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哥迴想起來也是氣憤不已,他是老實又不傻,那些人打的什麽算盤,他真是隔著條黃河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當時沒吃虧就行。」這是陳桂英對許建華和李慧敏當時反應的評價。


    許大哥:「是慧敏反應慢,我笨嘴拙舌的。」


    陳桂英:「笨嘴拙舌就練,遇到這種情況,萬一你媳婦反應不過來,你就按頭吃悶虧?你是傻?」


    許大哥:「……」嗚,被懟了。


    陳桂英:「你們過好你們小家就行,別受他們影響。什麽兒子不兒子的,真封建,他們再敢提,我就去告他們去,什麽玩意,等初五人來了,別讓他們進家門。」


    最後一句,是交代許小弟的。


    李慧敏的娘家人是聽說李慧敏做生意賺了錢,還賺了不少,也不知道從哪兒打聽的,知道許大哥也在外頭有小活,額外的收入,便把主意打到了他們身上。


    你們不是賺了那麽多錢嗎?這錢生帶不來死帶不走的,總得有人給你們花吧,可圓圓到底是個閨女,早晚是別人家的人,給她花跟打水漂有什麽區別?還不如過繼一個兒子。


    他們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李慧敏開始還好聲拒絕,直到他們開始左一個閨女不好,右一個閨女不好,圓圓就在邊上聽著不說,李慧敏自己也是閨女啊。


    既然你們覺得閨女這麽不好,幹脆別要得了,這想要又罵娘的姿態是個什麽意思?


    李慧敏委屈,主要是這些話都讓圓圓聽到了,她怕圓圓心裏難受。


    陳桂英幾人討論了一番,一個是拒絕李家人上門,管她什麽禮節不禮節的,除非他們道歉,不然就別上門了;一個是好好安慰下李慧敏,犯不上為著這個事難受;再一個是圓圓挺好,別鑽牛角尖。


    陳桂英真是煩死這一家了。


    本來李慧敏就有點鑽牛角尖,好不容易不鑽牛角尖了去琢磨別的事了,非得在她傷口上撒鹽,非得舊事重提,簡直可惡。


    許夢雪走的時候,還專門囑咐許大哥:「好好安慰下嫂子,她心細,有的時候能想到咱們想不到的,不見得和我們說,一定會和你說,你多安慰著點。圓圓那邊你也哄哄,別讓孩子難受。」


    許大哥:「嗯,我會的,放心吧。」


    -


    等到了初五,許夢雪沒去許家,但也聽說了,初四李家來人了,陳桂英真沒讓那些人進門,還好好給他們個沒臉。


    不少走親戚訪友的鄰居們都看著呢,李家理屈詞窮,幾張嘴都說不出一個理來,灰溜溜走了。


    這天,按理說,她該和易霆帶孩子迴鄉下易家的,按照往年,他們大年三十就該過去了。可她實在不想勉強自己去應付這些,就讓易霆帶孩子去了,她自己在家待著。


    以前她會應付,想著到底一家人,就這麽著吧。


    現在不會了,覺得人生就那麽短,想做的事那麽多,倒也沒必要如此勉強自己。


    初五這天封城不興走親戚,畢竟迎財神,都在自己吃餃子。


    家裏有包好的凍在冰箱的餃子,她拿出來一煮便好,也不用再包了。吃罷飯,夢雲上門,兩人約好了一塊去看電影、逛街來著。


    算起來,她們好久沒約了。


    兩人先在家的院子裏躺了一會兒,許夢雪給她泡上誰送來的咖啡,聞著咖啡徐徐的香味,聽著唱片機裏的音樂,曬著冬日的暖陽,別提多愜意了。


    夢雲捏了顆葡萄放嘴裏:「要不是我知道你有多忙,我這得羨慕死了。」


    許夢雪撲哧笑了聲:「羨慕可以,倒沒必要羨慕死。留著下迴還能羨慕。」


    夢雲:「……」


    許夢雪:「不過,你咋看著悶悶不樂的?」


    他們都還沒去看電影,光是在這兒坐著,夢雲都嘆了好幾次氣,走了好幾次神。然而,她搖搖頭,表示沒事,站起來催促許夢雪出門。


    封城的電影院去年整修了一次,之前破破爛爛的,會破舊,現在全變了樣子,紅牆白瓦,立在中央,看著就很神氣。


    這天看電影的不少,想來都是因為不用走親戚,有時間約著朋友們玩。


    他們想看的那個電影人不少,買票排隊,還買了一袋糖炒栗子、一袋焦糖瓜子,夢雲強烈要求要來個冰汽水刺激刺激,許夢雪也隨她。


    許夢雪略有些擔憂 ,她看不少人都買了瓜子……


    果然,電影開場沒多久,四麵八方盡是吃瓜子的聲音,想忽視都難。好在新裝修的電影院,音效很不錯,蓋過了這些嗑瓜子皮的聲音。


    雖然有些影響體驗感,但電影是好看的,出來之後,仍有幾分意猶未盡。


    「我們去那兒玩吧。」


    夢雲指著的地方,是電影院不遠處的一家歌廳,新開的,放的都是港台的那些歌曲,聽說很受年輕人喜歡。


    他們一進去,炸裂的音樂聲幾乎掀翻屋頂,烏泱泱的人把他們嚇了一跳。


    夢雲看了兩眼,選擇作罷。


    這個地方,也不是適合她們玩的地方。


    好在歌廳旁邊是個遊戲場所,裏麵有各式各樣的遊戲機。他們倆去騎了電動摩托、打了魚、玩了魂鬥羅,把裏麵的都玩了一遍才出來。


    夢雲還要去ktv唱歌,許夢雪看了她兩眼,到底沒說話,陪她去。


    許夢雪沒啥想唱的,她五音不全,安靜地當個聽眾。夢雲點了一首又一首傷心的歌,不是分手就是離開,不是離開就是訣別,總而言之,情緒明明白白地顯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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