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一起玩嘛,就是大家心思各異的,喜歡熱鬧的人玩得很開心,喜歡安靜的人會覺得很無趣。


    吃完飯,幾個人迴到一樓開了個包間,唱歌並不貴,唱四個小時隻要79元。


    章玄付了錢。


    蔣南山說:「玄子,你先付款,迴頭咱們把帳算好,到時候你出多了就補給你。」


    「沒事,剛才樓下那頓錢不你給你麽?」章玄說著,接了店員給的包間卡,說:「走走走,我們去買零食去了。」


    進了小超市,吳知枝跟康寶研一看價格,對視一眼,都懵住了。


    十幾歲的年紀,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見一瓶1.5元礦泉水賣10元,當然會出現一張『我沒見過世麵』的臉。


    「這也太貴了吧?」吳知枝瞪著眼睛。


    康寶研小聲說:「所以我剛才就說不要買了壓,太貴了。」


    幾個男孩倒是無所謂,一個勁挑。


    吳知枝皺了皺眉,過去對陸焉識說:「這兒東西太貴了,要不一人買一瓶水就好吧?」


    本來她都不想買的,可人已經進小超市了,不買也不好意思。


    不過,其實不買也沒什麽,不買隻純唱歌或者偷偷帶飲料進ktv的人多得是,隻是她現在不懂,沒見過,就覺得進來了隻開個包間唱歌不買點吃的有點說不過去,畢竟她覺得那個唱歌費確實不貴。


