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熱氣球求婚時間。


    陸焉識把吳知枝帶到廣場,彩虹熱氣球已經準備好,吳知枝手裏拿了杯涼涼的飲品,正在慢慢喝著。


    陸焉識給她戴上了遮陽帽,這樣問道:「準備好了嗎?」


    「馬上!」


    她把飲品喝光,空杯遞給旁邊的米米,然後兩人手牽著手,被工作人員安排著上了熱氣球,結果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兩人上了熱氣球之後,熱氣球遲遲不動。


    兩人大概在上麵站了半個小時,陸焉識冷著臉揉眉心。


    吳知枝左右張望,「怎麽迴事啊?熱氣球飛不起來。」


    「你等一下。」陸焉識板著陰鬱的臉孔,把林驍和一班工作人員叫過來檢查。


    這一檢查,就查出了熱氣球燃燒瓶嘴泄漏,嚇得吳知枝趕緊拉著陸焉識離開,「太危險了,這玩意,還是叫別人試坐吧。」


    剛撿迴一條命不久,吳知枝才不願在冒險,之後熱氣球換好燃燒瓶後吳知枝也不肯在上去了,還約了康寶妍去逛街,於當天下午就跑得無影無蹤。


    這一番耽擱,求婚計劃就胎內夭折了。


    陸焉識抿了口紅酒,表情相當陰鬱。


    *


    清明節,吳知枝要迴朝城祭拜吳媽跟外婆,約了全家於4月4號返朝城,蔣氏兄弟也一起迴家了,這樣的節日,所有人家都要祭祖。


    清明節當然就不適合求婚,所以當天,陸焉識隻是訂了一些白菊花。


    在朝城,清明節祭祖是需要供奉糕點的,恰逢現在桃花盛開,吳知枝就做了一些媽媽跟外婆都很喜歡吃的桃花糕,當然,陸焉識也很喜歡吃。


    幾人從陸焉識的車上下麵,捧著鮮花糕點,一一擺在外婆跟吳媽的墓地前。


    吳桐跟安安給外婆的墓拔草,知枝跟陸焉識給吳媽的墓拔草。


    這次,陸焉識是持崗上證,以女婿的身份來看望兩位長輩的,他拿著濕巾將兩位的墓仔仔細細擦幹淨,表情認真。


    吳知枝笑了笑,對墳頭吳媽媽那張黑白照說:「媽!你看,你女婿對你多好!」


    陸焉識抬眸瞅她。


    吳知枝揚眉:「還不快叫媽?」


    陸焉識頃刻莞爾,對著吳媽媽的照片鄭重喊道:「媽。」


    喊完又看向外婆的照片,同樣是敬重的語氣,「外婆,我跟知枝結婚了。」


    吳知枝笑起來,依偎著他的手臂,「還記得這個桃糕嗎?」


    陸焉識望了眼那些桃糕,笑道:「當然記得。」


    那時的記憶他很深刻,那天徐曼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不再管他了,卡恢復正常使用,想買什麽就買什麽,同時,告訴他,她懷孕了。


    當時憤怒的少年一頭熱地想訂機票迴去殺了她,結果吳知枝來了,他還當著她的麵,哭得十分的悽慘,事後還兇狠地威脅她,叫她不準把他痛哭流涕的事情說出來。


    吳知枝當時模仿他哭泣的樣子,還給他拿了桃糕。


    傷心的陸焉識一吃桃糕,就被美食治癒了,也不哭了,就自顧著吃桃糕。


    想起這些往事,心中還是溫暖,他笑著說:「幸好那時遇見你。」


    吳知枝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我也是,要不是遇見你,說不定我現在就不是這個樣子。」


    在墓地裏跟吳媽和外婆說了會走,走的時候,陸焉識又拿濕巾將墓碑清理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媽,外婆,我跟知枝迴去了,以後有空再來看你們。」


