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誰也不能保證一定有,容妃都三十幾了,雖然身體還康健,還好不好孕育就難說,畢竟宣寧帝自己也是人到中年不得已,養生壺裏煮枸杞的歲數。


    昭翎不好就此事發表意見,眼見著日頭也偏西了,轉迴了皇宮。


    她沒有迴自己的紫蘿軒,也沒有去母妃的棲鳳宮,直奔了勤政殿。


    宣寧帝還在批奏折,李德全搖風扇,神奇的是容妃竟然伴駕,正勺了一小盞紅豔豔的飲品,放置在皇帝左手邊。


    “哎呀母妃,這是兒臣最喜歡喝的枸杞米酒,想不到父皇也願意嚐試一下。”


    宣寧帝端起來抿了一口,頻頻點頭,“不錯啊,太醫也說這東西滋補養身,比那些烈酒強的多了。昭翎,你出宮去事辦得怎麽樣了?”


    昭翎神秘的一笑,“幸不辱命。”


    容妃還有些莫名其妙,左右望著,但宣寧帝好像和女兒有了共同的秘密隻瞞著她一樣,特別的有成就感,哈哈的笑。


    昭翎也笑了一會,隨即惆悵起來,“父皇,八皇妹要和我換住處,兒臣很苦惱。”


    宣寧帝甚是不解,便問,“昭悅的景陽宮又大又氣派,曾是長公主的寢宮,她有什麽不滿意?”


    容妃瞪了昭翎一眼,“八公主喜歡,你就和她換嗎,她是嫡公主,你讓讓她是該的。”


    昭翎扭了扭身子,委委屈屈的癟了癟嘴,“好嘛,我換。”


    這時候,有官員求見,想是有朝政要議,容妃就和昭翎避了出去。


    說的還是戶部賬目混亂,大筆庫銀不知所蹤的事,現在越來越多的官員遞上奏折請求徹查。


    戶部存在貪墨是曆朝曆代都杜絕不了的事,要說戶部上下屁股幹淨,宣寧帝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雖然明知道是有人要搞戶部了,在不影響朝局穩定的前提下,宣寧帝也想看看能挖多大個老鼠出來。


    晚前,又急招了左右丞相和戶部尚書進宮商議,鄭丞相極力主張殺一儆百,嚴懲蕭侍郎一家,將其全家菜市場斬首,親族全部流放西北守邊。


    王丞相認為不妥,雖然有實際證據證明蕭侍郎真的貪汙了,但從他家裏搜出來的財物明顯對不上,差著十萬八千裏,具體數額多少,賬目假在哪裏,還是一筆糊塗賬,就算殺了蕭侍郎滿門,那也沒有答案呀。


    宣寧帝最後聽的惱火,“整個戶部,就沒有一個會查賬的嗎?整個大越最好的數算人才都進戶部了,朕就不信,一個會查的都沒有。”


    鄭丞相道:“陛下,也未必是不會查,但這次要查的就是戶部,要是上下沆瀣一氣,戶部大小官員怎麽願意查自己?”


    此刻戶部尚書頭冒冷汗,“陛下冤枉,為證清白,臣願意張貼告示,請民間高手查賬。”


    鄭丞相想了想道:“陛下,不如張貼皇榜,有能力查清戶部賬目的民間數算師,破格招進戶部任職。”


    王丞相表示同意,戶部尚書不敢有意見,這事就定了。


    大臣一走,宣寧帝伸了伸懶腰,“去通知棲鳳宮接駕。”


    何大伴甩著拂塵讓幹兒子去了,他這便要攙扶宣寧帝起身。宣寧帝隨口問道:“昭悅為什麽要和昭翎換住處?”


