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明在心無旁騖地給孟姐按著雙腿。孟姐穿的浴服實際就是一個很寬鬆的大褲頭,現在夏雨明的手在她的玉腿上摩挲著,她感覺到了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酥麻。


    夏雨明先是按完了她的左腿,之後,就開始按揉右腿。他的動作很輕緩,也很溫柔。


    直到此時,孟姐才知道被一個男人按摩給她的身心帶來的異樣感覺,難怪景心茹對這個地方情有獨鍾呢。


    在按腿的時候,夏雨明在臨近她敏感部位時,手不由自主地退卻了。


    按完了雙腿,夏雨明又開始給孟姐按摩身子了。


    這一次,他沒有再問孟姐什麽,而是站在床邊,然後俯下身來給她按摩。隔著肥大的浴服,夏雨明的手在很有分寸地緩慢地移動著。


    此時,夏雨明的心裏也有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躺在床上的這個美女實在是太豐腴了。那輕微起伏的胸口,仿佛是兩座灼熱的火山,讓他的心旌有些搖晃。


    自從來到鳳來儀洗浴中心做了一個男按摩師以來,夏雨明已經見識過很多美女了。來此按摩的那些美女,都是來揮霍她們的金錢的。用金錢買來身心的快樂,已經成了那些富婆的首選消費方式。他們的老公在外麵風流快活,她們也忍不住內心的寂寞,也要出來瀟灑一番。


    做一個被坊間稱為“鴨子”的男人,夏雨明也是不得已。前幾年,他的父親因病去世了。在一家公司上班的他靠低微的薪水已經無法養活自己和殘疾的妹妹。無奈之下,他來到了鳳來儀洗浴中心。老板看他人長得很精神,歲數也很好,就讓他在這裏做了一名男按摩師。


    一開始,他以為男按摩師就是為女顧客做一般按摩。但來了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成了女人的玩物。看到自己的人格被侮辱,他就想逃離這個地方。但最後,生活的現狀和壓力戰勝了他的理智,他想就是為了妹妹,也得在這裏堅持啊。


    一晃,他已經來鳳來儀快三年了。在這三年裏,他為了生活在這裏放浪形骸,即淘虛了身子,也放逐了靈魂。有時,他一個人要和三個女人周旋。那些靈魂空虛的女人,瘋狂起來並不亞於男人。但他知道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在道德良知失去的那些女人心中,用錢買樂,是她們心中最美好的事情。


    但是今天,他麵對眼前的孟姐,不知是什麽緣故,竟在心裏生出了惜玉憐香的情結,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要是對待那些俗不可耐的女人,他早就跟以前一樣了。


    夏雨明一邊按著,一邊在欣賞著孟姐迷人的身體。


    孟姐現在躺在床上,微閉著雙眼,她的目光不敢再跟夏雨明的相對了。麵對自己的初戀,她的心緒十分複雜。她不知道今天她與夏雨明的相見,是不是上帝有意安排的,要不倆人怎麽這樣碰巧就在此地邂逅了呢?


    在孟姐有些迷眩的時候,夏雨明的手依然在她的小腹部做著弧圈。她的身體顯得輕飄飄的,就像服了罌粟一樣。隻可惜,夏雨明的手沒有那麽貪婪,他很規矩地在那厚厚的棉質浴褲上移動著。但即便是這樣,孟姐的心裏也蠢蠢欲動了一種想法,她想就是現在他冒昧地褪去她的浴褲,她也絕不會說他亂來的。因為她聽到了來自內心的聲音,怡心你就灑脫一次,放縱一下自己吧。可她內心裏是非常糾結和矛盾的。畢竟眼前麵對的是自己的初戀。如果以後夏雨明認出了自己,對這樣的事她作何解釋,是自己太放蕩了嗎?她真的無法麵對那樣的場麵,所以她必須克製自己的欲望,不能在夏雨明麵前丟失了自尊。


    理智的唿喚,讓孟姐的心緒一下子變得平穩了。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正在認真按摩的夏雨明看到孟姐那眸子裏儲藏的一池春水,也不由地停止了按摩。他怔怔地看了一眼孟姐,有些詫異地對她說:“你剛才一睜眼睛,我好像看到了我的一個同學,不過她可比你瘦。”


    孟姐聽夏雨明這樣一說,用嫵媚的眼神瞧他深情地眨了一下。之後,就故意問他,“你說的那個同學叫什麽名字啊?”


    “她叫孟怡心。”


    聽著夏雨明的話,孟姐再也不想掩蓋下去了,她立刻從床上做起來,激動地告訴夏雨明,她就是泰城八中的孟怡心。


    孟姐說話的那一刻,夏雨明有些驚呆了。難道眼前的這個窈窕的美女就是他生命裏唯一眷戀過的孟怡心嗎?


