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格裏拉大酒店的西餐廳裏,寂寥了許久的閔婉秋在雞尾酒的迷醉裏又感受到了男人的溫存。


    一個作家曾經說過,感覺是有記憶的,當某種場景喚起你的記憶時,感覺會催生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夢囈。


    現在,閔婉秋的纖綿的玉手在簡世超的撫摸下,由恬靜的狀態開始有了微微顫抖,她忽然想到了這雙溫馨的手曾經掠過她的全身。


    此時的閔婉秋在酒精的濡染下,情愫變得如流淌的水,雖汨汨無聲,但已漫浸了心跡。


    她雖然還有些矜持,但已經被他的愛撫溫熱了心靈。


    她,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今夜,她隻能再唱“小樓今夜又春風”。


    看到閔婉秋已經默許了他的邀請,他就拉著她的手走出了西餐廳,然後與香格裏拉大酒店作別,互相擁抱著去了簡世超的大別墅。


    夜色裏的大別墅,燈火稀疏。


    一走進別墅,屋裏的自動調控燈就亮了起來。


    別墅裏的其他人已經睡去了,他們就向簡世超的房間走去。


    此時,閔婉秋的頭腦漸漸清晰起來。


    眼前的景物太熟悉了。她看著簡世超,“你想重溫舊夢?”


    簡世超就答道:“我想續演過去的故事。”


    “但我們已經是山盟雖在,錦書難托了。”


    “婉秋,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簡世超出了閔婉秋話裏的意思。


    “世超,你是一個多情的男人,而我是一個對情感格外看重的女人,你說,我們兩個還能輕易地在一起嗎?”


    “那你還跟我迴來做這麽?”


    “我想親自感受一下柳永的《雨霖鈴》的境界,你看他寫的‘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對我們是多合適啊。”


    閔婉秋的清醒,讓簡世超大失所望。現在的閔婉秋早已經不是那個任別人擺布的女人了。


    看到簡世超有些難過的樣子,閔婉秋很真誠地對他說:“不管怎樣,我還是要真心地感謝你今天的宴請,但我也要當著你的麵跟你實話實說,我們過去的感情已經結束了。至於今後我們能不能再走到一起,就看我們的緣分了。在此,我也要勸你一句,作為男人別拿感情當做遊戲,既要懂得自重,也要懂得尊重你愛的女人,這樣,你才配談愛。”


    說完這句話,閔婉秋就離開了大別墅,在夜裏消失了。


    此時,簡世超感到很沮喪,他有點被閔婉秋耍了的感覺。


    一種強大的逆反心理開始作用他了。他想,你閔婉秋跟我裝什麽正經,以前在我的懷裏也不是沒做過妖姬。


    想到這些,簡世超在大別墅裏呆不下去了。


    他空虛的靈魂裏又需要女人的嫵媚安慰了。於是,他就又去了麗人驚夢洗浴中心。


    夜色裏的城市街頭,各種絢麗的霓虹燈在熠熠閃爍著。


    麗人驚夢四個大字在夜色裏閃著惑人的光。


    喜歡輕拋自己靈魂和放縱情感的男人們,三三兩兩地光顧此地,大廳裏彌散著酒精和煙草的濃重的味兒。


    簡世超雖然很好色,但也不願意與那些肥頭大耳,剃著草坪頭,帶著金鏈子的新發跡的“富人”為伍。


    看到有這麽多他反感的人聚集在這裏,簡世超立刻選擇了離開。


    離開了麗人驚夢洗浴中心,他就去了勿忘我小酒館,他知道那個渾身都長著感情細胞的於娜娜會要他。


    到了勿忘我小酒館,酒館還沒關門呢。看到了簡世超來了,於娜娜就笑著迎了過來。


    “老公,你怎麽來了?”


    於娜娜生性開朗,她也不忌諱別人,是那種敢愛敢恨的女人。


    上次,酒館的休息室她跟簡世超做了露水夫妻後,就有些放不下他了。


    有時,她躺在床上,就會想起簡世超。她迷醉他的氣息和健壯的體魄,耽情於那潮水來臨時的驚心動魄的銷魂感覺。


    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在某種程度上,女人是為她愛的男人而死心塌地的動物。但男人卻不是這樣,許多男人都會有這樣的臆想,就是普天下漂亮女人都成為他的情人才好呢。


    看到簡世超來了,於娜娜就貼了過去。這時酒館除了廚師和一個服務員外,都已經下班了。


    “老公,你是不是想我了。”於娜娜有些自作多情的問。


    簡世超並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對她說:“娜娜,給我上幾個菜,來一瓶酒,我今晚要一醉方休。”


    剛才於娜娜已經聞到了簡世超身上的酒味,聽說他還要喝酒,就對他說:“老公,你今晚就別喝了,再喝胃能受得了嗎?”


