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腳步一頓。


    暗紅色的光芒飛速將黑貓和四個高中生猛地推出去。


    四楓院夜一甚至來不及迴頭,隻聽到隧道裏傳沉悶的爆炸聲,伴隨著中原中也沉穩的:「瀞靈廷見。」


    「……」


    強大的斥力迎麵衝來,直接將他衝出隧道。


    中原中也被重重摔落在地麵上,砸出一個深坑。所幸有重力的緩衝,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這樣巨大的響動引起了不小的動靜,道路兩側的房屋門齊齊關上,有小孩子探頭想看,被大人按了下去,「啪」地合上窗戶。


    中原中也還聽到有人壓低的、驚懼的叫聲:「旅禍,是旅禍!」


    中原中也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嘖了嘖舌,本來還想問問怎麽去瀞靈廷,現在倒好,連問個路的人都找不到,看來還是隻能靠自己。幸好來之前做了充分準備,找浦原喜助要了屍魂界的地圖。


    「……中也君?」


    一聲遲疑的唿喚在不遠處響起。


    緊隨著而來的,是一個男孩疑惑的問話:「蘭波哥哥,你認識他?」


    中原中也抬眼,長髮披肩的青年身邊站著個橘發的男孩,神色複雜地望著他。


    作者有話說:


    [注1]:「西方郊外區出現歪麵反應,從3號到8號的區域發出警戒令。再重複一遍……」——動漫原台詞


    [注2]:「是拘突!七天才會出現一次的『清道夫』,偏偏在這種時候出現。」——夜一原台詞


    第63章 樸素的話


    半個小時後, 中原中也坐在蘭波對麵,一時間有些心情複雜。


    他先前對淺野幼寧說過,十五歲時,他發現港口mafia裏有人在收集荒霸吐的資料。那個人就是蘭波, 或者說, 被他們看錯名字的「蘭堂」。


    還有更具體的情況,他怕淺野幼寧擔心, 就沒有細說。實際上, 那時的蘭波對他而言應該是敵人。


    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敵人」, 在死前那樣溫和地肯定了他作為「人類」的力量。何況, 根據他後來掌握的資料看, 他能從實驗室裏出來, 還得多虧蘭波。


    「保羅,」蘭波對那個橘發男孩說道:「麻煩你去倒兩杯茶。」


    「好的, 蘭波哥哥。」保羅靦腆地對中原中也笑了笑, 轉身去倒茶了。


    見中原中也的目光落在保羅身上,蘭波問:「覺得他眼熟?」


    「他是那個……」中原中也頓了頓,盡管不太願意用這樣的詞語來描述,但偏偏他不知道男孩的名字, 隻能問:「我的原型?」


    「是。」蘭波肯定了中原中也的猜測。


    帽簷下的陰影裏,中原中也的神色有片刻的怔忪。


    十六歲那年,發生了一係列的事件,涉及到他的身世。其中, 他在實驗室裏看見了據說是他的原型的男孩。可惜自己當時什麽也做不了,男孩死在了自己眼前——他甚至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


    蘭波繼續說:「我來到屍魂界後沒多久, 就遇到了他。他沒有生前的記憶, 我收養他做弟弟, 取名保羅。[注1]」


    中原中也鬆了口氣:「這樣嗎?挺好的。」那些過往不是什麽值得記住的事情,不記得或許更好。


    他有些出神,十六歲的記憶到如今有些模糊不清了。何況,當時他還昏迷了過去,根本不知道後來都發生了些什麽。


    隻是醒來時,太宰治對他意味不明地笑道:「看來有人不放心你啊。」


    「反倒是你,中也君,」蘭波的問話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迴憶:「你怎麽會在屍魂界?難道你也……」


    「我沒有死,是來瀞靈廷找人。」中原中也坦白,順帶問道:「你知道瀞靈廷怎麽走嗎?」


    「你要找的人在瀞靈廷?」蘭波說完,忽然反應過來:「是你當年就在找的人?」


    「嗯。」中原中也不意外蘭波會知道。他尋找淺野幼寧這件事根本沒有遮掩過,何況蘭波作為「敵人」,自然收集過他的資料。


    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問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給我指個路?」


    「指路?這位先生要去哪裏?」保羅端著兩杯茶過來,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中原中也,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他們的發色太像了。


    「去瀞靈廷。」中原中也接過茶杯,道了聲謝。


    「瀞靈廷?」保羅眼睛一亮:「正好我和蘭波哥哥要去真央靈術院報名,跟你順路,我們可以一起走。」


    中原中也:「真央靈術院?報名?」


    保羅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我和蘭波哥哥都有靈力,所以決定去真央靈術院報名入學,然後就可以成為死神了。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去現世看看。」


    他滿臉期待:「我從來沒有去過現世。不知道現世是怎麽樣的?」


    中原中也莫名感到心口一堵。他難得放輕語氣,說:「如果你去現世的橫濱,我可以招待你。」


    保羅興致勃勃地問道:「可以嗎?那真是太感謝了!」


    中原中也「嗯」了聲:「如果有那麽一天,你去港口mafia找我就行。我叫中原中也。」


    保羅略有些躊躇,問道:「中也先生,我生前是不是認識你?」不知道為什麽,這位中也先生給他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知道保羅沒有記憶,中原中也無意提及那些糟心的過往,隻是說:「嗯,我們曾經見過。很抱歉,當時沒有能夠救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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