    墓碑上外婆跟吳媽都笑得很安慰。


    *


    因為幾年沒迴來,所以他們並沒有立刻走,而是在朝城逗留了幾天,他們還去探望了當年的秦霜老師和老班。


    秦霜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一男一女,大的7歲,小的3歲,她現在在教高三,任職副主任。幾年不見,她小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吳知枝跟陸焉識買禮物去拜訪她,看見她的孩子,笑著說:「長得很漂亮。」


    秦霜請他兩進來,倒了茶,坐在沙發上,心情很是歡喜,「看來你們現在都過得不錯。」


    吳知枝笑笑,「挺過得去的。」


    坐在秦霜的家裏,吳知枝心中有千萬的感慨,當年要不是秦霜不肯放棄她,現在,她也不可能過上這樣的日子,而且說起來,她跟陸焉識的緣分,多少還是算秦霜撮合的,要不是她安排陸焉識坐在她旁邊,興許她們就不會有往後的糾纏的。


    秦霜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你們兩……」


    「我們結婚了。」吳知枝大大方方承認。


    秦霜笑得一臉深邃,「我就說嘛,當時就看你們兩有點什麽。」


    吳知枝:「哪有?那時候學校說我們早戀的時候,其實我們還是很清白的,是後來上了大學,才真正的走到一起。」


    秦霜嘆息,「時間過得真快啊。」


    「嗯。」吳知枝應了一聲。


    秦霜問陸焉識,「我在電視上看見你了,現在混得很不錯嘛。」


    陸焉識頷首,「還可以。」


    「以後跟知枝,好好的。」


    陸焉識「嗯」了一聲,臉孔鄭重。


    兩人探完秦霜,又去看老班,老班此刻剛剛下學,手裏捏著本教案,站在走廊說跟一個打扮很小太妹的女孩子講道理。


    他還是過去那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隻是鬢角多了些許白頭髮,「小姑娘,怎能把裙子改得這麽短呢?這多不像樣?迴去就把裙子拉下來一些,明天我看到你,必須裙及膝蓋,知道嗎?」


    那叛逆少女似被念得不行,嘆了一口氣,「哎,老班,你就少說兩句吧,讓我的耳朵休息休息……」


    老班嘆氣,「我這還不是為你好麽?」


    這麽久不見,老班的教育還是這麽的聖母瑪利亞。


    陸焉識忽然有點想笑,他想起那時,他天天找他去談話,就是用這副想用愛感化一切的天真樣子。


    「老班。」吳知枝隔著走廊,遠遠喊了一聲,「放過那個孩子吧。」


    老班扭頭看了他們一眼,忽地笑了,「你們怎來了?」


    「迴來看你們啊。」


    老班點點頭,對身邊的少女說:「看見了吧?這兩位就是我當初的學生,以前,他們也跟你一樣,叛逆得很,後來呢,人家考上了首都大學,高材生,現在事業有成,家庭美滿……」


    吳知枝聽著老班耳熟能詳的數落,轉眸,望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夕陽落在他高挺的鼻尖,依稀當年慢慢走進班級裏帶著黑色帽子的冷漠少年,而她,恍若坐在講台下那個爆炸頭少女,看到他背著書包走過來,表情呆了一下,被他驚艷的……少年時光啊。


    仿佛,永遠不會落幕。


    (全文完結)


    *


    等等,還沒完,關於那個求婚戒指……


    最後並沒有用上什麽技巧,全是有感而發,就在高二四班,當年他們相遇的那張桌上。


    吳知枝彎著腰,長發垂在臉上,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她看著七年前那張木桌,經過了幾年的洗禮,上麵多了很多新的痕跡,但過去用小刀子刻下的印記依然存在,吳知枝低下頭找了一會,終於在桌子的左下角找到自己當年刻在桌上子上的一個知,還有一個識字,她笑著叫陸焉識過來看,「小陸,看看這個。」


