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焉識心中一暖,指著地上的速凍生魚,「那來點刺身吧。」


    「要哪種?」


    「你看哪種新鮮買哪種,你做的飯菜,我不挑。」


    「行。」她彎下腰來,看著三文魚的脖子,有讓老闆切點魚肉捏一捏肉質,這都是書上學來的,第一條魚看著新鮮,但是肉質不太好。


    吳知枝搖了搖頭,一臉莫測地對老闆說:「這條不怎麽好。」


    老闆看她這行為,感覺她是行家,就拿了條好的起來,切一片給她捏一捏。


    這條好一些了,吳知枝說:「就要這條吧。」


    「好的。」老闆把一整條魚給她包起來,這兒是批發市場,基本都是一買就一條的。


    陸焉識問她,「買這麽多,吃得多?」


    「不行就煎,炸,蒸,在做個魚頭,估計差不多,又或者把大家都叫過來吃吧。」


    「又叫他們來當電燈泡。」


    吳知枝笑,「你不叫我們家也不止我們啊,還有常叔跟安安呢。」


    「那行吧。」他把電話拿出來,「我來叫人。」


    「對了。」吳知枝忽然唔了一聲,「好久沒見到南山跟洋妞了,我把他們也叫上。」


    陸焉識還以為她要說什麽大事呢,有點哭笑不得,說:「叫吧。」


    「好。」吳知枝拿出簡訊,給南山洋妞和寶研三個死黨發簡訊,然後蹲下來,繼續挑魚,「人反正不少,再買點金槍魚吧。」


    金槍魚因為體格太大的關係,還是能切的,不然一條幾萬塊很少人拿得下。


    吳知枝問老闆,「金槍魚能切嗎?」


    「能啊,這條都是開好的了,你隨便挑。」老闆笑眯眯。


    「旁邊這些呢。」吳知枝指著旁邊一條沒切過的。


    老闆:「這種不行,這種要整條出的。」


    吳知枝點頭,「那行。」


    她在那堆開好的金槍魚裏麵挑了一大塊肉出來,2007年,一大塊肉也要賣幾百元了,三文魚也是幾百元,但是比起三文魚,金槍魚貴了不少,不過它體格大,肉質更好,價格高也正常。


    挑完魚,兩人去買水果,吳知枝沒去超市裏,而是去了那些大早上背農家水果來賣的農家人,找到一個葡萄攤,吳知枝蹲下來看桃子。


    陸焉識見旁邊是花卉市場,就拐了過去,買了一束玫瑰和滿天星出來。


    吳知枝給那農家婆婆說:「婆婆,這些葡萄我都要了。」


    見對方年紀大,也不好意思講價。


    那婆婆瞪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小姑娘,你全要啊?」


    「對,這些全要。」


    「這裏可有兩籮筐呢。」


    「我知道。」


    婆婆震驚之後說:「那……那我給你算便宜點吧?」


    「好。」


    有人全買,婆婆高興得不得了,拿出大袋子給她裝,吳知枝幫著她一起裝,本來想叫陸焉識幫忙的,誰知道這傢夥跑到沒影了,等裝完他還沒出現,吳知枝把葡萄前付了,然後都放在地上,拿出手機給陸焉識打電話。


