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嘉鵬讓佳麗美容院的一個平時跟馮曉梅很要好的一個美容師來替他一會,他就風風火火地往家趕去。


    可到了家,已經是人去屋空。他環顧了一下客廳,就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封信。


    他急忙拿起信看了起來。


    “嘉鵬,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唿你了,因為我們畢竟做了十多年的夫妻。離開家前,我要對你說,是你深深地傷害了我。你上次從拘留所出來後,我以為你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但你絲毫沒有顧及我的感受,依然與馮曉梅來往。有時我想夫妻之間能擔待就擔待吧,可我畢竟有承受的底線。昨天,馮曉梅給我郵來了你們的曖昧照片,這是對我人格的最大侮辱,我實在承受不了這樣的屈辱,於是我就采取了極端的手段。我知道這樣做,我也會因此受到法律的製裁,但我認了。一個丟失了愛情的女人,她的靈魂已經很迷茫,已經不在意她的歸處。你看到信的時候,我已經走在自首的路上,但我要告訴你,我沒有什麽後悔之心,我用自己的悲劇警醒了那些花心之人。最後,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別再做那些齷齪肮髒的事了,你們這些破壞道德的卑劣之人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看完了信,陳嘉鵬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他不知道淩雪菲此去對他意味著什麽?但他心裏有了一種很強的預感,那就是兇多吉少。


    坐在那愣了一會神,他感到應該給簡世超打一個電話了。


    接到了電話,簡世超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他對陳嘉鵬說:“這個淩雪菲已經不好駕馭了,你為此要做好思想準備。當務之急,你就是要抓緊把你們公司的賬目整好,可千萬不要再被人抓住把柄了。其次,你最近也不要出去沾花惹草了,你就在醫院還好護理馮曉梅吧,世紀廣場項目我就讓誌豪盯著點,再怎麽忙也不能誤了我們的大事。”


    聽完了簡世超的話,陳嘉鵬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就在陳嘉鵬跟簡世超通電話的時候,淩雪菲已經走進了市公安局的大門。


    在警察局刑事科,淩雪菲向辦案人投案自首了。


    聽了淩雪菲的講訴,在座的辦案人員都對她產生了一絲同情。鑒於淩雪菲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刑律,她當即就被送到了拘留所。


    麵對自己的處境,淩雪菲顯得很淡然,既然自己已經觸犯了法律,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


    但她也感到很欣慰,在來警察局自首前,她已經把那封舉報信通過郵局寄往省警察廳,她相信這個社會是會做到懲惡揚善的,像陳嘉鵬這樣的人就是應該受到法律的懲處。


    再說,簡世超知道了淩雪菲已經去自首的消息後,他的內心為此很擔憂。萬一淩雪菲對警察局說出一些不利於陳嘉鵬的話,那以後的事就會很麻煩。想到了這,簡世超就給省警察廳的呂石元打了電話,讓他打聽一下淩雪菲毀容案件的進展情況。


    聽說陳嘉鵬的家裏出事了,呂石元對簡世超說:“你這個兄弟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這才出來多久啊,又惹出事情來了。”


    “石兄,我這個兄弟是不省心,可他家裏出事了,我也不能不管啊,你就抓緊給我問吧,我真的怕夜長夢多啊。”


    “行,那就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再去給你打聽一下。”說罷,兩人就掛了電話。


    打完了電話,簡世超就想去醫院看看馮曉梅,他想看看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下了樓,他就讓司機林誌宇拉著他去了市醫院。


    看到簡世超來了,陳嘉鵬就站起身來,“她怎麽樣了?”簡世超很關心地問。


    “昨晚她醒了,可一直說胡話。”陳嘉鵬有氣無力地說。


    “醫生怎麽說的?”簡世超問道。


    “醫生說,這次她受到了硫酸的侵襲,身心都被恐懼包圍著,這樣的狀態還會持續一段,但隨著傷口的痊愈,她的情況會逐漸恢複正常。”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馮曉梅,簡世超雖然有了幾分的同情,但更多的是氣憤。他心想,你作為女人為何那樣囂張呢?人家淩雪菲好賴不濟也是陳嘉鵬的結發妻子,你都鳩占鵲巢了,怎麽還能用曖昧照片公開向人家挑釁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簡世超在急救室坐了一會,看到馮曉梅依然在昏睡,就對陳嘉鵬說:“等她醒了,你告訴我一聲,我有些話想跟她說。”說完,簡世超就迴市政府去了。


    迴到辦公室,他就想去找房致遠匯報世紀廣場項目的進展情況。


    這些天,房致遠的心情格外舒坦,現在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兩個貌美如花溫柔多情的美女了。


    今天,他已經跟韓惠心約好,晚上去秦嶺賓館幽會。


    聽到敲門聲,房致遠立刻應和了一下,然後又恢複了正襟危坐的官派。


    簡世超應聲走了進來。


    “世超啊,我正尋思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不請自來了。”


    “有什麽事嗎?”


