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光的強度被調小了一些。


    這種調整足夠克拉克緩慢恢復。


    極少的超能力補充著身體,眼皮雖然還是很沉。


    克拉克終於是醒了過來。


    他捂著陣陣發疼的胸口坐起來。


    同一張床的另一邊。


    超人已經調整好表情,他盡量友好,而不是哀怨的看著他的氪星小夥伴。


    「這裏是紅太陽室,你以前被關過禁閉嗎?」


    肯定被關過吧。


    超人想像不到,竟然有超能逃過禁閉。


    眼前的人,在紅骷髏的設定中都是敵人、是反派。


    克拉克不理會,他四下打量,試圖找到一個能逃走的渠道。


    但紅太陽籠罩。


    他連綁住他的鎖鏈都扯不斷。


    也許禁閉不是個愉快的話題,超人想。


    「你是正義聯盟的成員還記得嗎?」


    「以前是。」


    克拉克終於迴應他了。


    但顯然他還在堅持紅骷髏的設定。


    「現在也是,我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但我們都被黑氪石影響了,那些想法我之前也有,現在黑氪被挖出來了,夥計,好好想一想吧,超人都愛三原色,就像他們永遠站在正義一邊。」


    克拉克低頭看胸前的傷口。


    他眼睛裏明明白白寫著,你們挖我胸,還要我相信你的鬼話。


    「不這樣,黑氪石會一直留在你身體裏。」


    克拉克迴想之前。


    胸口很疼,但比較起來腦子好像更空了。


    隨著那些念頭一起消失的還有某種格擋物。


    不再有東西阻擋他思考正義。


    「正義。」


    克拉克喃喃,這個詞也不再像之前一樣麵目可憎。


    「超人從不殺人,但邪惡的組織成員會,想想看你的雙手沾滿鮮血的樣子。」


    克拉克真的想像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皺起眉。


    他不喜歡想到的畫麵。


    監控外,一堆人圍觀正在紅太陽室裏談心的兩個超人。


    監控畫麵看起來很詭異。


    充斥紅光的屋子,兩個身纏鎖鏈的人。


    光看文字描述。


    這一幕很像是被封印起來的惡魔。


    但真相是,整個世界都很難找到如同他們一樣光明的心。


    「黑氪的效果消失後,他開始質疑了。」


    這是個好現象。


    說明洗腦沒有他們想像的頑固。


    把他洗迴來難度應該不大。


    布魯西把下巴枕在布魯斯肩膀上。


    他看的津津有味,十分投入。


    「看超人,看我幹什麽?」


    投入不影響布魯西發現綠燈俠像看瀕危動物一樣的眼神。


    為了掩飾身份。


    蝙蝠俠需要經常性切換馬甲。


    在他是布魯斯·韋恩的時候,遇到危險,為了不暴露身份。


    正義聯盟的成員排著隊去幫過手。


    綠燈俠見過蝙蝠的布魯斯狀態。


    一個散發著草包味的隻知道傻笑的有錢人。


    但在沒人看到的地方,他依然是陰鬱的蝙蝠,哪怕他穿著西裝。


    但綠燈俠怎麽看,布魯西都不是嚴肅型的。


    雖然他一直一臉的不高興。


    所以,綠燈俠試圖看出點什麽。


    嗯,燈俠是大腦洞加跳脫型人才。


    布魯西側過頭醞釀了一會。


    在綠燈俠以為他不準備再理自己的時候,布魯西猛地迴頭。


    他露出一個足夠瞭望塔上瞬間春暖花開的笑容。


    這個笑容要多甜蜜有多甜蜜,要多溫柔有多溫柔,那張英俊的臉上帶著不設防,藍色的眼睛裏則閃爍著單純無害的光。


    總之是和蝙蝠俠笑起來,相差十萬八千裏的模樣。


    綠燈俠忍不住摸摸眼睛。


    他錯了。


    總感覺以後都無法直視蝙蝠了。


    布魯西發出個單音:嗬


    反洗腦被正式提上日程。


    兩個蝙蝠湊一起,很快就商量出一套方案。


    在他們商量的時候。


    布魯西有點無聊,他手下意識的往自己腰上摸。


    然後他就摸了個空。


    他的裝備被克拉克扯壞了,腰帶包括蝙蝠鏢七零八落。


    他現在穿著的不是之前損壞的製服。


    而是蝙蝠俠友情借出的一套新製服。


    布魯西隻穿了鎧甲和手套,他沒有戴頭盔和裝備。


    他的目的隻是能光明正大的戴手套而不引發布魯斯的懷疑。


    不是為了跟誰戰鬥。


    這導致他現在想摸個蝙蝠鏢耍耍都不行。


    布魯斯適時的摸出蝙蝠鏢遞過去。


    遞完他自己都是一愣。


    他為什麽知道布魯西是在找蝙蝠鏢。


    不,應該說他為什麽知道布魯西喜歡玩蝙蝠鏢。


    「這是我新做的,可能會不順手。」布魯斯隨口解釋:「這裏的蝙蝠鏢和我們常用的款式不太一樣。」


    布魯西眼神就自然的滑到了對麵的蝙蝠俠身上。


    他露出了求知慾。


    蝙蝠俠抿著嘴,還是掏了一個放到桌麵上。


    布魯西盯著那個蝙蝠鏢。


    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忽然他笑倒在布魯斯身上。


    「哈哈哈~」


    頓時瞭望塔裏迴蕩著他歡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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