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裊衣捉起裙擺移過去,還沒有靠近碰上茶壺,忽然被拉進淡香的懷中,撞得她鼻尖泛酸。


    她皺起杏臉,抬起濕漉的眸,不解地盯著他。


    季則塵斂目,長睫垂出清冷的暗光,修長的手指摸上她的眼。


    眼皮被觸碰過的地方泛著癢意,她忍不住眨著眼。


    卷翹的眼睫掃在他的指腹上,沿著心中劃過難言的感受。


    想吻她。


    因為近來隨時可觸碰到她,所以他已經習慣與她隨時交吻,甚至是做一些別的。


    他輕輕地撫著她的麵容,眼中浮起迷亂的潮意,撫眼的手順而抬起她的下頜,緩緩俯身。


    少女趴在他的膝上,半抬起玉軟花柔的臉,指尖攥住他雪月白的直裰,像是想躲開,但又強行忍耐了。


    當殷紅的薄唇靠在時,他聽見她怯柔著嗓音傳來話。


    「這算今天的嗎?」


    兩人都要改變這種,下意識親昵的行為。


    所以吻了後,今日便結束了,不能再做其他的。


    聽見她的話,季則塵睜開眼,轉而捏起她的下巴往上抬,一眼不錯的仔細打量她。


    她烏黑的髮髻半點珠翠未戴,隻用純白的髮帶點綴,揚起白淨的小臉,目光楚楚動人。


    唐裊衣見他忽然這樣看自己,忍不住暗忖,他應該能聽懂吧。


    落在臉上的目光沒有一絲溫情,陰冷黏膩得她頭皮發麻。


    尤其這樣他目不轉睛盯著,緩緩對她勾起稱得上溫柔的笑,眼中卻沒有任何的笑意。


    季則塵捲起她髮髻上快要散開的髮帶,扯開後,重新束上,溫聲道:「去睡一會。」


    轟然一下,唐裊衣剛建起的情緒都坍塌了。


    從他身上軟著腿爬起來,沒再繼續堅持,合著衣裳躺在榻上。


    她抱住一旁染香的被褥,半張小臉深陷其中,忍不住去想剛剛。


    他眼中分明就有渴求,為何會什麽也沒有做?


    馬車晃得很舒服,不消片刻,她在搖晃中,眉眼鬆懈地酣甜睡去。


    待她淺淺的睡息延綿傳來,


    遮光竹簾落下,光線被阻隔在外麵,偶爾隨著搖晃出一片微弱的光。


    而她的身上緩緩覆來一道頎長的影子。


    季則塵坐在在她的身邊,冷感得蒼白的手指勾住她臉上睡亂的長髮,目光落在她白淨無害的睡顏上。


    解蠱……


    他並不想解蠱,一開始便不想。


    黑暗占據他平靜的清雋皮囊,殷紅的薄唇微啟:「這樣不好嗎?」


    少女睡顏純粹,唿吸清淺,陷在沉睡中聽不見,自然也沒有察覺落在身上的那道陰暗目光。


    「別解蠱了。」他俯下身親昵地貼在她的麵上,「隻有等蠱死在體內,我們才能誰也離不開誰……」


    他輕咬住她的唇瓣,勾住腰上的綢帶。


    衣襟散開,唇上的吻落在她的下巴上,順著脖頸逐漸濡濕桃花。


    沉睡中的唐裊衣若有所感地顫了下,眼尾洇出瀲灩的水珠,貝齒輕咬住下唇,溢出幾聲細軟的呻.吟。


    很舒服,像是被抱在懷中,被大貓舔著肌膚。


    從心中升起的渴望,隨著含吮的濕軟,如同踩在了雲端中。


    她攤開柔軟的身,貪心的想讓他含得更多。


    麵對她的著急,青年要顯得安靜得多,一手捂住她的唇:「噓,小聲些,這裏的隔音並不好,我不想你的聲音被人聽見。」


    他輕喘地呢喃,陷入柔軟的整張臉浮起病容的紅痕,覆在軟雲上的指尖碾轉,慢條斯理的兩麵兼顧。


    暖光搖曳,夏至已到。


    睡到黃昏,唐裊衣倏然在夢中被熱醒,單薄的衫衣已經濕透了,不僅如此腿心也黏膩得很。


    她想起了剛才睡覺做的夢,咬著下唇,目光環視周圍,並不見季則塵才鬆了口氣。


    馬車臨時就停。


    她拿著衣裙去外麵打水洗漱。


    迴來的時候季則塵也已經迴來了。


    他看著從外麵進來的少女眉眼潤澤,烏黑的發尾濕潤,眸中浮起笑,讓出身邊的位置,溫聲道:「過來。」


    唐裊衣躊躇頃刻,然後乖順地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疑惑地看著他取下檀木架上的帕子,蓋在她的發頂輕輕地揉。


    「雖是入了初夏,但風吹亦有些寒涼。」容貌絕艷的青年溫言細語地說著。


    聽著他的話,還有他親昵自然的動作,她心中浮起莫名的古怪,但又說不出究竟何處古怪,垂著頭由他擦拭。


    乖巧得似誰捏一下,都不會動彈的少女木偶。


    季則塵目光落在她微抿的紅唇上,臉上的溫柔空洞地發散出縹緲,搭在頭頂的手不知何時滑下,輕輕地捏住了她發紅如血滴的耳。


    突然的動作讓唐裊衣驀然一驚,但轉念想起兩人今日好似還沒有壓抑過體內的蠱,便僵著身讓他捏玩。


    一股淡淡的香從衣襟中往上而來,潮濕的香,像是混合著催情的藥。


    青年唿吸微亂地埋下頭,含住她的耳廓,慢慢地吞吐,氣息淺得似喘非喘。


    濃鬱的慾望蔓延在狹窄的馬車內。


    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做了那樣的夢,還是本就敏感,他單是唿吸濃鬱地吻耳,她心中都在泛潮。


    男菩薩很會喘,時常會壓抑地伏在耳邊,像是獨獨喘給她聽的。


    深潭墜玉的聲線輕顫著尾音,如同黏膩細密的蛛網,圍住她的耳膜,嚴密得一絲縫隙都不留,有種似有似無的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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