    “就是那個世紀廣場項目,現在距十一越來越近了,你們能如期完工嗎?”


    “我昨天去現場看了,項目建設已經接近尾聲,再有幾天就能全線完工。”


    聽了簡世超的匯報,房致遠黑厚的眉毛舒展開了。“世超啊,你們的活幹得很漂亮,我可要給你記上一功。”


    說完了世紀廣場的事,簡世超沒有立刻離開,見狀,房致遠就問他,“世超,你還有事嗎?”


    簡世超有些猶豫,他想把馮曉梅被硫酸毀容的事跟房致遠說一聲,他怕以後這事傳到房致遠的耳朵裏自己挨批評。


    看到簡世超有些迷惘的樣子,房致遠就笑著對他說:“你不會是有什麽私生活要告訴我吧?”


    “房市長,你可別逗我了,我現在還能有那個心情,那些給人擦屁股的亂事還忙不過來呢。哪有那份閑情逸致。”


    聽話聽音,房致遠從簡世超的話裏知道他又遇到麻煩事了。


    於是,房致遠對他說:“世超,我們在一起共事多少年了,有什麽事不能跟我說呢,也許你說了,我還會給你出點主意。”


    看到房致遠很真誠的眼神,簡世超就把陳嘉鵬的妻子淩雪菲用硫酸給馮曉梅毀容的事說了。


    聽簡世超講完了毀容事件,房致遠坐在那凝思不語了。


    過了一會,他問簡世超,那個馮曉梅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她已經住院了,不過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那個淩雪菲現在在哪?”


    “聽說她已經自己投案自首了。”


    聽到這一切,房致遠對簡世超說:“世超啊,這件硫酸毀容事件性質是很惡劣的,這要讓外界知道了,一定會給我們泰城抹黑蒙羞,所以,我的意見是,最好不要讓這件事再擴大化了,最好能在兩個人之間達成諒解,反正這事已經出了,再鬧下去,弄得雞鳴狗盜的,反倒會把事情搞複雜。”


    房致遠的話對於簡世超而言是十分重要的。雖然房致遠的話隻是一家之言,但由於他的職位關係,這樣的話被看做是一種做事導向也不算牽強。


    於是,簡世超就接著對房致遠說:“現在淩雪菲恐怕已經被警察局拘禁了,我想,能不能先讓她取保候審,這樣也會使她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別在發生節外生枝的事來。”


    聽了簡世超的建議,房致遠就對他說:“那好吧,我一會就給市警察局的孟凡斌局長打電話,先讓他們為淩雪菲辦理取保候審的手續。”


    對於房致遠這樣的舉措,簡世超感到很意外,要是往常,如果聽到這樣的事,他會大發雷霆,也一定會責成某個部門對當事人加以嚴辦的。但是今天,他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簡世超不知道房致遠何以變得這樣通情達理?


    帶著一份感激和一份狐疑,簡世超離開了房致遠的辦公室。


    房致遠看到簡世超走了,緊張的心也鬆弛了下來。今天他隻所以力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個最根本的因素就是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引起一些動蕩。


    從表麵上看這起硫酸毀容的事件發生在淩雪菲和馮曉梅身上,但要仔細剖析,其實這起事件的真正禍首是陳嘉鵬,如果他忠於自己的家庭,不跟自己的情人繼續濫情,這硫酸毀容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房致遠深知陳嘉鵬與簡世超的關係。一旦此事涉及到了陳嘉鵬,最後也一定會牽扯到簡世超,到時,他自己弄不好也會跟著吃鍋烙。尤其是現在,他已經有了兩個召之即來的美女,在處理這些因為情感而演變的事件的時候,就會想起自己的私生活,因為自己已經不檢點了,他對別人的要求自然也就降低了。


    簡世超從房市長辦公室出來,就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落座,就聽到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鈴...鈴地響了起來。


    他急忙接起了電話,電話裏傳來了久違的溫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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