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贏是不可能贏的,但讓你輸還是很簡單。


    秋東似笑非笑的看了藍固業一眼。


    接下來的牌局,藍固業就沒贏過一迴,秋東贏的都不愛贏了,封大郎和封三郎就跟湊數的工具人似的,當真是收支平衡,既沒贏也沒輸,荷包裏一文錢都不曾多。


    藍固業當真是輸的隻剩褲衩子了。


    秋東當著幾人的麵兒將贏迴來的碎銀塞進荷包,十分純良無害的表示:


    「不玩兒了,再玩兒下去有些人連褲衩子都不剩了。」


    藍固業哪裏還看不出秋東是箇中高手,可他縱橫葉子牌場十來年,就沒有這般狼狽的時候,不死心伸出一根手指可憐兮兮的央求:


    「再來一次,真的,最後一次,要是這把我還輸了,我就心服口服,再也不煩你了,真的,我發誓!」


    雖然這位表哥的性子讓秋東感覺有點意料之外,不過能一次性讓對方閉嘴,買接下來路程的清淨,秋東覺得很劃算。


    「來吧。」


    骰子在幾人眼前咕嚕嚕打轉,車廂裏氣氛比之前的熱鬧中又多了幾分嚴肅。


    當然這隻是對藍固業個人而言,至於其他三人,該充當工具人的安靜充當工具人,該控牌的默默控牌,和此前任何一把無異。


    藍固業緊張的出了一張牌,不自在的動動腿腳,盯著秋東臉半晌也沒瞧出秋東對這張牌的態度究竟是什麽,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突然開口道:


    「我聽我娘說,我也是在奇州城出生的,這十幾年間卻從未來過此地,此次也是一時好奇趕上了,沒想到竟然來去匆匆,連仔細瞧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真可惜!」


    這可不是什麽好話,封家兄弟不敢接。


    秋東麵上波瀾不驚,連眼皮子都沒抬,慢吞吞出了一張讓藍固業雙眼發亮的牌,很隨意的接了一句:


    「要不,你再迴去好好瞧瞧,滿足了好奇心再迴?隻是別叫藍夫人派來的人在奇州城逮住才好。一屋貳耳七五貳叭一」


    藍固業裝聽不懂,嘿嘿一笑,裝模作樣收迴不舍的目光,默默祈禱封家兩位表哥接下來出的牌是他需要的,麵上就差大度的拍胸口表示:


    「那怎麽好意思?哪能為了我這點小事,耽擱了表弟與外祖父外祖母人倫相聚?那才是天大的罪過!」


    「嗬。」


    秋東從前聽烏追無意間提過,說藍固業命好。


    封餘婉嫁給藍開禮藍將軍八年隻生了兩個女兒,當時的藍將軍還不是如今的正四品平西將軍,而是小小的從五品安遠將軍,一年到頭在戰場上拚殺,與妻子聚少離多。


    為保妻女安全,多數時候他是將妻女送去榮州的嶽丈家待著的。


    藍將軍身邊倒也有兩個出身不顯的女子伺候,卻也隻給他生了個閨女。藍將軍一個年過三十的男人,在當時都是可以做祖父的人了,膝下連個兒子都沒有。


    封餘婉身為妻子的壓力極大,封家也很為她著急。


    當時整個藍家早已默認了,不管哪個妾室生了兒子,都得養在夫人身邊,做藍家正兒八經的大公子教養。


    藍固業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出生的,聽聞他的生母是個福薄之人,生下他沒幾天便去了。而整個藍家這些年下來,也始終隻有這麽一根獨苗苗,不是嫡出,勝似嫡出。


    精貴著呢。


    至於藍固業為何說他是在奇州城出生的,也與當年的局勢有關。


    那些年藍將軍四處征戰,封餘婉身為藍夫人還沒有如今的風光,常年帶著一家老小在「找丈夫——迴娘家」的路上奔波。


    當時在繞道兒迴娘家的途中路過奇州城,隊伍裏正好有個妾室要生了,便決定在妹妹家中借住一段時日,也好叫妾室順利生產。


    生的那個孩子就是藍固業。


    所以單論血緣關係的話,隻有秋東才是封家兄弟正兒八經的表弟,藍固業那話就讓封家兄弟很難接。


    藍固業跟沒聽見秋東嗬他似的,見封大郎和封三郎紛紛出牌,已經按捺不住眼裏那點喜悅了,強壓下過早的開心,一腿蜷起,胳膊撐在下巴上,一手拿牌,用十分惋惜的語氣感慨:


    「如此說來,我還是在小表弟家中出生的呢!」


    得意的出了一張足以炸翻全場的牌。


    秋東暫且讓他先得意一陣兒,又出了一張牌,順道兒糾正他的不準確說法:


    「你是在烏家隔壁的李老爺家出生的。」


    藍夫人帶著那麽些人,其中還有不方便挪動的孕婦,不可能嘩啦啦全部擠進烏家。再說這年頭十分忌諱別家孕婦上自家生產,唯恐會給家裏招來不幸。


    所以藍夫人一行人說是在烏家借住,不過是借著烏家在當地的名頭,不讓人打他們一群老弱婦孺的主意罷了。


    當時烏家隔壁正是已經搬去南城,宅子空置下來的李老爺家,嗯,就是那位之前和烏追差點兒定親的李老爺家。


    封餘婉便是帶人住在那邊,故而秋東有此一說。


    藍固業見秋東這迴出的牌於他大大的不利,小臉肉眼可見垮了,勉強提起精神,擺出很是無所謂的態度道:


    「都不重要啦,小表弟,說不定咱們那時候就見過麵呢,這就是緣分哪,你說緣分這東西,是不是妙不可言?」


    秋東瞧見隨著封家兩位表哥相繼出牌,藍固業臉色越發像個苦瓜,很好心的分析:


    「不可能,你一出生就是金貴的將軍府公子,我一出生就是僕人穀陶的孩子,沒有你說的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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