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宜本身就長得很好看,趙青楠一向是知道的。但是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蕭君宜的好看是不一樣的。


    現代明星,各式風味都有,她因為尋找素材,見過不少,也認識不少。


    但是沒有一個是蕭君宜這樣的。平日裏正經又君子,親人的時候霸道又深情。雖然吻技有點差,但是容貌上的不足完全可以抵消這一缺點。


    畢竟吻技可以練,但是臉長殘了就是長殘了。


    現在蕭君宜這個模樣出來,趙青楠隻覺得美的令人窒息。古有潘安擲果盈車,又有宋玉寫《登徒子好色賦》。她先前隻覺得誇大,現在想想,古人誠不欺我。


    蕭君宜瞪完葛大仁,心滿意足地見趙青楠愣神,三兩步走過去,笑道:“大人看什麽呢?迴神了。”


    趙青楠暗自唾棄了自己一把,正色道:“本官在想,慧心和小蝶的頭都找到了,那麽腔子估計也在永光寺。”


    蕭君宜點點頭:“今天隻有我們兩個人,不若明天帶著衙役們去看看,頭在後山,腔子估計也跑不遠。”


    趙青楠也是這麽想的,準備明日裏帶著衙役們把永光寺後山翻一遭。正想著明天的調度安排,就聽見門外有人報:“大人,沈良迴來了。”


    趙青楠正尷尬的想找什麽話題,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迴來的好及時。”


    剛剛趙青楠意識到自己剛才對著蕭君宜出神,還沒抓現行,自覺尷尬的很。蕭君宜親她,她不尷尬,現代女性親個一口兩口的不疼不癢,她沒什麽。


    但是她對著蕭君宜花癡就很不合適,她尷尬地想找地縫鑽進去。


    正好沈良的到來解決了她眼前的困境。


    於是廬州縣知縣大人趙青楠,扒拉開出浴之後美貌加倍的緋聞男朋友,餓狼撲食一般撲到了沈良身邊。


    沈良卻不是很明白,自家縣太爺看見自己這神情態度是個什麽情況。


    他隻是去送了一趟官銀,大可不必如此...熱情。


    “你迴來啦?用飯了嗎?”趙青楠一雙眼亮晶晶的。


    沈良被她的熱情嚇了一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沒,沒有。大人你不用管我我隨便吃點就好。”


    “沒事,我也沒吃呢一起吃一起吃。”


    沈良不想吃,沈良想說不。


    沈良被蕭君宜刀子似的眼神釘在原地不敢動彈,剛想拒絕,就聽見趙青楠稱得上是陰惻惻的聲音:“你要是不來的話——”


    沈良覺得自己迴來的不是時候,一臉苦瓜樣地迴了句:“那就一起吃吧。”


    意料之中地收獲蕭君宜的眼刀一大筐。


    忍不住心中腹誹大人你和自己那口子吵架,別捎帶上他啊。


    趙青楠哪知道他心裏想什麽,見他應下來了,鬆了口氣。蕭君宜臉皮厚,在後堂和趙家姐弟吃飯是常事。


    前些日子孫德龍在的時候還好,現在孫德龍去京城,飯桌上隻有趙家姐弟和蕭君宜,總歸是不大妥當。


    一頓飯吃的幾個人都很痛苦。趙青楠埋頭扒飯,趙青陽吃一口瞪蕭君宜一眼。蕭君宜全程笑著看沈良,看得他心裏發毛。


    趙青楠渾然不知,她早早就做好了安排,明日裏除了輪值的幾個衙役,其他的統統跟她到淮山縣走一趟。


    沈良迴來了,劉文生那邊就有人盯著了。


    衙門人手不足,孫德龍一走,衙門裏身手好些的就剩下沈良了。那劉文生嫌疑大,派普通衙役查不到什麽,很有可能被他反殺,但是沈良不同。


    沈良起碼能自保啊。


    至於人口失蹤案,無論是在哪,肯定會有本地人。


    孫謙上任多年,丟人這麽大的事沒可能不往上報,這事兒瞞不住。


    但是趙青楠大概翻了翻,沒見著相關的案卷。


    孫謙的衙門裏的人不大夠用,所以她又帶了自己的手下親自去的永光寺。


    招唿早就和孫謙打好了,頭天她前腳走後腳就讓孫謙帶人把通往後山的路把守住,隻等著今天趙青楠帶人去。


    永光寺還是有很多來上香的香客信女,並不因為這裏發生了駭人聽聞的事情就湮滅了上香的熱情。趙青楠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領著衙差就去了。


    大搖大擺,昂首闊步,成功飾演了一個鼻孔看人的官老爺形象。


    蕭君宜哭笑不得,待人少些的時候悄悄問她:“你這是幹嘛?”


