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都主動送上門來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薑既月一點開相冊,裏麵幹幹淨淨,他甚至連自拍都沒幾張,全部是在國外看過的畫展,和旅行中的風景照。


    和她手機雜亂無章的排布很是不同,他按照不同地區分好不同的相冊。


    她又點進個人收藏,裏麵的東西很少。


    但很眼熟,有一張兩個人曾經的合照,還有各種不同角度他偷拍薑既月的背影。


    她留心看了一下日期,是在她第二次表白之前。


    原來,他的心思藏了這麽久。


    不過,她現在才知道。


    薑既月一張張照片翻過去,很多是計程車的車牌號,更多是沒有主體物的一個角落的路燈。


    他們的第一段感情仿佛就和這些鏡頭一般,都在無聲的等待中消磨殆盡。


    但鏡頭語言能充分體現出拍攝者的感情。


    陰鬱色彩中總會出現一抹斑斕。


    她細細地看著一張張照片。


    直到一張黑紅相間的滑入眼簾,顯得格格不入。


    她放大一看,正是那輛邁巴赫,上麵的字體很眼熟。


    一串數字和「狗東西。」


    第55章 普塞克的誘拐


    她又仔細地看了這張照片。


    上麵的那串數字好像是自己的電話號碼。


    口紅色號也正是自己的那支。


    陸綏咧嘴一笑, 用餘光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


    她拿著手機質問他道:「這張照片什麽時候拍的?」


    她對這件事已經完全沒什麽印象了,隻記得那天因為沒睡好,自己的心情很不爽。


    陸綏的臉上帶著欠揍的笑意, 這應該是他手上最後的把柄。


    「你不喜歡小狗嗎?」他用最單純的問句表達了對「狗東西」這一稱唿的喜愛。


    薑既月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在撩人還是在找罵。


    陸綏將她的七寸拿捏地正正好,薑既月沒辦法違心地說出自己不喜歡小狗這種話來,而他要的正是那句。


    「喜歡,最喜歡了。」


    她伸手掐住了陸綏瘦削沒什麽肉的臉頰, 捏了捏。


    笑出了聲:「老狗。」


    「?」


    即便如此他依舊美滋滋地收下了那句喜歡。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 薑既月就發現,陸綏是愈發地不要自己的那張老臉。


    原本還是那種聽兩句情話就耳尖發紅的純情大男孩, 現在是騷話連篇沒臉沒皮,不僅是自己失去了調戲的樂趣,反倒接連敗退, 被他給撩到了。


    並且熱衷於把任何話題都轉移到「喜歡不喜歡, 愛不愛」的話語上。


    他就像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 需要一遍遍地追問,自認為精湛實則拙劣的演技, 總能輕易俘獲她的心。


    薑既月忍不住問出聲,這副模樣其實也挺可愛的:「陸綏, 你怎麽越變越騷。」


    他先是噗嗤一笑, 清淺地挑了下眉,正人君子裝久了,骨子裏的那點東西還是掩蓋不住。


    所以說「狗東西」這個詞可配他。


    「先前我時時克製,還不是被人鑽了空子, 簡直愚蠢。」他一麵自嘲, 一麵為這先前的三兩男人醋意大發。


    隨後頗有經驗地說道:「果斷點,雖說早晚都是你的。。」


    發動機熄火了, 車穩穩地停靠在當初那個占下的車位。


    其實他早就在精心布局,兩個人天然的宿命糾葛並非偶然性,而是他白子落前提前百步的思量,等待著她慢慢落入網羅。


    她絲毫不會甘拜下風,單手掐著他的臉,正對著自己,重重地吻上去。


    美甲深深地嵌進他的下顎。


    如此主權的宣誓,不亞於獅子用氣味標記領地。


    氣息在糾纏間變得火熱。


    以往陸綏總會在被強吻後露出羞澀的神情,這次他分毫不退,異常強勢地主動將她嵌進懷裏。


    夜霧散去,窗外下起了小雨,路燈下的細雨如絲。


    似乎雨聲和隱秘狹小空間的心跳聲不謀而合。


    黑暗會加深人感官的敏銳度。


    她能清楚地察覺兩個人之間氣氛的微妙轉變。


    但動作依舊沒停。


    車窗籠罩著一層白霧,將她先前畫的星星都給遮蓋了去。


    氧氣逐漸變得稀薄,沒有沾染半點酒精,他卻醉生夢死。


    眼尾猩紅,體溫灼燙,聲音嘶啞:「我們迴家。」


    他的唇貼緊她的耳廓,勾人直墜深淵,隨後整個人跨步融入了黑夜雨幕。


    就這麽打橫把她直接抱起,西服也蓋在了她頭上。


    雨和他身體碰觸的那一瞬間,並非絕望而悲戚,取而代之的是強大的力量。


    他一直抱著,確保她不被雨淋到。


    完全沒注意自己穿的是絲質襯衫。


    薑既月被安穩地放到了沙發上,也許是在黑暗環境待久了,她掀開西裝時瞳孔逐漸失焦。


    不過很快就能看清,他異常突出的身材。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腕骨處的手錶,隨意的扔在沙發上,像是在丟棄某種死物。


    她直勾勾地盯著這一係列的動作,不出意外地流下來口水。


    完全沒想到,陸綏的西裝裏麵大有幹坤。


    他逐漸靠近,沾了細雨的冷峻氣息也慢慢逼近。


    「等我。」


    他真的很喜歡在耳畔說話。


    那種聲線,和平常教書育人時的聲線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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