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虛了。


    這就是布魯西現在的感覺。


    他的反應弧被拉長, 思考問題都慢半拍。


    通過空間通道隻是瞬息的功夫。


    在布魯西看到克拉克甚至沒有對巴裏搭把手, 到他認識到自己應該去拉一把的時候, 傳送已經完成了。


    巴裏頓時餃子一樣掉了下去。


    布魯西伸出的手擦著巴裏的手臂就過去了。


    下麵立刻傳來。


    『啊』的一聲慘叫。


    在布魯西聽聲分辨,慢慢分析出巴裏下麵應該有個肉墊, 這才能掉落出『啊』的動靜。


    為什麽呢?


    因為...巴裏還暈著,這一聲慘叫隻可能是被他砸到的人叫出來的。


    等腦子終於轉了幾個彎收到分析結果,布魯西低頭看下去。


    驟然爆發的力量足夠在兩個世界間短暫的建起一座橋。


    但與此同時精確度方麵就不能過多要求了。


    布魯西是跟著閃光的最後尾巴過來的。


    現在, 他明顯沒找準位置。


    安全屋不大,有什麽東西一目了然。


    布魯斯根本不在這裏。


    布魯西慢吞吞的捂住心口,比起更便捷的以純粹精神力的方式存在。


    他還是更喜歡完全的擬態化。


    從唿吸、心跳、骨骼、血液、毛髮,除了痛覺, 布魯西不想改變任何地方。


    哪怕就是現在的狀態, 他也在盡力更靠向一個完整的人類。


    克拉克對誰砸了誰不感興趣。


    他就盯著布魯西看。


    在布魯西捂心口的時候。


    他忽然伸手捏著臉、掐著下巴就把布魯西臉抬起來了。


    布魯西呆呆地瞅著他。


    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啥。


    反射弧彈了彈,慢悠悠的說這是個調戲的動作喲。


    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克拉克看得出這是個不安分的傢夥。


    現在他完全不抵抗(也不嘴炮)的模樣...


    似乎是真傻掉了。


    但濾鏡隨即讓克拉克空白的腦子裏蹦出為數不多的念頭。


    『雖然傻,卻可愛。』


    在克拉克滿腦子危險思想的時候。


    下麵做了肉墊的人,已經利索的推開巴裏, 一躍而起。


    但等他看清待在半空的兩個人時,他兇狠的表情立刻就定格了。


    「布魯斯...超人...?」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黑色製服的超人, 也太奇怪了不是嗎?


    他於是飛快的往床上看了一眼。


    在看到『睡得香甜』的小紅人時。


    紅頭罩悄悄吸了口氣。


    他經驗多豐富啊,能看不出那根本不是睡著, 很大可能完全就是被打暈的。


    在這個背景下再去看麵目表情的黑超人。


    艸!


    紅頭罩恨自己為什麽沒有隨身攜帶氪石的好習慣。


    但重要的不是這個。


    哪怕是和蝙蝠俠鬧得最僵的時候,心底深處,他們也是互相關心的。


    更何況現在,過往在時間的洗禮下也不再如同最開始時那麽尖銳。


    「布魯斯。」克拉克重複了一遍。


    他現在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傑森發現這個超人很不對勁。


    要說正義聯盟遭遇了敵人,超人被控製了,也不算稀奇。


    說的好像超人零魔防是個秘密一樣。


    他之前也被控製過。


    那次光是戰損清單都比平時長了一大截。


    但這樣的解釋,還不能說服傑森。


    因為他發現布魯斯縮水了。


    他現在看起來要年輕一些,而且被掐著臉蛋眼神也不見犀利。


    別說犀利了,他簡直目光呆滯。


    恍惚的厲害。


    布魯西現在才想到他終於和布魯斯又在同一個世界了。


    精神聯繫重新迴來的感覺太好了。


    「你在想什麽?」


    克拉克問,他眯著眼試圖套話。


    「布魯斯...」


    「嗯,我剛剛叫了你的名字,還有呢?」


    克拉克肉眼可見的有點愉快。


    「不是我的名字。」


    腦子轉的慢就是這個結果。


    說話不經大腦。


    深覺被騙的克拉克看向傑森,他眼睛開始發紅。


    臥槽!


    傑森雖然是桀驁不馴型,但他還沒自大到和超人火拚的程度。


    有氪石的情況下,也許。


    「你被魔法控製了嗎,你把布魯斯怎麽了?」


    傑森加大音量,企圖叫醒一個。


    布魯西於是一巴掌拍在克拉克臉上。


    上帝,他討厭紅眼睛。


    這一巴掌打斷了熱視線,也打的傑森心頭一跳。


    超人明顯不正常,他要是因為被打而發飆怎麽辦?


    要知道這裏的兩個半人,哪個都不頂用。


    布魯西盯著傑森,眉頭慢慢皺起來。


    「你長得...有點像、我兒子。」


    你已經蠢到這個程度了嗎,我就是你兒...


    傑森條件反射的要開嘲諷。


    但反駁了一半,他陡然一個急剎車。


    唔,他在心裏跳過這個話題。


    哢,重來。


    好蠢的話。


    這可是件能拿來嘲笑蝙蝠一輩子的事。


    傑森笑了兩聲,略微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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