    何大伴笑道:“不是什麽大事,七公主那裏也裝了個和容妃娘娘一樣的風扇,據說大修了幾迴,現在好使了,晚上涼快。八公主也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看著,就相中了七公主的紫蘿軒。”


    宣寧帝默默的走了兩步,雖說看起來不是大事,可昭悅是欺負昭翎了。


    “你去朕私庫裏扒扒,還有好東西沒有,給昭翎送過去。另外容妃那裏……,算了,今天晚了,明天吧。”


    何大伴應著,扶宣寧帝向棲鳳宮去,誰知走到半路,被謝貴妃給攔了。


    “陛下,你有多日沒到臣妾攬月宮去了,臣妾思念的厲害。”


    謝貴妃嬌嬌柔柔,含嗔帶怨的眼眸一掃,就連何大伴一個老太監都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別說宣寧帝皇帝了,頓時一股火氣自丹田上湧。


    謝貴妃真可謂是皇宮裏最讓宣寧帝無力抗拒的妃子,不是之一,是唯一。她看起來很仙,在某個特定地方又很妖,宣寧帝一邊無限享受謝貴妃帶給他的欲仙欲死極致快樂,又深陷每一次都被掏空身體的恐懼,有時候甚次害怕會嘎在她的肚皮上。


    偏就是如此,還是欲罷不能,宣寧帝鬼使神差就拐去了攬月宮。


    一番糾纏過後,宣寧帝又陷入極度空虛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腦子嗡嗡的,兩眼酸脹的厲害。


    時近子時,宣寧帝起身要走,謝貴妃緊緊纏住他,嬌聲道:“陛下,留下來嗎,臣妾這裏也不熱,你都在容姐姐那裏過夜好多天了。”


    謝貴妃宮裏冰盆充足,哪個夏天都不太熱。


    宣寧帝也沒感覺熱,他感覺冷,是一種空蕩蕩,行屍走肉的冷,他不能待在這裏了,他還想活下去。


    “已經通知了容妃接駕,不好爽約的。”


    謝貴妃不依,“難道臣妾一個人還滿足不了陛下嗎,臣妾不服氣,還能再伺候陛下。”


    宣寧帝渾身一個激靈,他要的是有人侍寢嗎?他要找個安生的地方睡覺,他要活下去。


    當下不顧謝貴妃八爪魚一樣的糾纏,扯開了她,逃也似的離開攬月宮,氣得謝貴妃扔枕頭。


    何大伴似乎也知道陛下受了極大虧損,一路攙扶,邊走邊問,“陛下,還去棲鳳宮嗎?”


    謝貴妃截胡的事也不是一迴兩迴,此刻該是傳遍後宮了,大抵也不會有人因此笑話容妃,容妃也許已經睡下。


    宣寧帝腦子嗡嗡的,唏噓道:“去看一眼吧,要是鎖門了,就迴紫宸殿湊合一晚吧。”


    皇帝,也是要臉的,他都在別處被吸幹了,得多厚的臉皮希望人家還等著他。


    誰知道棲鳳宮真的還亮著燈,容妃站在門口翹首以盼,見到宣寧帝身影,趕忙上來迎接,“陛下來晚了呀,政務很忙嗎?”


    宣寧帝不確定她是真不知道還是給他留麵子,居然有點擔心容妃要求他加班耕地。


    結果容妃隻是呈上了燉的補湯讓他喝下,就催促他歇了,“陛下有神衰症,熬不得夜,快睡吧。”


    宣寧帝一聽就安下心來,容妃和別的妃子不同,對那事看得也不重,以前年紀尚輕時,不管進了哪個宮殿都是把他當成一個公用胡蘿卜,哪天都不得休息。隻有來了容妃這裏,她知道自己不容易,從不主動提要求。


    前一晚也是休養生息了許多天,他感覺龍精虎猛了,才有了隔十年後的第一次親密,她溫柔又體貼,也沒有非把他榨幹的狠勁,讓他感覺舒服又安心。


    半夜,宣寧帝醒了,但沒有動,感覺有微微風自側邊扇過來,睜開一條縫看,隻見容妃強撐著眼皮在給他打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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