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祖母臉色鐵青,「我自然信你。」


    那寧國府表麵光鮮,內裏卻是虛有其表。沈妤薇就算再糊塗,也不會自尋死路。


    隻是,此事鬧得甚大,想要捂住已然不成。沈老夫人一時也有些頭疼。


    打量著沈老夫人的臉色,沈棠側眸,悠然開口。


    「祖母,清者自清,我們都相信三妹妹。」


    「隻要證明那肚兜不是三妹妹的,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但要是證明不了,那便是證據確鑿。


    「證明?怎麽證明?」沈老夫人肅著臉問道。


    「說來也簡單。」沈棠淺笑,看著那個被撕扯得褶皺的肚兜,說道:「三妹妹的錦州雙色繡法十分難學,京中會者稀少。」


    「隻要拿出三妹妹曾經的繡品,加以對比,自然能證明三妹妹的清白。」


    沈老夫人眸中一亮,語調上揚,「好!」


    隨即,就要招唿人迴去取繡品。


    卻被賈耀陽開口製止,「不行。」


    他挑眉質疑道:「你們若是作假該如何是好?」


    「到時候,你們若是取來個別人的繡品,抵做三小姐的,豈不是把爺當成傻子糊弄?」


    他長身玉立,聲音柔和,那雙平靜的眸子卻給人不寒而慄的錯覺。


    沈老夫人被他玩世不恭的模樣,氣得臉色鐵青。


    沉聲問道:「賈耀陽,那你想如何?」


    賈耀陽視線流轉,定在沈妤薇身上。


    漫不經心地指著她的腰間,「她這不是有貼身的繡品麽,為何要迴去取?」


    這貼身的,總不能提前作假。


    沈老夫人眸光一凝,落在沈妤薇的荷包上。


    答應道:「那就用這個荷包做對比吧。」


    「隻是……該找誰作見證呢?」沈老夫人麵色猶疑。


    沈棠目光流轉,開口提議。


    「祖母,孫禦史一向公正辦事,家風清正,今日剛好禦史夫人也在,不如請她做個見證,還三妹妹清白。」


    禦史夫人一向規行矩步,為人耿直,最重名聲,若是發現不對,必然不屑幫忙遮掩。


    聽到沈棠提到自己,孫夫人微微一愣,露出一個端莊的笑。


    「承蒙不棄,本夫人願意做這個見證人。」


    「好,那就有勞了。」沈老夫人感激地頷首。


    一切發生的極快,等沈妤薇反應過來,青黛已經手腳麻利,拽下她的荷包。


    與肚兜一起,遞給了孫夫人。


    孫夫人抬手接過。


    仔細查看繡品後,麵色微變。


    「這……」她滿眼驚愕。


    第12章 是做景家媳,還是三尺白綾


    沈老夫人見狀,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猶疑地問道:「孫夫人,可是有什麽不妥?」


    孫夫人厭惡的抬眼,掃向沈妤薇。


    冷聲說道:「恕我眼拙,這繡品,確實像出自一人之手。」


    孫夫人嫌棄地丟還繡品,用絲絹仔細擦拭手指,像是碰到什麽髒東西。


    這沈家三小姐,真是敗壞門風。


    「怎麽可能?!」沈妤薇愕然,一把奪過肚兜。


    看清肚兜的一瞬,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愕然出聲,「怎麽會這樣?!」


    這確實是她的肚兜。


    但是她一直收在箱籠裏,怎麽會落在了賈耀陽手裏。


    除非,是有人害自己。


    她心裏一震,猛地看向沈棠的方向。


    「是你!是你害我!」


    之前自己偷了沈棠的繡品,她一定在報復自己!


    沈妤薇目眥欲裂,恨不得撕了沈棠,卻被青黛她們死死攔住。


    沈棠微微蹙眉,不慌不忙,「三妹妹,難道你失心瘋了不成?」


    「我們都是沈家的女兒,雖偶有摩擦,但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祖母始終教導,沈家上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須得兄弟姐妹間同氣連枝,家族才能得以興旺。」


    「這些我都記得,妹妹說的事,我是萬萬不可能做的。」


    沈棠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點頭,贊沈棠不愧是沈家嫡女,氣度就是不凡。


    孫夫人更是看不慣地皺緊眉頭。


    不客氣地說道:「三小姐還真是擅長顛倒黑白。」


    「出了這樣的醜事,沈大小姐必然也受牽連,她是瘋了不成。」


    「醜事敗露,還要扯出這樣的瞎話,想要拖同門姊妹下水,三小姐的教養真是極好了。」孫夫人諷刺地扯起嘴角。


    她孫家三代清流,從來都是忠實的保皇黨,自然也不怕得罪人。


    沈妤薇氣得臉都紅了。


    一時訥訥無言,「我……」


    沈棠見狀,心中冷笑。


    當然是她拿的。


    沈妤薇敢做初一,她就敢做十五。


    心內如此想,動作卻溫柔,扶住身形顫抖的沈妤薇。


    感激地對孫夫人頷首。


    聲音輕緩,「多謝夫人仗義執言,想必三妹妹是昏了頭,才會胡言亂語。」


    「歸家後我會好好教導妹妹。」


    她輕柔的幫沈妤薇整理散亂的衣衫。


    側首間,隻有沈妤薇清楚聽見,那讓她遍體生寒的低語。


    「三妹妹,現在你說什麽都不會有人相信你了。」


    「與其費力攀誣我,不如好好想想,怎麽保全自己。」


    「如今,一切已經板上釘釘,若是不想嫁給賈耀陽,就要你自己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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