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紀睜開眼,血紅的記憶在溫暖和煦的日光裏照的煙消雲散。


    那一剎那,一切歸零。


    由紀慢吞吞地爬起來,摁掉了響個不停的鬧鍾,看到帕克窩在床上臭著臉,後知後覺:「你怎麽在我家?」


    帕克覺得剛剛下手有點重了,把這丫頭徹底摔傻了。


    孩子真不好帶。


    尤其是由紀這種時不時掉線的傻孩子。


    「你今天不是要畢業考試嗎?」帕克說,「卡卡西前一陣都跟你說過了今天會來叫你。」


    畢業考試?


    不是。


    由紀更糊塗了:「我都選擇肄業了還考什麽試?」


    「我今天不應該去上班嗎?」


    帕克看著她紅彤彤的臉,問道:「由紀,你是不是生病了?」


    由紀聞言,下意識往自己額頭上摸,然後摸到滾燙的一片,她連滾帶爬地從房間裏的抽屜裏搜尋溫度計,然而一無所獲。


    她身體向來好得很,發燒感冒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家裏存的藥全是治外傷的,也就是說,家裏的藥品全是給不時來串門的人準備的。


    她多半是生病了,反應慢不說,腦子還暈暈乎乎的,她急匆匆拉開門,從台階上跑下去,結果一下踩空,從樓上狼狽地摔倒樓下,她摔得鼻青臉腫,從地板上爬起來,睜開眼看到了卡卡西那張臉。


    卡卡西蹲下來,看著由紀倒黴的樣子,沒忍住,噗地一下笑出聲。


    「由紀,」他說,「你再不想考試也不要這樣吧?」


    「怪大個禮的。」


    由紀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還跪著。


    可惡!


    由紀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然而,由於起的太猛了,她忽地一下沒站住,要不是靠在樓梯的欄杆上估計又得結結實實地摔一跤。


    由紀抓住欄杆,狠狠瞪了眼看笑話的卡卡西,然後跟掃蕩的強盜似的,在家裏翻箱倒櫃。


    卡卡西問她找什麽,由紀說溫度計。


    「這個啊。」卡卡西從家裏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輕而易舉地抽出一根溫度計,在由紀震驚的眼神中,解釋道,「你說水銀很危險非要藏到一個隱蔽的地方。」


    結果,自己要用的時候找不著。


    由紀又羞又惱,她鞋都沒穿,跑過來,跳起來打算一把搶走卡卡西手裏的溫度計。


    卡卡西個子比她高多了,他還賤兮兮地把溫度計舉得老高,由紀怎麽跳也抓不到溫度計。


    由紀怒吼道:「卡卡西!」


    「你要溫度計做什麽?」卡卡西伸出一隻手摁住了躍躍欲試的由紀,手背貼在由紀的額頭上,皺了皺眉,肯定地說,「別測了,你發燒了。」


    由紀一頓,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還真發燒了?」


    「你怎麽發燒了?」卡卡西問。


    「我也不知道啊。」


    由紀還怪委屈的,她都多少年沒生過病了,除了止水死時非要去瀑布找人搞得自己泡在冰水裏,泡到著涼以外,她就沒怎麽生過病了,按理來說生病都有個緣由,由紀左想右想,開始排查病因。


    先得從昨天開始吧?


    她昨天下班後,領了一個月的工資先去書店,然後去了花店,接著跟著卡卡西去看了帶土......


    等一下,她昨天確實在上班吧?


    不隻是昨天,她前天,大前天都在上班。


    她都上了一周了。


    「卡卡西,我有個問題,」她問,「今天確定是畢業考試的日子嗎?」


    「不然呢?」


    怪事了。


    那她怎麽多出了七天的記憶。


    她繼續往下想,想到自己看完帶土,然後迴到族地去了族長家坐了會兒,接著迴了家,最後......


    最後怎麽了?


    最後她死了。


    頭又開始疼起來,那種疼像是要把她的頭腦劈開一樣。


    她疼的大叫一聲,然後立即捂著頭,在地上縮成一團。


    卡卡西臉色一變,跑過來,把地上痛苦掙紮的由紀抱起來。


    由紀疼得渾身發抖,甚至冒出冷汗。


    卡卡西抱著她,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得立即去醫院。


    正想著,由紀忽然抓住他的手,緩緩睜開眼睛,在她睜開眼睛的同時,她的雙眼詭異地流出兩行血淚,看得卡卡西心驚肉跳,他眼睜睜地看著他自小看到大的由紀那雙黑若幽潭的眼睛開始轉動著他無比的熟悉的勾玉。


    「由紀......」


    由紀似乎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了,她窩在卡卡西的懷裏,念叨著:「卡卡西,我好像死了。」


    *


    由紀再次醒來,已經在醫院了。


    身邊坐著麵色凝重的卡卡西。


    由紀盯著醫院蒼白的天花板,那些血紅的記憶開始迴潮,她的燒已經退下去了,可正因為退下去了,她身體像是一瞬間被抽掉了所有的熱量,如墜冰窖,冷得刺骨。


    卡卡西見她發呆,眼裏一對單勾玉卻開始迅速旋轉,問道:「你怎麽開眼了?」


    由紀說:「我不知道啊。」


    她原以為一輩子都跟血繼限界那種恐怖又變態的東西扯不上關係的。


    「由紀,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卡卡西,」她木楞楞的,像是被抽出靈魂的傀儡,盯著天花板說,「我好像做了個噩夢。」


    「做了個噩夢,然後就開眼了?」卡卡西覺得這個理由有點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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