都掐在她手上。


    秀神拍了拍陳靈的肩膀,“放心,我會把你風光大葬的,多給你燒幾個童女,童男就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就不浪費錢了。”立時陳靈就來了精神,頭不疼眼不花,積極地指著地圖出謀劃策。“秀神,我覺得咱們跑路的範圍是有問題的,咱們應該…”


    “閉嘴,別吵我,讓我仔細想想。”


    陳靈立刻閉上了嘴,乖乖坐到一旁。


    這一路上奔波不斷,秀神雖然處處受製於人,但也不是一無所獲,布局之人術法高明,但是似乎後勁不足,每到關鍵時候總是差一兩分火候,自己之所以每每能逃出生天,並不是靠自己那點微末道行,反而是布局之人功力不夠,取不了自己一行人的性命。結合之前在銀行看到的“白虎抬頭旺”的殺財局,秀神總覺得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忽視了。


    然而很遺憾,秀神猜錯了。


    九天之上,異獸累得跟個狗似的在那吐舌頭,渾身綠光幾近消失。


    “娘的,怎麽這麽難殺,不應該啊,怎麽算他們都該死翹了。幾次殺局都讓他們跑掉,他們命怎麽會這麽大,不科學啊!”


    異獸在行長辦公室裏偷偷觀過秀神的骨相,也算過她的生辰,知道秀神命格為“逢龍遇虎”,一生注定驚險不斷,命硬的很。


    想殺她,很難,但並不是殺不了,於異獸說,無非就是多耗些靈力而已。既然接了這攤活兒,那就不能做虧本買賣,所以才獅子大開口要了行長兩個億。除了“九曲歌”這一困局之外,又在其他的地方布了殺局。


    “鳥首山的‘九山落陷局’,港口的‘浪厄舍離局’還有鬧事的‘飛刀斬仙局’,耗費了我這麽多靈力,居然還活著。兩個億要少了,迴去還得加價。”


    依著異獸的算計,秀神一行人會在鳥首山上遭遇山體滑坡,在海港會碰到強風大浪和道路塌陷,在菜市場會碰到菜刀齊飛,這裏麵每一個都能要了他們的命,結果每到關鍵時刻總有東西會出來搗亂。


    “這丫頭到底還背負著什麽天命,這麽硬嗎?”


    異獸一定算不到,背負天命的不是秀神,而是因為坐在她身邊的陳靈。


    風水算到最後追求天人合一,可是陳靈現在也是有“天命”在身的,雖然這個天命不怎麽樣。但是邪神洛基的祝福,絕對不是那麽容易打破的。可以說,陳靈現在就是奉天玩命,不玩都不行,但是怎麽玩都玩不死。洛基說陳靈注定一生險死還生,那麽陳靈真的想死都難,畢竟布局的異獸隻能算靈獸殘魂,而洛基已經迴歸正統神位,二者差得不是一兩個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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