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本來是西方的節日,現在中國的大城市裏也如火如荼地過起了聖誕節。要說中國人賤,在一些節日上就非常地表現了中國人之沒有個性的盲目與跟貼,就象現在網絡跟貼一樣,叫人看了不舒服。所以我想說:中國人真沒出息!西方有西方特色,中國有中國特色。中國人冷了自己的春節!去跟著熱西方的聖誕!讓人心裏難過!

    我們的人過西方的聖誕節那一天,早晨開始就已經沒有什麽人來看病了,連有了病都不怎麽積極地想著急著要趕過聖誕!科室裏的大學生們和年青的工作人員以及來學習的醫生心都“悠!悠!悠!”往外飛。

    這正好是禮拜五,我把劉亦斐約到黃雁村吃了午飯,便想著去看中國人怎麽過西方的洋節。是夜,黃雁村已經沒有什麽人在街道溜達,都湧向西安中心——鍾樓附近的南北東西四大主幹街道了。

    公交車到含光門就已經被限製,不允許再向市中心運行。我隻好和劉亦斐下車向市中心走,雖然不想看到我們民族的這種媚俗勁,但還是想借著機會看看我們民族的這種究竟是怎樣的媚俗。還沒到南門,已經是如洪水一般的人流在向南門外湧,向鍾樓湧!我的眼裏盡是這世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從上看隻能看到人的頭在每條街道湧動,從下看你看到的盡是象荒蕪的土地上的野草那茂盛的樣子了!沒有什麽時候比聖誕節更殷勤更敬業的警察,他們幾乎是全體出動在每一條街道執勤。南大街沒有一輛車,連行走都有些困難的街道馬路上,是我們的熱愛西方的節日也熱愛熱鬧的大國人的風采。當我在我們的春節——正月初一那天看到我們的人那懶散的勁頭的時候,我就大大地有些悲哀——我們在慢慢地把我們傳統的民族節日丟失!其實我們一直在拾人牙慧,跟風,就象我們還有一個成語“邯鄲學步”那樣。

    我們也學外國人想過的狂歡節,也許一個整夜都有人在瘋狂地吃、喝、樂、做愛、賭博。

    沒有什麽好奇的,我不慣於這樣的夜晚,送劉亦斐到她們醫院。我就步行趕了迴去。這個夜晚我應該和劉亦斐在一起,也學學老外和中國人也風行的狂歡之夜。但這個平安之夜我們都各自迴到自己的住處,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們在應該好好瘋狂的夜晚瘋狂瘋狂而沒有去瘋狂。而且我是不大在別人都幹什麽的時候我也去幹點什麽,更有一個理由,劉亦斐說她身體不舒服!也許她有自己的想法,而這僅僅隻是個托詞。

    西安的聖誕節過去了,平靜了一段時間的西安又迎來了中國酒業西安博覽會,街道裏布滿了各式各樣的酒樣廣告牌,把西安的街道打扮得一片醉人。酒節也過去,接著又快到了新年的元旦,迎接新一年的鍾聲又在西安的大街小巷隆隆地敲響。我就在這冬天即將過去的日子裏和劉亦斐過著在西安漂泊的日子。新年的來臨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麽驚喜,唯一的是我還和她在這座城市的兩個角落幹著各自的事。寒冷的風仍然在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飄動,這個城市已經看不到雪花,雖然我渴望能在西安的冬天過一個更浪漫的白色世界的日子,但愈來愈熱的大地已經不給人這種機遇。冷還有,就是沒有雪花落地的無聲曼妙。

    元旦過去,日子已經進入了2007年,而我和劉亦斐的日子除了在一起共同探討專業學習方麵的知識外就是做愛,隻要我想,她就立即響應在所不辭,隻要她給我一個信號,我會立即快馬加鞭赴湯蹈火。我們已經不需要要求,隻要一個身體語言就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我們都渴望的自由世界。