    簡世超聽於娜娜這樣說,就有些生氣了:“娜娜,看來你也不理解我,既然這樣,我還到這裏幹什麽?”說著,他就抬腳想離開小酒館。


    這幾天,於娜娜紅潮剛過去,不知怎的,心裏總想著男女的那點事。現在,看到簡世超想走了,她一下就抱住了他。


    “老公,你生什麽氣啊,我給你上酒菜不就行了。”


    說著,於娜娜就用她銀鈴似的嗓子吆喝廚師做幾個下酒的小菜。


    這個夜晚,簡世超跟於娜娜又在小酒館喝了個溝滿壕平。


    末了,簡世超就摟著於娜娜在休息室睡了。


    在睡之前,他倆就像幹柴遇烈火,在床上交纏在一起。


    第二天酒醒之時,看到躺在自己身邊赤身裸體的於娜娜,簡世超竟忘了昨晚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他沒有叫醒正在熟睡的於娜娜,穿上衣服悄悄的走了。


    到了班上,他就給閔婉秋打了電話,想去送送她。但遺憾的是閔婉秋的電話始終沒人接。


    現在,簡世超的酒勁已經全過去了,他還是很遺憾昨晚沒有跟閔婉秋在一起。


    坐在椅子上鬱悶了一會,簡世超就給呂石元打了電話。呂石元就對他說,現在淩雪菲關在泰城拘留所呢。簡世超就對他說:“硫酸毀容這個案子,市府不想讓它造成負麵影響,所以我們想做一做馮曉梅的工作,爭取讓她寬容一下淩雪菲,但這樣做的難度非常大,因為馮曉梅的臉恐怕要落下很難看的疤痕了,她能否原諒淩雪菲還是一個未知數。”


    聽簡世超說完,呂石元對他說:“世超啊,今後你若是涉及了麻煩的事,你就盡管找我,我會盡心盡力地為你辦事的。


    打完了電話,簡世超就去了房致遠的辦公室。


    他一敲門,就聽到了裏麵有些慵懶的聲音。


    他有些詫異,這位市長大人怎麽好像覺還沒睡醒似的。


    走進了辦公室,簡世超看到了房致遠一張有些發青的臉。簡世超平時看書很雜,最近他又迷上了中醫,一有時間就看起了中醫養生的書籍。今天他一看到房致遠萎靡不振的樣子,就知道他有些腎虧了。中醫認為,房事過度,腎氣虧損,陽氣不足,血脈運行不暢而瘀滯,故麵現青色。


    正如簡世超猜測的那樣,房致遠最近一段時間的確透支了他的精力。


    昨晚一下班,房致遠就去秦嶺賓館跟韓惠心約會去了。


    兩相愉悅的新鮮刺激已經成了他生活的樂趣。


    一見麵,兩人免不了又是一陣纏綿的熱吻。他們已經熟悉了彼此的氣息,隻要粘合在一起,兩人的愉悅感就開始遍布全身。自從上次過生日,房致遠給她買了昂貴的紅瑪瑙項鏈以後,韓惠心就更愛他了,她越來越感到他身上的魅力了。


    一番熱吻之後,兩人早就被情欲刺激的不能自己,於是,他們就擁抱著去了舒軟的大床。看到韓惠心討人歡喜的模樣,房致遠就像餓虎撲食一樣,把她壓在了身下。


    這一夜,房致遠感到很亢奮,兩個人肆意揮霍著情欲,後半夜才倦極而睡。


    看到簡世超來了,房致遠強打精神對他說:“昨晚加班,趕一個材料,到了後半夜才睡,看來我這身板不抗折騰了。”


    聽了房致遠的話,簡世超在心裏鄙夷道:你這老牛天天啃著嫩草,身體不折騰倒了才怪呢。


    但他嘴上卻一語雙關地說:“你可是一市之長,就是為了全市人民你也得悠著點啊。”說完,簡世超又看了一眼他鐵青的臉,心裏又說,自己可不能像他一樣,玩而有度才是聰明男人。


    看到簡世超有些狡黠的目光,房致遠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用心,不由對他說:“世超,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人最灰暗、最卑鄙嗎?如果你不知道,我就認真地告訴你,就是那些以窺探別人隱私為樂趣的小人。”


    房致遠這樣一說,讓簡世超感到他這是在指桑罵槐啊。


    簡世超感到自己辦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就是太低估了房致遠的智商了。


    於是,他急忙對房致遠說:“致遠,我怎麽感到你這話是衝我說的,我可沒得罪你吧。”


    聽了簡世超的話,房致遠就笑了:“世超,我剛才跟你是戲談,你可別對號入座,我可消受不起啊。”說著,他就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讓簡世超的心裏更沒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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