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當然不太滿意,但也無話可說。


    的確按照他們說的,「他不去打擾人家新人,的確什麽事都沒有。」


    事他挑的,他擔大責任沒毛病。


    這個事就這麽揭過去了,轉眼到了曾書年和廖小月結婚的日子。


    他們趕時髦在酒店辦,來了不少衣尚的人,許夢雪也去了,到底是被叫上台,也就簡單說了兩句,不能太搶新人風頭。


    她還給他們封了一個大紅包。


    看著他們這樣辦喜事,她倒是突發奇想,要是公司裏有不少內部解決的,倒是可以辦集體婚禮。李優雅就坐在她旁邊,她簡單提了提。


    婚禮上,她還見到了魏常明的妹妹。


    記憶中那個低著頭的小姑娘好像長大了,專門走過來給她敬酒感謝。


    婚禮結束,許夢雪要走,聽見身後有人叫她,停下腳步,迴望過去。


    是魏常明的妹妹。


    她有點害羞,有點膽怯,又有點猶豫。


    許夢雪靜等著她做好心理建設開口。


    「老闆,我想問問,公司還招人嗎?我想來咱們公司工作,我是個大專生,這是我的畢業證。」


    許是怕許夢雪不相信似的,她還帶著畢業證,遞過來給她看。


    許夢雪低頭瞥了眼,是省城農大的大專。


    「招人這個事你哥比我清楚,你是高材生,你問他就行。」


    大專也是能分配工作的,隻不過近幾年國家鼓勵大學生自主就業,不一定非得分配了,但更多的學生多數還在等分配。


    「我知道他負責,但他不同意。」魏常明妹妹低下頭。


    「為什麽?」許夢雪挑眉,「我們是歡迎大專生的。」


    魏常明妹妹道:「因為我是他妹,他說他讓我進來,怕人說閑話……而且,別人也會以為我是關係戶,特意照顧我。」


    許夢雪點點頭,承認魏常明這份考慮不是沒有道理。


    「這樣吧……」許夢雪看李優雅出來了,「你去找那個人,就說你正常應聘的,你想想你想幹什麽,正常參加考試就行,其他的就別管了。」


    李優雅過來,許夢雪對她說:「這一個找工作的,大專生。」


    大專生在他們這兒可以先做管培生,輪崗,之後再定崗。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對方先通過考試。


    李優雅沒多想,隻以為是找工作的人攔著許夢雪,便和魏常明妹妹搭起話來。她有印象這個人來給老闆敬酒來著,也不過是以為老闆曾幫的哪個學生。


    老闆幫了不少人,不少人對老闆都心懷感激。


    -


    曾書年、廖小月婚禮後,沒趕上休息,就被許夢雪帶隊去海市參加服裝設計比賽。比賽進行了二十天,最後,他們抱了一個金獎迴來,也算是在設計圈小小揚名了。


    許夢雪沒直接迴家,而是先來公司看看。


    一個女人就在這時候衝出來,披頭散髮的,有點嚇人,聲音悽厲,宛如一個女鬼。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許夢雪給她做主。


    許夢雪:她又不是斷案的,怎麽能給這個做主,給那個做主?


    想歸想,她請人把人拉起來,想了想,決定迴辦公室問清楚情況。


    這人說不定遇到什麽難事,大庭廣眾之下,談論他人隱私,倒也不是很妥當。


    女人順從地跟著保安,來到辦公室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她被人侮辱了。


    這個人強迫了她。


    她是甲廠的員工,後來周亮掉過去,他白白淨淨,又很會說話,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她就是其中一個。


    這份情素她一直壓在心底,誰也沒對人張揚。直到前些日子,周亮突然找過來,對她大獻殷勤,她芳心搖動,沒抵抗住就答應和他在一起。


    但是,就在曾書年和廖小月結婚的當晚,他邀請她大晚上喝酒,她雖然心有疑惑,卻也上門了。就是這迴,周亮欺負了她。


    「他對我動手動腳,我不願意,他還打我,罵我女表子,還說我欲擒故縱……他的對象不就是給他……給他……」


    女人泣不成聲,對周亮粗鄙的話難以啟齒。


    她拚命掙紮,想盡一切辦法,可是男女之間的力量很懸殊,她沒抵抗得了,最後讓周亮得手了。


    周亮還安慰她,他們是對象,發生這種事是早晚的事,他會娶她的。


    以前想想有多甜蜜的事,現在想起來有多噁心。


    「老闆,我想你給我做主。」


    女人實在沒辦法了,家裏知道了這個事,勸她接受;朋友知道了,也是勸她接受,左右兩個人是對象,早做不是做;周亮還在工友麵前炫耀,她怎麽怎麽樣……


    現在整個廠子的人都知道她被周亮上了,每個人都對她指指點點的,她雖然聽不到那些人在說什麽,可是他們的神情、態度,無疑是一把把尖刃的刀,紮在了她的身上,紮得她遍體鱗傷。


    她覺得噁心壞了,最近天天在做噩夢。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來省城找老闆。


    她不是第一天在這等著了,她等了一星期,終於等到了老闆。


    許夢雪神情嚴肅,語氣嚴厲:「我會讓人去查,查清楚了,給你一個交代。」


    同時,她徵求了這個女人的意願後,替她報了警。雖然報了警,但時間這麽久了,這種證據相關的,很可能早就找不到了,也很難用法律來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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