    人都有非常地虛榮心,這在某種時候並不是什麽壞事。可女人的虛榮卻表現在許多時候,她們並不明目張膽,而是一種不可言狀的動作。

    我和我小師傅妹劉冕去聽老美專家講座的時候,我們一行九人其中就有劉亦斐。我的小師妹人高佻也顯得更嫵媚,隻有我一個男人。我與劉亦斐的情況她比較清楚,她的表現是沒有言語,我們照相的時候她卻把身子扭向了側方。劉亦斐沒有劉冕高,她很鎮靜,有極高的修養,不輕易表現。但我知道她的骨子裏還是對小師妹並不看好。她對我說,我看她挺牛的,不搭理,傲不兮兮的,滿不在乎。不過劉亦斐知道我的心裏隻有她,別人是很難進入我的世界,所以在我為小師妹送行的時候,她並沒有反對,她還躺在床上。其實我也挺喜歡劉冕,隻是在西安有劉亦斐在,我不敢而已。想起來,在小師妹到達西安後的那段時間,我沒有給於她照顧和關懷,是很不好的。她說那段時間她非常孤獨,經常不由自主地哭。這是個開朗活潑的女人,漂亮豪爽。因為有劉亦斐,我沒有顧及她的感受,所以忽略了小師妹。當然如果我注意她,那劉亦斐就會大大地不高興。這是一定的,女人的奪愛心理非常不容忽視。

    西安的冬天就要過去,在這個春天即將來臨的時候,我和劉亦斐即將麵臨著離別。我的心裏有了無可名狀的難言之痛,不管再美麗的諾言都是完全聽憑於現實世界的,任何一個不合乎因素的條件都將會使諾言變得支離破碎。而再美的愛情沒有生長的土壤,也將成為一個幹枯的種子,即使秧苗出土,沒有水分和陽光,它的未來都將是一個可以預知的結局。

    春天已經在西安的上空有了流動的風標,我和劉亦斐的冬天就在這個沒有雪花,隻有寒冷的城市裏象跨過一座橋一樣走了過去。

    我和劉亦斐在西安的日子隻有最後一個周次了,這意味這我的世界裏存留於她的僅僅隻有迴憶,而那迴憶裏不僅僅有重逢的喜悅與情愛,亦有相處日子裏的煩惱與痛苦。

    劉亦斐把僅有的一周時間並非全給了我和她,她還有許多事情要料理。她這人,一貫於好學,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增強技能的機會。而她大部分時間是在科室裏處理她的病人。好些出來學習的人都是把最後的一周用來會朋友,出去遊玩,和有些相幹的人做最後的告別以及辦理相關的手續。但劉亦斐還要堅持到最後,用她的話說就是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因為這是一個勤奮敬業的人。但每日下午後的時間,她就要我去和她一起吃飯,聊聊別後的話題,然後抽出些時間到市服裝市場為她和兒子買些衣料。

    獨處的時間是在她的宿舍,想說的話總是埋在心裏不知從何說起。麵對即將的別去,千言萬語都化著了殷殷的祝福和祈禱,間或地親一下彼此的心懷,算著了孤獨的安慰。

    劉亦斐說:“和你今生,從沒有象這一年刻骨銘心。我已經適應了你的性格,情緒和疼愛的日子,這一迴去我怕自己無法棉隊曾經的熟悉而使情緒複燃。過去的日子離開家時我都是一種解脫和逃避,迴家反而成了受罪。所以我害怕迴家。所以我期盼有一天我們再重逢,那時沒有了任何牽掛,全身心地給予你,你能愛我一生,我願意等待!等待你來娶我的日子。這或許是我生命的第二次青春年華,你能嗎?”

    我說:“如果你相信,你就等待;如果你不能決定自己未來的重新選擇,那你就放棄!現在就是現在,未來就是未來!”

    劉亦斐動情地抱住我,聲音有些哽咽,她說:“但願我這一年的付出與選擇沒有錯,老天別讓我後悔!”她還說:“我們出去吧!我真的不想離開你!過去是你依戀我,現在我卻一連起你了!我想讓你把我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統統帶去!”

    我感覺到了,她的身體的異樣的顫動。如果不是怕有人突然闖進來,我早就把她放平在床上。

    出了醫院,劉亦斐就象戀人一樣挽住我的的手臂,她的頭也靠在我的肩膀。她象夢一樣眯著眼睛任由我牽著她向比目魚賓館走去。

    劉亦斐已經有些急切了。關上房間的門她就迫不及待地解我的衣帶和紐扣。那一刻不是我想占有她,而是她要將我拿下。整個夜,在這個春天已經降臨的西安市,在傳說的為愛而情不自渝的比目魚賓館裏,春風蕩漾,愛——一萬年。

    人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博大的海可以容納百川,善良的人性表現為天使。當人性裏的醜惡突出地發狂時,魔鬼的麵孔和吞噬一切的火焰將猙獰可怖而還原為人的最原始的另一麵。

