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陸或雍……」


    「我要死了……」


    唇邊溢出的話語隻剩下氣音,輕得幾乎可以忽略,像是瀕臨絕望無意識喊出求救。


    「不會的,我的寶寶怎麽會死。」


    顧知煦已經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自己快要死了,身上感覺沒有一處是自己的,他哭得咳嗽,被嗆得厲害,又看不見。


    不一會,約束眼皮的領帶被解開。


    露出哭了一整晚已經紅腫無比的雙眸。


    哭成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隻會刺激約束太久已經失去理智的男人。


    陸或雍知道自己最疼的就是顧知煦,可是『離婚』這兩個字,已經徹底觸及到了他底線,顧知煦要跟他分開就是他的底線,所以他也崩不住了,本就焦慮的情緒不再隱忍,瘋了一整晚。


    可再看見懷中淚眼汪汪的心肝寶貝,雙眼迷濛又恐懼的看著自己,他又覺得破防了。


    他將落地窗推開。


    顧知煦見況臉煞的白了,他手發抖,不斷地推著身後都是汗的胸膛:「……不行,關上,陸或雍,關上。」


    結實健碩的雙臂完全圈住懷中體格小一圈的身軀,沒有一絲給予鬆開的機會。


    主臥位於山莊視野最佳的位置,麵朝著山林與林間的湖泊,望出去還能看見清晨已經開始工作的花農與阿姨們,盡管距離有些遠,但如果望過來的話,還是有一定概率會看見。


    會被看見的……


    「寶寶,他們看過來了。」


    顧知煦瞳孔緊縮,身體猛地一抖,急促的心跳已經衝上了耳膜,『咚咚咚』的敲擊著心髒,被榨幹疲憊到極點的意識逐漸被黑暗吞沒。


    已經疼麻了。


    ……怎麽會這樣,他在做噩夢嗎?


    陸或雍抱著懷中已經全然脫力的身軀,從身後穩穩地環抱著,握住顧知煦沒有任何力氣的手,帶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腰前。


    一個26歲的青年,手看起來骨節漂亮修長,不算很小。


    掌心都是汗,握不住,顯得格外可憐。


    「寶寶,你都沒有握住,還懷疑我嗎?」


    顧知煦淚流滿麵,哭得沒聲音,好痛,好想吐,怎麽這樣啊。


    ………人生第一次


    靠……


    他廢了。


    這男人發什麽瘋!!!不是不行的嗎!!!怎麽會這樣啊!!


    「寶寶,再來一次可以嗎?」


    耳畔是男人溫柔請求的語氣,卻像是野獸恬不知恥的貪婪。


    顧知煦哪裏還有力氣搖頭,嚇都嚇壞了,抖得別提多可憐。


    陸或雍見顧知煦被自己弄成這樣,也心疼了,再次問:「寶寶,那還離婚嗎?」


    「……離。」


    顧知煦根本就站不穩,說話的力氣如抽絲剝繭。


    須臾後,眼皮一合一合,意識被黑暗吞沒,再也撐不住這樣的,徹底被痛暈了過去。


    陸或雍眼疾手快地接住暈倒在懷中的愛人,聽到這句沒力氣也堅定的話語,臉上沒有露出半分因這一晚的滿足而愉悅。


    他將失去意識的顧知煦打橫抱起。


    懷裏昏睡的人身上每一處還能見到皮膚白皙也是很少了。


    窗簾再次緩緩關上。


    而這一暈,發燒了整整兩天,也昏睡了兩天。


    傷得很厲害,也吐得很厲害。


    與外界暫時斷了聯繫。


    *


    「陸總,小先生的哥哥過來了。」


    陸或雍正給還在昏睡的顧知煦上藥,聽到端著吃的走進來的阿姨這麽說,他拿著棉簽的手一頓,抬眸看向阿姨:「你有說小先生在家嗎?」


    阿姨把托盤裏的午餐放下一旁,搖了搖頭:「沒說,就說了陸總你在家。」


    「嗯。」陸或雍說:「你跟他說我這就下去。」


    阿姨也沒亂看什麽,轉身便離開了臥室。


    門很快便關上。


    「嗯……」


    床上傳來疼哼的聲響,帶著哭腔。


    陸或雍俯下身,輕輕拍著還在睡夢中的顧知煦,見他眼尾溢出眼淚,又要開始哭了,還想要翻身,擔心他扯到身上的傷又流血,便抱住他哄。


    大手輕撫著背部,一下又一下的順著,哄他安穩入睡,腦袋貼著又開始燙起來的臉頰。


    ——陸總,你這樣很容易給小先生弄出心理陰影,至少得休養半個月以上,現在先消炎退燒,如果還在持續發燒或者精神很不好,我再過來看看。


    不後悔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不這麽做,顧知煦就真的不相信他,不要他了。


    雖然這樣的結果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他嚇到顧知煦了,嚇得這傢夥成晚成晚的做噩夢,說夢話。


    大概哄了十幾分鍾,見顧知煦又睡好了,才起身離開房間。


    關門的聲音輕得微乎其微,生怕再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愛人。


    樓下書房。


    陸或雍走進書房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高大男人,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久經緝毒環境加上常年訓練,體格健碩,深麥色皮膚,肌肉明顯卻不誇張,額角有一道短裂疤痕,大約2厘米的長度,看得出疤痕沉澱幾年的痕跡。


    本就久居高位,再因這道疤痕,給整張臉添多幾分難以靠近的壓迫感。


    「大哥。」


    「嗯。」顧聿珩雙腿大開坐著,正握著手機,他偏過頭,見陸或雍穿著家居服走進來:「今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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