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花很長時間,對不對?」淺野幼寧慢慢問道。


    「對。」他的眼睛裏閃爍著細碎的、少年人似的狡黠:「但你答應了,答應了就不可以反悔。」


    淺野幼寧彎起唇角:「嗯,我不反悔。」


    「那,還有一部分補償?」


    「誒?還有?」


    「有啊,我前麵都說了約會清單隻是一部分補償。」中原中也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理直氣壯。


    這迴淺野幼寧學乖了:「你先說要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中原中也的耳朵尖紅得更厲害:「迴、迴家再說。」


    淺野幼寧狐疑地盯著他半晌,中原中也卻一點透露的意思也沒有,隻是說:「時間差不多,宴會快結束了,我們先迴去。」


    .


    雖然隻是轉移話題,中原中也估算的時間卻也差不多。


    等淺野幼寧和中原中也重新露麵,宴會已然進入尾聲。中原中也跟森鷗外打了聲招唿,就帶著淺野幼寧迴家。


    迴去的路上,他跟淺野幼寧商量:「清單上的第一個建議是銀說的,她說我們可以去看電影,你要試試嗎?唔,不過家裏有家庭影院來著。你想去外麵還是想在家裏看?」


    「小孩子才做選擇。」淺野幼寧大手一揮:「我是成年人了,我都要。」


    「那明天我訂票,你有沒有什麽想看的?」中原中也行動力很強,他翻出手機,開始查找最近的電影。


    「不是說要給我點驚喜?你自己挑。」


    淺野幼寧一向不愛做選擇。她進門,按開客廳的燈,踢掉鞋子,踩著冰冰涼涼的地板就要上樓:「我先去洗澡。」


    「等等,穿拖鞋,當心著涼。」


    一雙拖鞋被暗紅色的光芒「啪嗒」放在淺野幼寧跟前,讓她想說自己已經走到樓梯了的藉口都說不出來。淺野幼寧鼓了鼓臉頰,老老實實地穿上拖鞋。


    中原中也幫淺野幼寧把歪倒在玄關處的鞋子整整齊齊地擺迴鞋櫃裏,才坐到沙發上,開始捧著手機,仔仔細細地篩選電影。這個不行,看上去就無聊。這個也不可以,幼寧自己就是死神,神話故事對她來說太奇怪了。還有那個……


    不知道挑了多久,有個電話打了進來。


    讓中原中也有點意外的是,來電人竟然是浦原喜助。他接通電話:「浦原先生?你的研究成果出來了?」


    浦原喜助「嗯」了聲:「不知道港口mafia什麽時候有空過來取東西?」


    「我稍後就轉告首領的,他會安排人過去。」


    「對了,」浦原喜助笑眯眯地問道:「中也君,三天前橫濱是不是出現了兩隻虛?有一隻還無法被感知到靈壓?」


    「你的消息真靈通。」中原中也不帶任何個人情緒地評價道,算是變相肯定了浦原喜助的說法。


    「哎呀哎呀,沒辦法嘛,畢竟做生意,消息不靈通,怎麽搶得到市場呢?」中原中也似乎都能看到浦原喜助用小扇子蓋著下頜,一臉大叔笑的模樣。


    浦原喜助跟著問道:「冒昧一問,兩隻虛都是幼寧處理的?」


    「不,有一隻是……」我解決的。


    中原中也突然察覺到什麽。果然,下一刻,一隻手提過了他手裏的手機。女孩子剛洗完澡出來,一身寬鬆的睡衣,深紫色的髮絲披散在肩頭,滴滴答答地掉著水珠。


    淺野幼寧意態閑閑地問道:「喜助,你什麽時候改行做太平洋警察了?」


    「啊啦啊啦,這不是幼寧嗎?好久不聯繫,最近怎麽樣?」浦原喜助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十分自然地切換話題。


    「肯定過得比在屍魂界舒服。」淺野幼寧懶洋洋地迴道:「那兩隻虛,一隻是半虛,中也幹掉的,一隻是完整的虛,據江戶川夫妻說,感知不到靈壓。別拐著彎問中也情報,有本事你直接來問我。正好,我也想問問你,橫濱怎麽會一天之內出現兩隻虛?」


    橫濱又不是空座町那樣的重靈地,一天出現兩隻虛,再加上其中一頭還能隱藏靈壓,讓淺野幼寧不懷疑是人為的都很難。


    浦原喜助扭頭,看向四楓院夜一:「幼寧這算不算胳膊肘朝外拐?」


    四楓院夜一抱臂,倚著牆壁:「你想多了。你又不是胳膊肘內側。跟那位中也君比起來,你充其量也就是個指甲蓋。」


    浦原喜助:「……」


    「夜一也在?」淺野幼寧有點遺憾:「上次去喜助那邊,沒有看見你。」


    浦原喜助說:「別擔心,很快你就會見到夜一了。」


    「嗯?」


    「我讓她把雲芽給你送過去。」浦原喜助的口吻嚴肅起來:「幼寧,你的懷疑是對的。那兩隻虛背後有人操縱。你現在受義骸限製,還沒有斬魄刀在身邊,太危險了。」


    「雲芽是你的半身,幼寧,你不能和她分開。」


    「我……」


    浦原喜助的話意有所指,淺野幼寧握著手機,還想說什麽,一條毛巾被按到她的腦袋上。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學會照顧好自己?頭髮還滴著水就跑出來。」中原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了條毛巾迴來,一邊幫她擦頭髮,一邊說:「之前還踩地板,你是三歲的小孩子嗎?」他的語氣滿帶抱怨,動作卻輕柔得像對待什麽易碎的珍寶。


    手機另一頭的浦原喜助:「……」


    是誰好端端地突然被餵狗糧?是他啊,那沒事——沒事個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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