    「喂,你人呢?」


    「你身後。」


    「哪裏?」


    「我就在你身邊,你轉過頭來。」


    吳知枝拿著電話扭頭,陸焉識真的在她身後,左手一條三文魚一片金槍魚,右手一束白玫瑰,走到她跟前,將花遞給了她。


    「看著花好,就給你買了一束。」


    吳知枝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買束花也好,等下可以插一盆花。」


    陸焉識:「……不用先感動一下嗎?」


    「感動什麽啊?我天天都買,難道我要天天被自己感動?」


    陸焉識:「……不解風情的女人。」


    「快把車開過來,裝葡萄啦。」


    「好吧。」


    他不情不願去了,葡萄裝滿了整個後車廂,已經沒什麽位置了。陸焉識說:「要不今天就隻做葡萄酒吧?地方也不夠放了。」


    「車裏還有位置啊,我剛看到又賣草莓的,我去看一下。」


    「在哪?」


    吳知枝帶他去,拐角果然有買草莓的,兩人又買了一大袋草莓,一大袋櫻桃和一些楊桃,就打道迴府了。


    迴家才六點多,路上依然暢通,不過因為國慶節的關係,市內多少是堵車的。


    吳知枝接到康寶研的電話,「姐,你剛才發簡訊給我?」


    吳知枝坐在後座守著那些易爛水果,她剛才買都是買一箱的,所以還有個箱子能裝一裝,拿著手機說:「是啊,想叫你來我這吃飯。」


    「好呀,姐,你住在哪裏?」康寶研是住校的,他們不同係,不同係不同班不住在一個宿舍樓,離得距離有些遠,通常人就是有好朋友的情況下,也是選擇跟臨近的人一起相處的,因為離得遠見一麵太難了,課不一樣空閑時間也不一樣。


    「我把地址發給你啊。」吳知枝把地址發給她,考慮到寶研的經濟,將坐哪路公交都一起告訴了她。


    九點多,兩人迴到家裏,兩人把水果搬進電梯裏,差點累癱了。


    上了樓,常叔拿著吸塵器在清理地攤上的灰層,吳桐跟安安在下棋。


    安安老是輸,輸得撅起嘴巴,幽怨非常地說:「二哥,你老是欺負我。」


    吳桐穿著灰色的家居服,盤腿而坐,麵色無波,「自己技術不好,怪不了別人。」


    安安:「……欺負小孩子你好意思嗎?」


    吳桐嗬嗬,「那我不跟你玩了,我還有材料要翻譯,我先迴房間做事了。」


    安安:「……不啊!二哥,你陪我玩吧。」


    「我來陪你。」陸焉識應了一句,將口罩帽子摘掉。


    安安看見他,眼睛頓時一亮,「焉識哥哥!」


    這才像親哥,吳桐那樣的,隻能叫莫得感情的翻譯機器。


    吳桐讓位給他坐。


    陸焉識坐好在蒲團上,盤住腿,懶洋洋問吳桐,「國慶還要做事?」


    「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陸焉識笑笑,「那你去忙吧,我陪安安玩,安安,你們剛在在玩什麽啊。」


    安安:「五子棋!」


    「這麽簡單的啊,那來吧,哥哥陪你玩。」


    「好耶!」


    這邊吳知枝在插花,把花束投進花瓶裏,焉了的給剪了。


    剪完拿出去,想擺在茶幾上。


    陸焉識在下五子棋,聞見花香望過來,見她手裏捧著個花瓶,是自己買的那束玫瑰花。


    他笑了起來,「插花的手藝不錯啊。」


    吳知枝:「我也沒怎麽弄啊,就是稍微修了兩下。」


    「修了兩下都這麽好看,要是認真去修的話,世界紀錄獎非你莫屬。」


    吳知枝樂了,「……你要誇就誇得實際點好不?怕別人看不出你在誇我啊?」


    安安:「我也覺得姐姐弄得好看。」


    陸焉識轉頭看安安,「是吧?安安也覺得好看?」


    安安重重點頭,「嗯!」


    陸焉識笑道:「花是哥哥買的。」


    安安這個小馬屁精立刻說:「焉識哥哥買的話超級好看!」


    吳知枝:「……」真是個小馬屁精啊。


    她把花擺在茶幾上,大功告成似的說:「就放在這裏吧,好看,你們下棋小心點,不要碰到這盆花。」


    「放心吧,離著還遠呢。」


    「那就好,你們先繼續玩,我去裏麵處理水果。」


    「需要幫忙嗎?」


    「要。」吳知枝應了一聲,進廚房去了。


    陸焉識對安安說:「你姐要釀酒了,你要不要也來幫忙?」


    「當然要!」安安站了起來,「釀酒我可在行了。」


    陸焉識被她逗笑了,彎起唇來,「是嗎?那讓我看看眼界。」


    兩人進了廚房幫忙,常叔也來了。


    做酒其實不難,但都有個發酵期,短的半個月一個月,長的要一到五年,像草莓酒,坐好後就要一年以後才能喝。


    像草莓酒,做好封蓋之後就要至少一年後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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