    這個天使一樣的美麗的女人,這個善良無私可容納萬物的劉亦斐也有著更瘋狂的天性。她飛揚的長發飄逸如詩,光裸的身子正在這春天的夜晚侵吞著一個男人強悍的心。

    春節即將來到我們的生活,在外的遊子也已經歸心似箭,火車站每天都是熙熙攘攘往家趕的人。迴家的人盼著迴家。但西安的氣氛並不具備年的味道,他們冷冷清清地遠沒有剛剛過去的聖誕節那麽瘋狂。

    我的同舍已經踏上了迴家的旅途,這意味著我的房間裏成了一個我可以自由唿吸,自由放浪的天堂。和劉亦斐在一起,我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想怎麽喊就怎麽喊。

    三天,隻有三天了。三天留給我和她的隻有在這有限的可用時間裏盡情狂歡,她的欲望同我的欲望就象刮滿在西安大街小巷的春風,春色滿園關不住,人情自在舞春風。

    黎明,劉亦斐起來又去上班,我也得在有限的時間裏辦理我的手續,鑒定以及學習後的證件。我自信自己在學習到了最新的知識時也找迴了失落的愛情。我的心裏劉亦斐漂亮、溫柔、善良、純樸、厚道,這是一個堪稱完美女人的女人。

    下午下班後,她又來到我的獨自的世界,我們先要熱烈地擁抱在一起品味一天的分別,然後共同進入我們需求的如幻如仙的世界,然後才去共進晚餐。然後我們相互挽著手臂去散步。我們看西安的不眠的燈火,看唿嘯的車流,看來來往往的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又到什麽地方去的永不絕步的人流。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擁她入眠,她枕著我的肩膀均勻地唿吸。如果她有想起什麽事情沒做的時候,她就突然爬起來把我壓倒在她身下,她會瘋狂地如癡如醉。

    第三天,這是我們的最後一天了。所幸這一天她終於可以不去上班了。她要陪我走走西安的街道。

    過去的春風又迴到了西安,這是年末又是年首。迴想剛剛逝去的歲月,春天的風雨裏她曾經茫然,我曾經迷茫。那個雨夜她遭遇了二十年後的西安瀟瀟的風雨和我沉醉後的瘋狂。現在她的心有些波瀾,歲月逝去,過去的永遠成了不可重複的歎息。劉亦斐不僅感慨道:“真是晃若隔世,時間好快!”我說:“往事如風一般,而未來會有什麽樣的風雨?實在難料啊!”

    劉亦斐說:“看我們的緣分了!如果就象今天的西安,那我們還可以再瘋狂一迴!我期盼這樣的日子!”

    我不想再說,我知道這成了一個破解不開的謎語。誰也料想不到未來。劉亦斐讓我等待她,她的諾言會有多少實現的成分?

    我隻說:“我永遠隻能保證我自己!”

    是夜,劉亦斐對我說:“我們隻有一個夜晚了!我不想睡去,我隻想讓你陪著我。醒來就是天明,那我們將是別離的最後一刻!你想怎麽過完這最後一個夜晚?”

    我說:“我想和你就這麽到永久!”

    她笑了:“我也希望,但我離開了你,再想我就難了!我今天晚上不睡,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你想讓我怎麽做我都願意。我喜歡被你擁抱,親吻,我更喜歡被你折磨!”

    我說:“我去買一朵玫瑰花給你吧!”

    劉亦斐說:“我和你一起去!我看著你為我買花,心裏別提有多激動!”

    我挽著她,來到醫院門前的花店,最後一個店鋪還沒有打烊。我挑選了一隻最大的玫瑰花。

    我說:“快到情人節了,我送你一朵花,全當我們是情人!送給你,讓我們曾經的浪漫伴隨我們一後的夢。”

    劉亦斐快活地接過玫瑰花,在花上親了一下,說:“我將永生不忘!我們不是情人,我是你的女人了!已經是了!”

    劉亦斐光裸地躺在我的床上,我把玫瑰花的花瓣一瓣一瓣地在她的肌膚上拚成一個心形圖案,我將那瓶尚未開啟的紅酒,倒在她的腹壁的凹陷處。我喝一口就要親她一下然後把紅紅的酒液順者她的嘴唇流進去;她也喝一口親我一下然後把酒液順著我的口腔進入我的心田。

    ……

    天將黎明,劉亦斐睡去了,我看著身邊她在夢中的微笑,我心潮難於平靜。這一天的十二時,劉亦斐將離開西安,離開我,離開我們剛剛過去的2006年,離開我們曾經擁有的美好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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