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見到少師第一眼起,就愛慕你了,但你我之間相隔得太遠了,是我當時鬼迷心竅騙了少師,都是我的不對,迴去知道我一定痛改前非。」


    她邊說邊拿眼窺他,在說這些話時,他聽得很認真。


    等她說完後,他幽幽地笑問:「你覺得你還能迴去嗎?」


    果然是要殺她!


    唐裊衣聽這話,轉身就要跑。


    還沒走一步,又和此前一樣被赤貂咬了口,熟悉的暈厥襲來,身子無力的往下滑


    正因唐裊衣昏迷得及時,所以沒有注意到原本滿身殺意的青年顫著手指,下意識接住她的身子。


    抱住她的一剎那,他彎下了腰,玉麵迅速蔓延潮紅。


    心在狂跳,每一處都叫囂。


    ——應該親近她。


    強烈的感受讓他忍不住將臉埋在她的耳畔,吐納炙熱的唿吸,神情露出癡迷。


    月亮躲進雲層。


    青年沉喘地抬起醉玉頹山的臉,眼尾斜飛一抹艷紅,勾住紅線的指尖鬆開。


    他凝著懷中昏迷的少女,微翹的狐狸眼中染上笑。


    滿口謊話的女人。


    應該做成完整的傀儡仆,然後留在他的身邊。


    .


    亂鬢雲髻壓落花,狂雨驟停,雨珠從屋簷滴落,砸進水坑。


    天邊破曉出微弱的晨曦,照在陳舊的窗牖上。


    江曦院的花已開敗謝幾簇艷麗的花,綽院的杏兒從外麵急色匆匆地跑進來,剛下過雨的地麵水泥坑坑,鞋履不經意踩上,汙穢的水飛濺染髒了裙擺。


    「夏笑,夏笑!」


    窗台前夏笑聞聲轉頭,正欲開口詢問,卻觸不及防地看見從外踱步進來的青年。


    少師!


    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夏笑眉心驟然一跳,還不待她做出表情,餘光又掃至他懷中抱著的女子,手中的青皮話本從指尖掉落。


    他懷中抱的女子是唐裊衣。


    夏笑緊張地屏住唿吸,抓在案角的指尖泛白,神色不安地盯著閑庭漫步而來的青年。


    沒在他臉上看出什麽震怒,夏笑勉強穩住心神,慌張跪下:「少師。」


    季則塵問侷促跪在地上的夏笑:「她的住在何處?」


    夏笑緊張地顫著指尖指了指不遠處。


    季則塵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溫言道謝,似克己復禮的端方君子。


    而這位世人眼中風光霽月的君子,卻光明正大地拾步入了女子閨房。


    季則塵單手推開房門,香閨並不大,一目了然所有陳設,雖簡單但依稀可窺見少女的明艷。


    窗台未曾開敗的花,與翠綠的藤蔓爬著纏繞上窗台,清新簡單而又富有溫婉的詩意。


    他並未刻意無禮地打量周圍陳設,拾步上前將懷中還在昏睡的唐裊衣放在榻上。


    她似是不舍被鬆開,白皙的手指捏住他肩胛的布料,鼻尖微皺,可憐又可愛。


    這副模樣誰都會心生不舍。


    季則塵垂下眼睫,清淡地掃過她不放的手,輕而易舉地抽出被她捏住的衣袖,轉身朝外麵行去。


    門口的夏笑本是杏兒附耳竊竊私語,忽而聽見他的腳步聲,齊齊垂頭不敢窺他。


    季則塵視線不經意從兩人身上掠過,似是溫和,兩人卻同時感到一股冷如骨髓的涼意。


    夏笑想起自家姑娘騙他的事,因心虛雙膝更是忍不住地發顫,眼看便要受不住地軟跪下。


    他的目光才平淡


    銥誮


    地移開,似水玉菩薩般的青年清冷出塵的背影,很快漸行漸遠消失在門口。


    沒了如傾輒巨山般的壓力,夏笑才徹底軟下肩膀,兩眼直發昏。


    杏兒不明所以她為何會害怕得如此,一臉關切地扶著她:「無事罷。」


    「無事。」夏笑無力地揮手,「你先該作何作何,我去姑娘房間看看她如何了。」


    「是。」杏兒點頭。


    剛信步出江曦院,季則塵還沒有迴到瀾園,天尋便出現在他的身邊。


    「主人,家主派人喚你前去。」天尋垂首恭敬地道。


    季則塵腳步微頓,低頭覷了眼身上顯得髒亂的衣裳,腔調微柔得似帶著輕嘆道:「如此,那便先去拜見父親罷。」


    天尋頷首:「是。」


    紅漆牌匾之下闃寂無音。


    季家主眉宇暗含威儀,並未看端坐下方的清雋青年,而是用茶蓋拂過茶沫,漫不經心地淺呷一口,俄而重重地擱在茶案上。


    他厲聲厲色淡聲嗬斥:「時奴,你可知錯。」


    季則塵溫慈的臉似有淺笑,不解地歪頭乜上方橫眉冷對的季家主,斯文地反問:「何錯?」


    觀他竟還如此嘴硬,季家主怒從心生,長袖一揮,茶案上的玉盞霎時拂至地麵。


    上好天青色四分五裂,溫燙的茶水飛濺在他的衣擺上,洇出一團黑漬。


    季則塵迴來不久,甚至還未曾迴瀾園換身衣袍,便被季家主喚至前廳。


    衣袍雖本就滿是髒汙,但那些還能能忍,茶水洇出的水漬痕讓他昳麗的眉眼,蒙上一層冷淡的灰霧。


    沾上的茶漬髒得他渾身難以忍受,清淡的眼眸微微渙散,而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不經意勾住腕上垂下的紅線。


    他不喜被人弄髒。


    季家主睥睨底下沅茞澧蘭的玉蘭青年,絲毫沒有麵對嫡子的仁慈,發出古怪地反問:「你竟還問我何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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