    陸焉識彎下腰看了一眼,眸底溢出溫柔的笑意,戲謔道:「以前刻的?」


    「嗯。」她點頭,笑得特別的甜,「當時就我一個人在念高三,在繁重的學業裏,總是很想你,就把你刻在桌上,見字如見人。」


    陸焉識無聲地笑著。


    接著,一個貼著禮花的戒指盒被他送到她眼前。


    吳知枝抬眸去望他,心裏已經知道這是什麽,眼睛閃亮亮的,帶著期待和驚喜。


    陸焉識安靜地說:「遲來的求婚,知了,你可願意?」


    吳知枝這次居然沒笑,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的臉,半響,才說:「你就這麽求婚啊?」


    陸焉識聞言立刻會意,半跪了下來,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打開了戒指盒。


    一枚閃著璀璨光芒的戒指出現在吳知枝眼下。


    這一刻萬物仿若靜止。


    她低眸望著,一時百感交集,還沒聽到他開口,已經泣不成聲。


    陸焉識鄭重地把那枚戒指摘下來,充滿儀式感地往她纖白的無名指戴去,「知了,你可願嫁給我,為我的妻?」


    吳知枝抬了下眼眸,眼睛裏都是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無聲微笑,點點頭,嗓音緊繃,「願意。」


    *


    番外一:


    他們結婚那個月,整個s市都掛上了顯眼的橫幅,到處都是天陸集團送出的免費禮品卡,隻要是寫上自己名字給天陸集團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送祝福的人,都能免費得到一張1000元現金禮品卡,可任意消費城裏任何一家店麵。


    而且,天陸集團還捐出了6個億,作為重病兒童愛心基金。


    一時之間,全城轟動,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人到天陸集團送祝福卡,熱鬧氣氛空前絕後,所有的新聞,都在直播他們的婚禮。


    吳知枝接過曾心靈遞過來的蛋糕,吃了幾口,一大早去禮堂做見證,整個人都累癱了。


    現在趕到酒店,已經下午了,吳知枝餓得狼吞虎咽。


    賓客們都被安排在酒店裏休息,晚上七點準時參加婚慶儀式。


    陸焉識推門進來,穿著一襲名貴的西裝,看她餓成那樣,忍不住笑了,「有這麽餓?」


    「我今天還沒吃過東西。」她又咬了兩口蛋糕,才放下來。


    陸焉識拿餐巾給她,「嘴角吃得都是,擦擦嘴。」


    「噢!」她結果,把唇周清潔了一下,才問他,「你爸來了嗎?」


    「來了,安排在22樓的房間,晚上你師傅牽著你的手,我爸站在我旁邊。」知枝的師傅,就是蘇智民,因為吳媽已經不再人世了,所以這次結婚,蘇智民和宋慧芳代替她父母的職責送她出嫁。


    「那就好。」吳知枝伸手。


    陸焉識像是跟她心有靈犀似的,遞了一杯果汁給她。


    吳知枝忍不住就笑了,嗔了一句,「蛔蟲啊,居然知道我要拿果汁。」


    「你吃了那麽多蛋糕,肯定渴了。」他拉著她的手,吳知枝的婚紗已經換了下來,現在穿著一條暗紅色露肩禮裙,陸焉識抱著她很方便。


    她坐在他膝上,嗔了他一眼,「喂,這兒可不止我們兩個人。」


    旁邊的伴娘跟造型師都捂著嘴在笑。


    陸焉識沒搭理她的話,依在她身上,「忙了一天,就想抱抱你。」


    吳知枝「餵」了一聲,身上還穿著露肩裙呢,他居然就把腦袋靠在她的心口上,而且,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她不禁臉紅起來,低著頭,睫毛長長,氣質清幽,陸焉識覺得她漂亮極了,便笑了笑,刎過來。


    「別鬧。」她抗拒著,耳根竄上一層薄紅。


    「對了,你那個朋友也來了。」陸焉識忽然說。


    吳知枝沒明白,「誰啊?」


    「當時我在度假村見過的,好像姓薄?」


    「你是說薄亦深?」


    「嗯。」他頷首,語氣聽不出情緒,「他喜歡你?」


    「哪有!」吳知枝被他問懵了,而後,福靈心至,笑著問:「你在吃醋啊?」


    陸焉識淡淡道:「難道我不應該吃醋?」


    「……」也是。吳知枝點了點頭,掰過他的臉,認真地看著他,「不過,我告訴你哦,不用吃醋的,因為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隻有你一個。」


