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幼寧:「……」


    淺野幼寧默默轉過頭,看著窗外的花園,權當自己沒有說過話。


    卯之花烈也沒過於追究,把一根發繩給淺野幼寧看:「你的發繩,和更木隊長戰鬥時掉的。草鹿副隊長收起來了,讓我轉交給你。」


    她說著,探身,幫淺野幼寧把髮絲重新紮成低馬尾。


    鋼琴師離得最近,看得很清楚,那發繩像是用了很久,磨損的痕跡很嚴重。對於一個貴族而言,這顯然不應當。


    淺野幼寧摸了摸發繩:「謝了,烈。」


    卯之花烈說:「真要謝我,就好好養傷。」


    出門前,卯之花烈再次囑咐旗會五人:「請務必要看住幼寧。」


    淺野幼寧撇撇嘴,懶得再掙紮:「我不會跑,不用你們看著。你們下午記得去十一番隊。」


    「不急,還有一段時間。比起這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想和副隊長說。」


    說話的人是公關官,他笑起來時,極容易讓人放下戒心:「與這個手環上的名字有關。重新再自我介紹一下吧,副隊長。」


    「我們是中也的朋友。」


    「……」


    .


    現世。


    剛結束了與北美異能集團組合成員的戰鬥,饒是中原中也,都精疲力盡。更別提,那該死的太宰治還放任他開著汙濁狀態好半會兒,才過來幫他解除。要不是沒有力氣,中原中也覺得自己能送他去黃泉比良阪。


    太宰治這混蛋竟然還好意思蹲在旁邊,笑眯眯道:「反正,就算我不使用人間失格,中也也不會有事,不是嗎?」


    他輕飄飄地瞥過中原中也的choker,果然,和以前一樣,那隻choker閃過了金色的微芒。


    「什麽?」中原中也滿臉狐疑:「你在說什麽胡話?怎麽,去武裝偵探社四年,你徹底把你的腦子丟掉了?」


    太宰治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內容跳躍得很快:「聽說你前陣子請假去空座町了?」


    「關你什麽事?」中原中也就地一躺,閉上眼睛,懶得管他話裏有什麽深意。


    「因為很好奇啊。」太宰治也隨意地坐下來,一副要談心的樣子:「亂步先生說,你去找你的幼馴染了。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能找到。」


    要知道,這些年來,哪怕是他,都沒法從那些「羊」的前成員口中問出哪怕一星半點兒的消息——除了中原中也,沒有任何人對那位小姐有記憶。這太有意思了,太宰治實在很想知道後續。


    中原中也沒興趣跟太宰治提淺野幼寧,眼睛都沒睜開:「滾。」


    「好歹我也是你的前搭檔,這麽說話真是太讓人難過了,中也。」太宰治佯裝傷心哭訴:「難道我還不能關心關心你嗎?」


    中原中也實在受不了太宰治,感覺雞皮疙瘩能抖落一地:「給我好好說話!噁心死了!!!」


    太宰治見好就收,散漫地喊了一聲:「喂,中也。」


    「有話快說。」


    「你應該也看到了吧?那些……」太宰治偏了偏頭,找了個詞語:「靈魂?」


    中原中也倏忽睜開眼睛,鈷藍色的瞳孔慢慢眯起:「你什麽時候能看到的?」


    「你猜?」太宰治笑得不懷好意。


    中原中也冷哼一聲,沒有順著太宰治的話追問。好歹跟太宰治一起當了那麽久的搭檔,他深知,越是沿著太宰治的話術,越是會被他繞進去。


    太宰治對中原中也的反應不以為意,隻是悠悠感嘆:「真是沒想到,死後還有變成怪物的可能。這樣看來,即使死了,也不能得到安寧呢,真可惜。」


    中原中也看著太宰治的表演,冷嘲熱諷:「你想多了。就你這樣的,恐怕去不了屍魂界,隻能下地獄。」


    浦原喜助在給他介紹屍魂界時,也引入了地獄的概念。按照那種說法,他確信太宰治隻會進地獄。


    「屍魂界?」太宰治恍然,似笑非笑:「原來那個世界叫屍魂界。看來中也手裏有不錯的情報啊。讓我猜猜,你的那位小姐……來自屍魂界?」


    中原中也慢慢抿平嘴角,下頜線繃緊,那雙鈷藍色的眼睛在黑夜裏依舊明亮而耀眼,卻隱含警告。


    「太宰。」


    他一字一句地喊著太宰治,每個音節都壓得很重,沉甸甸的,極有份量。


    「你最好別想做什麽。」


    .


    夜涼如水,澹澹月色從窗外流淌進來,在床頭落下一片如霜清輝。四番隊的庭院裏有花園,花朵的清香隨風吹拂而入,卻無法驅散淺野幼寧的煩悶。


    淺野幼寧闔上眼睛,迴憶著旗會五人的說法,垂在膝上的右手五指蜷曲起來,圓潤的指甲扣進掌心。按照他們所言,有人盯上了中原中也,為此甚至不惜殺了他的朋友。


    ——她得去現世。


    屍魂界和現世有「時差」,旗會五人的情報很有可能晚了。但是,不親眼看看他的現狀,她根本不能放心。


    護廷十三隊的穿界門必須通過審批才能使用。而淺野家族的穿界門當年被她迴來時炸掉了,以免淺野家族派人去現世找中原中也和「羊」的麻煩。


    至於其他貴族,她熟悉的家族隻有四楓院家和朽木家。


    四楓院家不行。哪怕現任四楓院家主是四楓院夜一的弟弟,絕不會拒絕她借用穿界門。但自從四楓院夜一被屍魂界除名後,四楓院家就被盯得很緊,她不能給四楓院家惹來更多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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