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硯沒有立刻迴答她,他鬆開油門,跑車向一扇鐵柵門駛去。


    紅外線安保並未阻擋mren駛入,他們穿過種滿喬木的石磚路,繞過恢弘的幾乎媲美宮殿的白色建築,停在安靜的草坪中央。


    徐明硯率先下車,去扶穿著高跟鞋的盛嘉宜。


    「這是你家?「盛嘉宜問。


    「老宅。」徐明硯言簡意賅,」我曾祖父的房產,早年要被拍賣,被我祖父重新買下來。「


    山頂已是太平山的製高點,也是觀測維多利亞港夜景的絕佳地點,建在這條路上的別墅住所大多是舊宅,有著數十上百年歷史,早到開埠就已經開發,那時華人住在山腳,洋人住在太平山上,領事館往上則是歐洲名流貴族們的住所。


    霧線之上常年陰濕,其實並不適宜住人,現在仍舊在這裏的人極少,這些建築也成了冠以文化保護之名的遺留物,坐擁天價,卻極難出手。


    不過徐家還遠不到變賣祖產的地步,如果說賀家算是是香江的old rich,那徐家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整個華人社會的old rich,這是最早崛起的海外家族,從舊金山載著從開埠起便縱橫東南亞的頂級豪門。


    徐家第一代家主自舊金山採掘金礦發家,在加州,徐家至今仍是華埠大家,家族中出過聯邦參議員這樣的人物。


    而徐明硯的曾祖父幾經輾轉,從夏威夷迴到香江,他是這座島嶼最早的買辦,賣過鴉片,開過賭館,還娶了六房如花似玉的太太,生了十個質量層次不齊的兒子。


    徐明硯的祖父排名第九,到他手中,家產已經分的七七八八。中國人常說富不過三代,按照常理,徐家到此便可以畫一個句號,逐漸退出歷史的舞台。


    可徐明硯祖父徐令川是一個可以寫進香江歷史的狠角色。


    這個劍橋大學畢業的工程係係高材生帶著分家所得的八萬錢,分別買下馬來兩座橡膠、一處銻礦、與銅鑼灣大片被置地集團低價拋售的土地。


    第二次世界大戰,石油與礦產價格飆升,徐令川成功賺得朋滿缽滿。


    他娶了滬上名門,國黨上將之女孔南音,有這層關係在,徐令川一邊用得來的資金買下一支船隊,將糧食與醫療用品分批次用小艇送進被日軍封鎖的國內,另一邊從急著撤離的港英財團手中大肆收購廉價土地與集團股票。


    前者讓他得到南海航道的航運權,後者讓他掌控了香江商界的話語權。


    戰爭結束後,徐令川成為香江首富。


    徐家六代延續,幾經大起大落,磕磕絆絆至今,可謂是根深蒂固,枝繁葉茂,徐令川這一脈更是世代與名門聯姻,手握南區、灣仔、九龍、新界大片土地,光地皮價值都是個天文數字,遑論其控股各大洋行與英資財團。


    難怪何老闆形容他是條大魚。


    盛嘉宜想到這裏,饒有興趣地將胸針捏在手上。


    縱橫四海


    盛嘉宜跟著徐明硯穿過畫著「h「標誌的直升機停機坪,直到這座莊園的盡頭。


    那裏有一堵矮牆,建在茂盛的玫瑰叢後頭,下方是深不見底的山崖。


    徐明硯沒有哄她,山頂的風光確實比賀若琳的豪宅還要好上許多。


    她可以真正將維多利亞港口兩岸全貌納入眼底,甚至連嘈雜都快要聽不見了,他們仿佛就站在雲端,靜靜俯視這座金碧輝煌的城市,天空中仿佛有金幣掉在雲層,發出清脆的碰撞......


    盛嘉宜扶著徐明硯的手坐在矮牆上,很好,這一次是十個億的風景了。


    「我為我之前的隱瞞向盛小姐道歉。」徐明硯站在盛嘉宜的身邊,「的確因為你是位女明星,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迴到香江是為了一件私事,不希望驚動旁人,所以會對盛小姐撒謊,如果你覺得不開心,我希望有什麽方式可以補償你。」


    盛嘉宜對他的解釋不置可否。


    如果徐明硯那樣在乎行蹤的隱秘,就更不應該將她從賀若琳的宴會上哄走。


    但她順著他的話往下:「你可以補償我一些什麽?」


    「盛小姐想要什麽?」徐明硯討巧地把問題甩迴去給她,「珠寶、奢侈品、鮮花?隻要盛小姐喜歡,我都會盡力滿足。」


    盛嘉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本正經與自己調:「徐先生,我可以理解你在取悅我嗎?」


    「為什麽盛小姐會驚訝?」徐明硯輕聲問,他隻是望著她微笑,「我希望你開心,你這樣的女孩,整個香江的名流都想和你結交。」


    盛嘉宜心頭一震。


    這個男人竟然在撩她。


    他既不是香江電視劇裏又酷又man的老大,也不是台灣八點肥皂劇中多金又霸道,說一不二的,他不是那樣誇張的戲劇人物,卻比他們更像是從熒幕裏走出來的完美形象。


    如果盛嘉宜記得不錯,徐明硯三年前進入德美投資時才不到二十五歲,這個年紀男人,恰好跨過成熟的臨界點,卻還保留著一些年輕的特質。


    如果不是盛嘉宜在那份股權報告上見過他的大名,如果她是個傻一些笨一些拜金一些的小女孩,從一開始她就被會被哄得團團轉。


    她與他不過一麵之緣,這世上哪有什麽一見鍾情。


    盛嘉宜別過臉:」既然徐先生想要我開心,那就為我在這裏放一場煙花好了。「


    徐明硯一怔。


    珠寶、奢侈品、鮮花,這些都是錢可以買得到的,而隻要是花錢就能辦到的事情,對他而言就是微不足道的事。煙花的價格比不上鑽石,它是廉價品,世界上最貴的煙花也不過媲美一個限量愛馬仕皮包的價格,可是香江不允許私人燃放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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