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的做法,落在顧景的眼裏,可就不是那麽迴事了。


    更像是惱羞成怒,像是思念成疾。


    像是……各種讓他覺得惱火負麵的情緒。


    爭奪不過,反而是被引出這麽一大堆奇怪的話。


    祁唯都有些惱火,抬頭看著眼前的人,說:“哥,給我!這跟慎家的人沒關係。”


    她都巴不得跟慎總那種腹黑的人接觸了,哪裏還會主動的巴巴地湊上去的說法。


    “我跟你姐姐辛辛苦苦的送你出去,現在不說一聲就迴來了,還跟這慎家的人去了竟拍會?你知不知道慎家都是什麽人!”


    顧景恨鐵不成鋼。


    她哪裏會不知道慎氏和自家的顧家水火不容。


    隻是這種不融過於突兀了。


    當初慎家跟顧家可一直都是關係很好,互相幫助的。


    隻是突然的轉變,就成了現在的情況。


    外邊的陰謀論不少,卻沒一個能靠點譜的。


    “我知道,我自己有數。”


    祁唯的秀眉擰起,說。


    卻不肯妥協。


    她有不肯妥協的理由,卻也有不能說出來的憂慮。


    “所以你是要繼續跟他保持來往?”


    顧景眼裏更是失望。


    一直擔憂的人,好不容易迴國了,帶來的卻是這樣的叛逆和消息。


    祁唯看的懂他眼裏的情緒,心髒像是被無數的針,狠狠的刺過。


    卻不能說。


    至少現在不能說。


    能幫助顧家的隻有她了,若是讓顧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她幫忙。


    可那又能怎麽辦呢。


    這幾年下來,顧家雖然麵上還是光鮮亮麗的,可是實際上早就千瘡百孔的支撐不住了。


    隻是在憑借著前幾十年打下來的根基,苦苦的支撐,跟慎家這麽耗著而已。


    拉扯了幾番,兩邊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步。


    “你是真的不肯跟我迴去?”顧景問。


    她還是搖頭。


    看著顧景那動了怒轉身走了的樣子,嘴唇張了張,想要說話。


    可這話,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心髒很酸,酸澀的發疼。


    現在還不是時機。


    她在一次次的告訴自己,深唿了幾口氣,試圖舒緩這樣的情緒。


    可卻沒想到,慎楨安的手段從來都不是多麽溫和。


    她得到的消息裏,顧家的項目已經是被收購走了幾個了。


    慎家的攻擊,比以往都更加的劇烈。


    別人看不懂,可是她看的清楚。


    這是另一種方式來逼著她出去。


    不管慎楨安知不知道她真實的身份,這個男人都太過於危險,足應該遠離了。


    不然隻怕被吃的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慎氏那邊的氣氛同樣的緊張。


    戰術突然改變,打亂了之前所有的順序。


    現在,竟然還要參加個宴會?


    “慎總,何必呢,要是真想對付的話,找個專業團隊就夠了,根本不需要您親自來做示範。”


    助理不明白。


    慎楨安手指修長,手指之間夾著一張跟祁唯一樣的邀請函。


    在漫不經心的玩著。


    這樣的動作,在他做來,都是格外的優雅。


    一板一眼的都是從骨子裏蔓延出來的素質。


    “等著魚上鉤,這才是好戲,現在連開始都不算。”


    慎楨安似乎是倦了,靠著後邊,手指捏著眉心。


    助理卻一直搞不懂他說的時機到底是什麽時機。


    “慎老爺子還問過您的情況,說聽到了點……嗯,不恰當的緋聞。”


    助理說的委婉。


    這段時間哪來的緋聞。


    除了自家總裁這段時間反常弄出來的事情,哪裏還會有其他的緋聞可以傳。


    “能有什麽緋聞,這可不是緋聞,這叫證據確鑿,這叫有根有據。”


    慎楨安的情緒看著不錯。


    說話的語氣都慢了幾分。


    眼皮都沒掀開,說:“老爺子不正好需要一個合格的名媛嗎,瞧我這不就是恰好給他帶迴去一個。”


    聽的助理眉心更是突突的,不知道怎麽迴答才好。


    更是不知道如何迴複才能讓慎老爺子在心情愉快的基礎下,還能順便消化一下這個問題。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被打出去才叫幸運。


    這婚姻的事情,哪裏有說的那麽隨意的。


    那張邀請函,在他手指之間旋轉了幾下,到最後安靜的躺在了桌子上。


    一如祁唯所說的那樣。


    宴會她的確是沒去。


    可卻沒輕鬆的嗷哪裏去。


    接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更讓人心煩意亂的。


    這才僅僅幾個小時的功夫,顧家那邊就被黑客攻擊了,接二連三的出現問題,顧家那邊應付不過來了。


    她下意識的想起來那張邀請函。


    可卻又想起顧景說的話。


    “最好不要和慎家有牽扯了,慎家那老狐狸,可不是你能操控的,也最好不要和慎楨安接觸過密。”


    顧景明確的警告了她,不允許參加這樣的宴會。


    甚至還銷毀了那張邀請函。


    看的出來,對於慎家,他很排斥。


    她故作輕鬆的問起來顧家情況的時候,顧景卻有所隱瞞了。


    如果不是她真的調查出來一些東西的話,還真的覺得顧家不景氣是因為時運不濟,是因為恰逢是淡期。


    可越是調查,越是心驚。


    這其中的盤綜錯雜的關係,隱藏的似乎是更大的秘密。


    隻是不等她查出點東西來,這線索驟然的就中斷了。


    再度接到顧家消息的時候,祁唯起身。


    旁邊的人也慌忙的起身,“祁總,怎麽了?”


    祁唯拿起衣服,徑直的出去。


    她要去參加這場宴會。


    但是不是為了向慎楨安低頭,也不是要求助他,而是有了別的辦法別的路子。


    隻是那個路子,今晚恰逢也是來參加這場宴會了。


    這事拖不得了,她也拖不住了。


    ……


    沒有邀請函,根本就進不去。


    祁唯被擋在門口的時候,才後悔自己沒好好的收起來邀請函。


    才會落到被攔住的地步。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另一側一輛車停下,慎楨安穿著藏青色的西裝,西裝褲筆直,勾勒的他整個身體更加的頎長雋秀。


    唇角似乎常年帶著一抹不深不淺的弧度,溫潤得體,隻是身上帶著一種跨不過去的疏離感,似乎很難碰到真實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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