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抓起他左手攤開,朝他手心狠狠打兩下:「別裝了吧你!」


    真當她是傻瓜嗎!


    邊原笑著按倒她親了又親:「你別太可愛。」


    梨子緊緊勾住他脖子,邊原將人撈起的同時,門鈴突然響起,梨子嚇得跳起來。


    邊原幫她拉好裙子的功夫,電話接著門鈴響,梅姐來電。


    他對梨子說:「應該是我媽來了。」


    梨子臉都白了,邊原沒多問,讓她躲去臥室。


    梅姐在門外等了好半天,看見兒子後,她有點火大。


    「換密碼鎖防誰呢?」


    邊原提起她腳邊的西瓜:「你那邊沒西瓜嗎?跑這麽遠來買。」


    梅姐進門,一眼留意到女士單鞋,她不動聲色找出自己的拖鞋換上。


    「下午去農家樂玩碰上的好瓜,我坐你周姨的車迴來,正好給你拿一個。你幹嘛呢半天不開門。」


    邊原:「上廁所。」


    梅姐抬頭又看見玄關地上放著的袋子,她打開看,裏邊兒是牛肉。


    「這怎麽不放冰箱呢?」


    邊原一併提走。


    梅姐跟去冰箱拿了瓶水,又去洗手間洗手,迴到客廳,她終於忍不住了。


    「你那衛生間怎麽有女孩子的東西啊?」


    邊原避而不答:「我給你叫車吧。」


    梅姐挪到他旁邊:「兒子,我已經知道你對象是誰了!」


    邊原下單的動作暫停,他看向梅姐,梅姐繼續說:「她跟你爸在學校的時候有過過節,名字兩個字對不對!」


    邊原收到梨子的微信:「不要告訴你爸媽!」


    他收起手機,失望地看著梅姐:「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思想開明尊重子女的家長,我也一直為你驕傲。但我萬萬沒想到……」


    梅姐頓時慌了:「不是,我不是!那什麽,我沒想打擾你們啥的,我隻是好奇,這不你先給我搞神秘嗎?我是你媽,我好奇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這也正常吧?你要幹脆點讓我看看照片,我不就不問你了嘛!」


    邊原翹起二郎腿,語氣淡淡地說:「你要做什麽樣的母親是你的個人選擇和自由,我不幹預,我隻是刷新一下對你的了解罷了。」


    梅姐急了:「不是!我這不也是為了幫你嗎?你爸那倔脾氣容易得罪人,那你跟小張老師交往……」


    邊原打斷她:「你看看,我都不知道你口中的小張老師是誰。」


    梅姐驚呆了:「啊?你不是跟小張老師在一起嗎?」


    邊原完全不好奇她怎麽誤會到這一步的,他嘆氣:「但願你沒有去那位張老師麵前亂說話給人家造成困擾。」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算了算了,以後你請我關心我都不理你!走了!」梅姐甩手離去。


    她離開後,邊原去臥室找梨子。


    他拉開衣櫃門,梨子抱著膝蓋窩在他的正裝下,像八音盒裏的小女孩。邊原心都軟了,伸手要抱她,梨子不肯配合。


    邊原蹲在地上陪她。


    他說:「在你告訴我你高中發生過什麽事之前,我不會讓陳老師知道我們交往了。」


    梨子偷覷一眼,心想告訴他之後也別說了吧。誰知道他們能好到哪一天呢?這世上的人際關係大多都是短暫相伴,同學會分班,舍友會轉係,好朋友會鬧翻,戀人自然也會分手啦。


    見她心事重重,邊原握她的手:「你怎麽了?」


    梨子枕著手臂看他,她批判:「你太壞了,你媽媽關心你你都把她氣跑了。」


    邊原大唿冤枉。


    「你不能因為旁觀了5分鍾就否認我和梅姐的親子關係,我是男生,我沒你那麽會撒嬌,甚至沒你那麽會表達感情,但我和梅姐之間是非常經得起考驗、很健康的親子關係,我們相處了24年,今天這種尺度的玩笑彼此都能接受的。」


    梨子被他說服,擅自評論別人家的親子關係確實魯莽。


    她張開手臂,邊原笑著抱她出來。


    梨子掛在他身上不下來,不過邊原也沒打算放下她。


    他直接坐去床邊。


    梨子窩在他胸口對他說:「我高中的時候被人家當傻瓜騙啦,自以為是別人的守護神,每天送人家上學,堅持著可笑的奉獻,導致自己睡眠不足食欲不振,還脫髮掉體重,成績也上不去上學也老是遲到……那時候我年紀太小了,遇到事情不會處理,沒有及時跟爸媽求助,害得我爸媽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邊原早有類似猜想,可聽到她親口說出,還是震驚。


    不是!高中真就當舔狗給人天天送早餐呢???


    梨子說都說了,就把話說明白:「其實我知道陳老師的出發點是好的,我們班主任都經常說,如果是沒有希望的渣滓老師才不會浪費口舌,批評囉嗦都是因為看重學生希望學生更好,所以我知道陳老師抓我遲到是認真負責,是希望我學習好。我考上好大學是自己受益,這一點我明白的,我隻是……」她一時不知怎麽說才好。


    「我懂。」邊原卻明白了。


    早戀嘛!肯定不能讓老師知道啊,寧願背負起不來床的懶惰名聲是吧?氣老陳也是因為老陳追究連帶責任批評她爸媽對吧?都懂,她愛她父母,能理解,再說這些都不重要。


    「不早了,我送你迴家吧!」他把她放下來,摟著她往外走。


    一直到坐上他的車梨子都有點不敢相信。怎麽個事?她高中被人利用被人欺騙一點不在乎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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