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抱著的是枕頭,季阿厝轉眸,關上了房門。


    門被闔上,外麵隱約傳來兩人交談的聲音。


    屋內的唐裊衣緊繃的情緒倏然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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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頰緋紅地喘了幾聲。


    剛才季阿厝的那幾眼,她都有種要被發現的膽顫感。


    唐裊衣緩了頃刻,忽然又想起懷中的人,似乎沒有動靜,掀開覆在身上的被子。


    清冷似雪的青年,墨發如瀑地散在身後,跪坐在麵前像是虔誠的禱告,看似聖潔,整張臉卻被她壓住埋在胸口。


    剛才整個人都在緊張中,所以沒有注意到,他的唿吸延綿得鋪在肌膚上。


    她心驀然漏跳了的悸動,臉上浮起熱浪,佯裝冷靜地往下滑,從他的雙臂中出去。


    想要下榻,玉足甫一點地,身後便響起青年冷靜的聲音。


    季則塵被悶了許久,抬起莫名潮紅的臉,神色冷靜凝望她窈窕的身影:「你還鎖著我。」


    平靜的一句話,落在唐裊衣的耳中,有種心驚肉顫的曖昧。


    她虛軟著聲:「我、我去給少師拿鑰匙,解鎖。」


    季則塵平靜地輕頷首,玉麵菩薩般半闔眸,臉上沒有任何的怒意。


    唐裊衣迅速下去,趿拉繡鞋走上妝案前,翻找著上麵的鑰匙。


    她折身迴到榻前,跪坐在他的麵前,垂著頭,「抱歉,冒犯少師了,此前是情勢所迫。」


    情勢所迫能將他鎖在此處,現在才解開嗎?


    季則塵盯著她低垂的頭頂,從此視線往下滑落能看見她輕顫的眼睫,小巧挺拔的鼻尖,抿得泛白的朱唇,薄薄的衣袍在剛才情急之下扯開,此時正散著,雪白的肩,雪圓軟露出溝壑。


    整張臉都陷在過裏麵,所以才知道多柔軟。


    千金墜啪嗒一聲被解開,丟在被褥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蹙眉坐在榻上,伸手按在胸口。


    此處在不受控製地瘋狂跳動,缺點什麽才能讓這樣狂熱的感受壓下。


    就像是他幼時撿到的那隻奄奄一息的鳥,本該命絕,但最後他用它的皮肉、骨,做成了第一隻簡單的傀儡。


    當時也曾有過這樣,難以自持的亢奮感。


    哪怕那隻傀儡鳥不會扇動翅膀,他也一樣將它放在窗台上,每日癡迷地欣賞。


    直到下了一場大雨,那隻鳥被風吹走,像是真的活了,生出了翅膀。


    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如此快感。


    他抬起微泛起霧氣的眸,淡色的瞳珠子像是被水浸透過。


    看著眼前的少女,他殷紅的唇角緩緩地往上揚,露出古怪的溫柔,像是破廟中殘缺的菩薩。


    唐裊衣觸不及防地撞見他的表情,身子往後移了移。


    青年維持跪坐的姿勢,神色憐憫溫柔,雪月白的袍子讓他漂亮得像是一幅畫,像蝴蝶,像是矜持帶鱗片的蛇,一尊玉佛。


    他看起來柔情卻柔得詭異,下眼至殷紅著的瘋狂轉瞬即逝。


    唐裊衣以為自己看錯了,要仔細看看時候,他已經別過了頭。


    唐裊衣以為他要下去,自己還將人堵在床上,連忙讓開位置。


    季則塵勾起被她踢在角落藏起來的鞋,彎腰下腰,一縷長發垂落拂過白皙的指尖。


    連穿鞋都如此賞心悅目,唐裊衣視線頻頻落在他的身上。


    季則塵站起身,沒有迴頭,往門口走去。


    唐裊衣見狀忙喚住他,「少師,剛才我們商議的事,我應該去什麽地方尋你?」


    這裏並不是好說話的地方,他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裏和她商量,接下來如何抑製身上的蠱。


    唐裊衣猶恐他到時候,尋到解蠱的辦法不告訴她。


    季則塵靴尖止下,和光塵地轉頭,「下午來書閣五樓尋我。」


    唐裊衣聞言忙點頭,看他的眼神乖得無害,「好,我下午就來尋少師。」


    他出奇地貼心,竟然知道她上午要去任職,所以選在下午。


    如此想著,她看他的眼神染上感激,水漉漉的杏眸,如同一隻纏繞在主人腳邊,用尾巴卷著腳踝的狸貓。


    唐裊衣見他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歪頭疑惑地歪頭。


    頓了頓,她後知後覺的對著他彎起月牙眸,唇邊的盪出甜甜的梨渦。


    討好意味顯而易見。


    季則塵掠過她唇角梨渦,收迴視線轉身離去。


    見他這次真的走了,唐裊衣肩膀猛地鬆下,還沒有喘幾口氣,忽然想起他剛才大剌剌的就這樣走出去了。


    唐裊衣嚇得忙不迭下榻,趿拉著繡鞋拉開門往外看去。


    院中已經沒有人了。


    唐裊衣鬆口氣,慶幸現在她們應該還在屋內梳妝裝扮。


    希望季則塵出去時,不要被別人發現是從她這裏離去了。


    唐裊衣懷揣憂慮,闔上門轉身收拾。


    日頭正斜,春光明媚,院子中的花都被曬得有些蔫耷耷的不精神。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一年四季都沒有適合幹活的季節。


    唐裊衣與人接班後,接下來恰好要去打掃書閣。


    她昏昏欲睡提著木桶,拖著掃帚去書閣。


    樓下的人並不多,府中的小姐公子在清晨差遣人來尋書的比較多,下午都在自己的院子中休憩,要麽就是三兩人聚在一起園中品茶,刺繡。


    汴京的貴女,在府上的玩樂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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