    「很貴嗎?」陸焉識隨手拿起一包魷魚絲,寫著45元。


    吳知枝在旁邊也看到價格了,「我靠!外麵賣十幾元的魷魚絲,這裏賣45元啊,你買東西都不看價格的啊?」


    「忘了。」


    「……」


    「不過,這不是正常價格嗎?」


    「……」吳知枝有點無語,「哪裏正常了?貴死了好不好?」


    「這種娛樂場所,不都很貴的嗎?」雖然這個ktv一點都不專業,跟正常人家住的樓搞得差不多,但人家好歹把設施搞上了,也算這兒的第一家真正名義上的ktv了。


    「我知道s市的娛樂場所酒水很貴,但這裏是朝城啊。」s市的物價,她至今還不能接受,太貴了,感覺什麽都要錢,在那生活,肯定壓力很大。


    「都買了,就這樣吧。」


    「……我很肉疼的,你知道嗎?這都是錢啊。」


    「偶爾一次,還好啦。」他失笑,不怎麽介意這個價格。


    最後,半籃子東西拿出去算帳,幾包零食,三瓶橙汁,兩瓶可樂,六瓶啤酒,就要384元。


    陸焉識拿錢夾出來付款,吳知枝眼睛都要看直了,太貴了太貴了,她以後再不會來這個ktv消費了,不專業還死貴。


    一群人往上走,陸焉識覺得她不大高興,伸手偷偷捏了她一下,「出來聚會呢,別繃著臉。」


    「我就是心疼錢。」


    「沒事,花了還能再賺。」


    「老實說,你現在還剩多少存款?」


    「挺多的。」陸焉識彎唇,望她,「我上次賣歌曲了,你記得吧?」


    她點點頭,「記得,在s市。」


    「嗯,所以我目前有進項的,加上一些比賽,不至於窮到要你來可憐我啦。」


    「……」吳知枝抿了抿唇,「好吧,算是白擔心一場了。」


    說話間,一群人進了包間,服務員在幫他們開k歌設施,調音響,而他們,把袋子裏的零食都拆開,倒在桌上的空盤子裏。


    調完音,蔣青弈立刻上去唱歌活躍氣氛,結果呢,除了他,沒人願意上去唱歌了。


    吳桐別想了,他就是那個自閉性格,讓他看著蔣青弈唱歌他挺願意,也覺得賞心悅目,但要是讓他說話,他還說不好,嘴笨得要死,多說幾句話,就要得罪人,隻要充當空氣。


    而蔣南山在跟章玄玩骰子,但就兩個人,覺得很沒意思,所以章玄提議找一些人過來玩。


    蔣南山看氣氛這麽無聊,就答應了。


    章玄開始打電話叫人。


    康寶研坐著看書,真佩服她,這種環境也能學習進去。


    而陸焉識跟吳知枝,這兩就更過分了,從進來開始就旁若無人地聊著人,壓根不把其他人當做人,就聊他們兩自己的。


    蔣青弈唱了會歌,實在覺得沒意思,就去喊吳知枝,「知知,要不你跟我一起唱吧?我一個唱很無聊耶。」


    而且沒人關注沒人聽,這種感覺,非常的尷尬啊。


    吳知枝被洋妞纏得沒辦法,「要唱什麽啊?」


    「當然是唱屬於我們兩的歌誰明浪子心了。」


    「……」陸焉識聞言,團眉,略有點不悅地問:「你們兩的歌?」


    「對啊,以前我們兩老在班裏合唱的。」蔣青弈不怕死的說。


    吳知枝這會已經在滴冷汗了,身子往後揚了揚,腳底抹油偷溜,「我先去上個廁所。」


    留下蔣青弈,讓他自己麵對這尊黑麵神。


    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麽商量妥當的,陸焉識竟然沒反對她去唱,所以她一迴包間,就被洋妞捉拿去唱歌。


    《誰明浪子心》男女合唱的旋律慢慢響起來。


    蔣青弈遞了一支麥克風給她。


    吳知枝接過。


    蔣青弈清了清嗓子,對著麥克風說:「各位,各位,先別吵鬧,我跟知知要來合唱了,準備好你們的耳朵,認真聆聽。」


    大家聽到他那麽說,就暫時放下了手裏的骰子,反正兩人玩也挺無聊的。


    陸焉識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要認真聆聽的樣子,顯得整張臉很淡漠倨傲。


    吳知枝被他盯著,竟然有些緊張,尤其,她知道,他有一副那麽好的嗓子,怕在他麵前露了醜。


    她捏緊手裏的買克風,一臉『我要好好表現』的嚴肅表情。


    陸焉識看她緊張成這樣,都想笑了。


    屏幕上的伴音,一個點一個點的減少,歌馬上就開始了。


    蔣青弈緊張地盯著大屏幕,舉起了麥克風,然後,張嘴,沒有聲音……


    因為沒準備好,歌詞走掉了半條,都沒接上歌曲。


    眾人都笑了起來。


    蔣青弈臉色一紅,硬著頭皮唱上後半句:「可找到知己,哪會孤獨?偏偏我竟沒有遇上,但我一生足印地風霜。」


    這首歌是粵語的,要唱粵語才有味道,但蔣青弈對歌不是很熟,唱得五音不全,難聽是不難聽,就是聽起來很奇怪,該提氣的時候他提不上,全程用低音演繹。


    包間裏的人,都快笑瘋了。


    吳知枝卻沒心思管他唱得怎麽樣,她自己緊張著呢,拿著麥克風,一等到趙學而的部分,就立刻將麥克風舉到嘴邊。


    「可以愛的話,不退縮,可想知的心,哪怕追逐……」因為太久沒有唱歌,她的聲音緊到不行,完全打不開,甚至有點跟不上音樂,總是嗓音上來的時候,歌曲就走掉了半條,總在慢半拍,但她握緊了拳頭,讓自己的聲音使勁提上去,「可惜每次遇上熱愛,沒法使我感覺我終於遇上幸福,你說愛我等於要把我捕捉,實在無法擔起這一種愛……」


    歌詞對得亂七八糟,但是聲音是好聽的,空靈遙遠,很有味道。


    可包間的人,依然笑得前仰後翻。


    蔣青弈抽空用麥克風說了一句,「大家別笑,我兩還沒開嗓呢,等開了嗓就好了。」


    眾人依然笑。


    但後半段明顯好多了,兩人都漸漸跟上了節奏,一次又一次往高音飈上去,飈到整首歌快結束的時候,吳知枝的嗓子終於打開了,所以最後一句「你說愛我等於要把我捕捉,實在無法擔起這一種愛」衝破了禁忌成功地飈了上去,並且整個包間裏都迴繞著這句歌詞的尾音,非常的空靈高昂,把所有人的氣氛都點燃了起來。


    然後,整個包間都安靜了,似乎是覺得蠻好聽的,都默默托起了下巴。


    但歌曲已經結束了,唱得不太美,但還是挺爽的。


    吳知枝笑了起來,剛想放下麥克風,就聽到陸焉識說:「我們兩來一次吧。」


    「啊?」吳知枝懵了,看向他。


    他從黑暗中站起來,走過來拿走蔣青弈手裏的麥克風,並對他說:「這首歌再來一次,你去點一下。」


    蔣青弈愣愣的,竟然就「哦」了一聲,去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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