    永光寺占地挺大,除了正殿後門能到後山之外,還另有一條夾道,看著是打廂房那邊過來的。


    趙青楠正在後山石階處擺了把椅子喝茶,聽見他問,示意他不要出聲,盯著那邊的幾個和尚皺眉頭:“我在看。”


    蕭君宜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瞧見幾個賊眉鼠眼的和尚,一雙眼不住地往四周瞟,還老是想往後山的方向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又轉去了前院。


    趙青楠看了半天,隻覺得不對勁。


    這幾個和尚一定有問題。


    但是現在她沒有證據,隻能偃旗息鼓,對這幾個和尚多留個心眼。


    住持法善也沒上前院給人講經,聽說趙青楠帶人來了,就來打了個照麵,然後守在趙青楠附近開始誦經,鐵打的王八一般一動不動。


    趙青楠問他:“住持今日沒有俗務需要解決嗎?”


    法善搖頭,指了指正在後山地毯式搜查的衙役們,道:“那女施主遭遇慘烈,貧僧雖佛法不精,但是在此守候替她超度一番,也是應當做的。”


    趙青楠捏著茶盞喝了一口,不置一詞。


    這法善滿嘴謊話,昨日裏問他認不認識人頭,他說不認識。今日裏問他為什麽不走,他說搞超度。


    慧心幾次三番帶著小蝶來寺裏上香,法善不可能不認識。由此看來,今天這番冠冕堂皇的超度之言,更像是守著後山怕她翻出什麽東西來。


    什麽人才心虛呢?怕自己的偽裝被拆穿的人。


    趙青楠把茶盞撂下,起身撣了撣袍子上不存在的灰,笑道:“那住持且在此處好生念經,本官一界俗人,聽不大懂這些經書,先走一步了。”


    法善有點緊張:“大人往何處去,貧僧指個弟子與你帶路。”


    “誒,不必了不必了。我隻是隨意轉轉。佛門淨地,苦修不易,本官不願擾了小師父的修行。”


    說完拔腿就走,沒給法善說話的機會。


    蕭君宜見狀立刻跟上,對後麵摸不著頭腦的衙役比了個繼續的手勢,叫他們不必管趙青楠和自己,專心找腔子。


    趙青楠進寺的時候沒發現,這樣隨便溜達著走過來才發現,偏殿正有人在做法事。一堆著灰衣的和尚裏夾著一個麻衣的男子,趙青楠覺得眼熟,仔細看去,正是昨日裏趙青楠和蕭君宜見到的那個傘匠劉文生。


    劉文生站在角落裏正在出神,手裏拿著的玉佩瞧上去質地溫潤。趙青楠沒來由的覺得有些眼熟,剛想過去問問,就想到自己身上穿的是官服。於是就站在死角處,讓蕭君宜去問。


    蕭君宜一直跟著趙青楠審案,也覺得他手裏的玉佩眼熟。趙青楠看不明白玉石,但是蕭君宜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塊玉佩價值不菲。劉文生為了給女兒治病散盡家財,怎麽還會在手裏留下一塊昂貴的玉佩?


    劉文生察覺到有人靠近,迅速地把拿著玉佩的手背向了身後,然後抬頭看向蕭君宜。


    蕭君宜在外人麵前還是很會裝大尾巴狼的:“久聞永光寺盛名,我兄弟二人剛來此處不久,既想著在此處行商,自然要來拜拜菩薩,好討個彩頭。不成想在此處遇見劉兄弟。”


    劉文生的神色這才鬆動下來,啞聲道:“今日是我女兒頭七,我來請永光寺的師父們給她做場法事。希望她下輩子別再投胎到窮苦人家了。”


    蕭君宜聞言也不好再問那玉佩的事,隻能撿著諸如“節哀順變”一類的話安慰他一番,便尋了個借口出來了。


    喪親之痛,痛過剜心,趙青楠知道蕭君宜問不出什麽來,隻能歎口氣,希望小姑娘下輩子平安順遂,不要再碰見高蓋司這樣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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