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公主殿下,草民沒有這個意思。是……是有人在樹林看見……」


    寧遠還想爭辯。


    卻被朝陽公主打斷。


    「你說的該是城外那片楊樹林吧,公主府的馬車確實在那停留過。」


    「那是因為本宮受不得舟車勞頓,在樹林短暫休憩。」


    「當時本宮在馬車中凝神靜坐,景小姐怕打擾本宮,便主動下了馬車,在一側休息。」


    「在場之人,除了景小姐,自然還有本宮的車夫和侍衛。」


    「難道說,他們就是你口中的姦夫不成?」


    寧遠驚愕的瞪大眼睛。


    朝陽公主的話全無紕漏,他一時竟也隱隱有些相信。


    心裏不由升起懷疑。


    按理說,公主沒有必要幫景姣姣圓謊。


    難道說,是安寨的人說謊?


    他們失手,為了拿到贖金才假意傳來消息。


    不然為什麽,之前傳信的人不見了呢。


    寧遠心裏一慌,表情驟變,再也無法理直氣壯地攻擊景姣姣。


    他的變化,自然被周圍人注意到。


    他們的慌亂算是找到了發泄口,紛紛指責地看向寧遠。


    「公主金尊玉貴,必然不會幫景小姐說謊。」


    「景小姐看起來也好好的,哪像是做了什麽苟且之事。」


    「我看寧公子你想要出風頭想瘋了,竟然編出這樣的瞎話!」


    「真是荒唐啊!」


    「我們這些人,竟然被你當了猴耍!」


    「……」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把自己摘了個幹淨。


    朝陽公主眉梢微動,與人群外的沈棠對視一眼,無聲點頭。


    下一刻,像是倦怠了,頭疼的揉著額頭,吩咐車夫。


    「本公主被吵得越發頭疼,啟程迴宮。」


    「是。」


    臨走前,體貼地囑咐景姣姣。


    「姣姣,這裏離你的府邸近,我就不送你了,你在這裏下車吧。」


    「今日多謝你作陪,改日身體好些,我再請你出門遊玩。」


    「好,願公主殿下安好。」


    景姣姣被凝紫扶著下了馬車,恭謹地對著朝陽公主福了福身。


    朝陽公主這才讓人放下車簾,馬車向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景姣姣兩手端正的放在身前,任由眾人打量。


    她衣衫整齊,上好的杭州綾羅連個褶皺都沒有。


    根本不像與人在樹林苟合的模樣。


    眾人越發確定寧遠在胡扯。


    紛紛不屑地冷哼出聲。


    「往日隻知道寧公子學問做的一般,今日才發現,這人品性情,與你的學問十分相當。」


    「寧公子,就算你書讀得不好,也不該自暴自棄,學些上不得台麵的骯髒手段啊。」


    「人家景小姐清清白白地一個人,險些被你害得失了名聲。」


    「若是那氣性烈的,歸家後怕是要三尺白綾了斷性命,這責任你擔待得起麽?」


    「……」


    他們紛紛遠離幾步,與寧遠劃清界限。


    仿佛剛剛起鬧的沒有他們一般。


    寧遠氣得臉色鐵青,從地上踉蹌地爬起身,就想鑽過人群溜走。


    卻聽聞一聲厲喝。


    「抓住他!」


    沈棠眸光淩厲,眼神示意景昭。


    景昭眼睛一亮,瞬間移到寧遠身後。


    動作利落,勁道十足,一把按倒寧遠。


    寧遠驚恐地掙紮。


    「你們想做什麽?」


    沈棠眉眼冷淡,「我這個做嫂子的,當然幫妹妹討要個公道。」


    「寧公子之前的賭注,難道忘了不成?」


    她唇角噙著譏諷的笑意。


    拖起一旁的實木椅子,緩步走近寧遠。


    沉重的椅子,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響聲。


    「吱嘎……嘎……」


    寧遠麵色控製不住地變白。


    一股腦的大喊出聲:


    「我父親是刑部尚書,我是刑部尚書的嫡子,我姑母是宮中的淑貴妃娘娘,你們誰敢動我!」


    沈棠嘲諷地翹起唇角,不屑道:


    「本夫人管你是誰。」


    「這契書上,是你親筆簽字畫押,就算拿到陛下麵前,景家也無所畏懼。」


    說罷,沈棠懶得再與他多言。


    眸光轉向一旁因受驚,還有些麵色發白的景姣姣,聲音放柔。


    「姣姣,看好了,嫂子今日就教給你一個道理。」


    「若是有人欺辱你,千萬不要想著以德報怨,隻有以牙還牙的報復迴去,他們才會知道害怕。」


    話落,沉重的椅子,被沈棠輕飄飄舉起。


    帶著風聲,重重砸下。


    「啊啊啊!」


    寧遠悽厲的哀嚎聲傳來。


    他痛苦地抱住左腿,臉上涕淚橫流。


    「啊啊啊啊,我的腿……」


    「我寧家不會放過你的。」


    沈棠拍拍手,「看來你還沒長教訓。」


    「若是找麻煩,千萬要認準了人,我沈棠隨時奉陪。」


    她輕蔑地掃了一眼寧遠流血的腿,有些不滿意。


    遺憾的嘆息一聲。


    「唉,許久不動手,有些生疏了。」


    本來她是想徹底斷了寧遠一條腿。


    但是力道似乎沒掌握好。


    寧遠小腿處的經脈雖被砸傷,若是好好養護,還有痊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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