    這句「隻有你一個」,讓陸焉識愣了一下,接著心口燙成了一片,種在心裏多年的種子,終於在這一刻破土長成了參天大樹。


    *


    番外二:


    「讓我再睡一會吧……」吳知枝的腦袋靠在枕頭上,死活不肯起床。


    陸焉識坐在床邊,看著抱著枕頭側身而睡嘴巴微微張著的吳知枝,她一頭長髮散在床邊,臉蛋壓在枕頭上,眼睛閉著,顯得柔軟可愛。


    陸焉識的心莫名就柔軟下來,捨不得吵醒她。


    伸手,戴著婚戒的長手在她柔軟的發上摸了摸,這已經是他們結婚的第三個年頭。


    陸焉識撫著她冰冰涼的肌膚,覺得手感很好,便貪婪地流連著……


    半個小時後,吳知枝氣急敗壞地醒來,看著頭頂已經被關掉的空掉,啊啊啊尖叫了幾聲「靠!小陸子!你又關了我的空調,你這個缺德鬼,我要跟你離婚!」


    她怒氣沖沖從樓上跑下來,看到坐在晨曦裏默默看報紙的陸焉識,不知道為什麽,來時的怒火一下就散去了,下一秒,嘴裏被塞了一塊麵包,男人抬頭,瞞眸子裏頭上溫柔和寵溺,「吃完早餐去運動。」


    「靠!」她吐出嘴裏的麵包,「我還沒刷牙!」


    「去刷牙,然後過了吃飯。」他語氣不緊不慢,喝了一口牛奶。


    吳知枝想殺人,抗議道:「我不去,我要睡覺!」


    「你確定不去?」陸焉識的眸子望過來。


    吳知枝:「是!確定,我很累,我要睡覺,況且這麽熱的天,運動個屁!呆在空調房裏吃冰西瓜才是王道!」


    陸焉識淡淡點頭,「可以,不想去,我們就來幹點別的吧。」


    說著,居然站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吳知枝瞬間瞪眼,抬手擋住他的胸膛,「不不不……昨晚才……」


    「又不用你出力,你隻要享受就好了。」


    「……」她臉色一變,立刻彈起來認慫,「走走走!去運動。」


    「先去刷牙洗臉。」


    「馬上!」吳知枝頂著一頭亂髮沖迴樓上洗臉,就怕那一個環節做慢了,陸焉識要衝上來逮住她欺負。


    換好運動副,她從樓上下來,一臉生無可戀地坐在餐桌上。


    陸焉識往她嘴裏塞了一塊麵包,「快吃!」


    「噢!」她慢吞吞咬了一口麵包,半死不活的樣子。


    頭上被扣了一頂遮陽帽。


    陸焉識陰測測道:「我隻給你十分鍾吃飯。」


    聞言,吳知枝的進食速度明顯快了起來。


    陸焉識繼續冷酷無情的逼迫,「喝點牛奶,別噎到了。」


    「噢!」她端過牛奶,敢怒不敢言的喝下去了,自從她出過車禍恢復後,每天都被這丫的押著起來運動,已經三年了,三年了……


    (全文完)


    ------題外話------


    因為我覺得有些情節太繁瑣,諸如結婚的,所以我就隻挑一些重要事件作為番外,這樣看起來甜而不膩,剛剛好。


    文文到這裏就完了,至於番外序序可能不寫了,霍氏姐弟的故事本來是為了寫曖昧而寫的,但是由於淨網很多東西不能涉及,這個禁錮型題材無法寫,很多詞彙都會被禁止。


    蔣青弈vs吳桐的,就更不用說了,大家明白那裏敏感了,因此,全文就到這裏了。


    這本書完了,就意味著序序要開新了,但由於現在網站規定新文要等舊文完結了才能放上來,所以我會先在這本書裏麵打上完結,然後寫上新文的推薦章,在把新文放上來,小可愛們要是看見序序的新文放出來了,就過去收藏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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