    還在他有些懷疑的時候,孟姐已經用手緊緊地抱住了夏雨明。


    人生就如上演一場戲劇。有時,該出場的人物,始終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但某一個恰當的時機,某個主人公就一定像從月球遷徙過來一樣,帶著神秘的色彩出現在塵世上。這就是命運,這就是人生的迂迴不盡的曲線。


    眼下,孟姐和夏雨明就是這樣。高中畢業這麽多年了,彼此都杳無信息。可偏偏是今天,他們在鳳來儀洗浴中心不期而遇了。看來他們起始於豆蔻年華時的緣分還沒有盡,否則,這飄忽不定的塵緣不會如此這樣的眷顧他們。


    此時的夏雨明,心裏被複雜的感覺充斥著。麵對自己的初戀,他感到自己很卑賤。自己做的這一行,在這個混亂的民國是最上不得台麵的。今天,麵對自己的初戀,他感覺顏麵盡失。於是,他對孟姐說:“怡心,真的讓你見笑了,我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非我的本意,可殘酷的生活現實讓我沒有更多的選擇,在這裏可以多掙一些錢,我用這些錢可以讓我的妹妹過上好的日子。”


    聽著夏雨明的解釋,孟姐的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是怒其不爭,還是充滿了同情。但最終還是那段刻骨銘心的相戀觸及了他們內心最柔軟的感情,他們的意念中彼此都是出現在生命裏最美的相遇,隻是片刻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用彼此的溫度和氣息迴味著流逝的寶貴時光,還有那一段令人黯然神傷的情感交往史。


    良久,他們鬆開了彼此擁抱的手。


    夏雨明的目光裏帶著一份少有的喜悅。他深情地望著孟姐,“怡心,我做夢都沒想到今天能遇見你。”


    孟姐的心此時有些傷感了,她也深情地看了一眼夏雨明,“這些年,我在泰城也打聽過你的下落,可你家住過的平房已經動遷了,我尋找了很久,也沒有你的消息,後來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泰城了呢。”


    聽了孟姐的話,夏雨明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很感動的對她說:“怡心,謝謝你當年對我的愛,雖然時間過去這麽久了,可在我的內心裏你始終沒有離開過你。”


    夏雨明的這句話,讓孟姐流淚了,她忍不住又伏在他的肩頭哭了起來。


    酸楚的哭聲彌漫在包房。


    忽然,包房的門被敲響了。


    聽到聲音,夏雨明連忙放下孟姐去開門。


    門開了,原來是景心茹來了。


    看到兩個人淚痕滿臉的樣子,景心茹不禁笑了。“我說小妹啊,我真不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這第一次就跟人家動了真情。”她說著,晃動著翹臀迴身走了。


    夏雨明看著景心茹的背影對孟姐說:“這個女人你認識?”


    “我也是今天剛剛在她的飯館跟她認識的。”孟姐有些羞赧的說著。


    “怡心,你可別跟這樣的女人走的太近,她可是一隻騷狐狸,以後還是少跟她來往。”


    聽到夏雨明在埋汰景心茹,孟姐的心裏有些不快了。她接過他的話頭問他:“你隻是說別人,你怎麽也到這裏混飯吃了呢?”


    孟姐的話似乎是傷了夏雨明的心,他半晌沒有吱聲。過了一會他才對她說:“怡心,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這做這項工作太丟人了。可是,你想過沒有,我一個高中畢業生,能在這個社會找到什麽像樣的工作。你是知道的我有一個殘疾妹妹。現在,我父親已經不在了,是我在辛辛苦苦地撫養我的妹妹。在這個社會,我沒有什麽選擇,哪裏掙錢多,我就會去哪裏,我已經是一個沒有人格的人了。”


    說到這,夏雨明趴在床頭嚎啕大哭起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聽到夏雨明悲天憫人的哭聲,孟姐知道自己剛才言重了。是啊,對一個弱者,絕不能戳他的傷疤,那樣會讓他的心裏百受折磨的。


    看著淚流滿麵的夏雨明,孟姐的鼻子也酸酸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曾經令自己傾心的男人,孟姐不由走向前去,她輕輕地扶起他,真誠地對他說:“雨明,剛才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說那樣的話,你原諒我好嗎?”


    看到站在眼前的孟姐,夏雨明隨口說:“怡心,我沒有怨你,你說的也沒錯,我隻所以哭的這樣傷心,是感到命運在時時捉弄著我,我也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


    人類的眼淚是人性升華後的最珍貴的東西。在哭聲裏,孟姐和夏雨明共同找到了他們以往的情愫。


    哭過後,兩隻久違的手又握在了一起,孟姐對夏雨明說,“就讓這相遇成為我們生活新的起點吧,明天你就辭了這裏的工作,我的飯店正好缺了一個你這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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