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黑顏不黑顏了,得許繼先相救,心生愛慕,上岸當了良家婦女。


    向遠什麽場麵沒見過,眼下這種……別說,換個說法他還真見過。


    闖蕩江湖多年,找個老實人嫁了。


    可阿娜黑顏沒有退出江湖的意思,許繼先也不是老實人,最多算一個體育生。


    是了,許繼先反古歸先,得了天生神力,真是個體育生。


    槽點滿滿,向遠不知從何吐起,理智告訴他,事情沒那麽簡單。


    擺事實講道理,阿娜黑顏用過的吉兒比許繼先見過的吉兒都多,這等蛇蠍妖女,沒理由也沒有任何可能對許繼先一見鍾情。


    向遠講明自己的想法,許繼先堅決反對,理由也很充足,教主下的毒有問題,導致阿娜黑顏性情大變,這幾天他貼身防守,寸步不離,目不斜視,不會看錯。


    至於這次的任務,許繼先立下軍令狀,向遠和蕭何靠邊站,他一人就能擺平。


    許繼先:總之我出力,大家都有的吃!


    看著自信滿滿,莫名其妙就燃起來了的許繼先,向遠生怕他燃盡,退出聊天室,給蕭何發了條私密短信。


    許兄沉迷妖女美色,八成會當二五仔,咱倆小心點。


    蕭何默默點頭,眼下他隻關心一件事,許繼先是否中了阿娜黑顏的媚術,把一切都交代了。


    如果是,這場宴席的目的是什麽,阿娜黑顏也想投靠西楚朝廷嗎?


    想到這,蕭何哈哈大笑,打斷正在互喂的狗男女:“夫人,近來教內不太安寧,教主一意孤行欺壓夫人,師父他老人家牽連其中,幫誰都不是,故而差我前來問個清楚。”


    “火長老想問什麽?”


    阿娜黑顏繼續給許繼先夾菜,說話時,看都沒看蕭何一眼。


    “詢問夫人究竟要做到哪一步,是和教主平起平坐,還是更進一步?”


    蕭何壓低聲音:“還望夫人如實相告,這非常關鍵,直接決定師父他老人家如何選擇。”


    “沙師侄,你覺得現在教中,本座是否已經和教主平起平坐了?”


    阿娜黑顏放下筷子,麵帶些許笑意看向蕭何:“火長老既已知曉本座心思,何必多此一舉差你前來詢問,這沒外人,你不妨把話挑明了直說。”


    “既如此,沙某便轉達家師的原話。”


    蕭何眯著眼睛:“家師願支持夫人登頂,趕走教主,一統五毒教,家師要求不多,地龍堡的礦藏開采權,由他老人家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


    阿娜黑顏沉吟片刻,緩緩道:“事關重大,本座暫不能給沙師侄一個明確說法。”


    “夫人放心,家師將此事全權交由沙某負責,隻要您點頭,家師便全力支持夫人,絕無二心。”


    “……”


    阿娜黑顏一陣長久沉默,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隻說事關重大,誰拿七,誰拿三,還須從長計議。


    酒桌上,蕭何不再說話,無語看著向遠稀裏嘩啦,掃了個杯盤狼藉。


    吃相很差,仿佛餓死鬼投胎。


    隻見向遠拿起一整條紅燒魚,整個塞進嘴裏,嘶溜嘶溜幾聲,腮幫蠕動幾下,拽出一件幹幹淨淨的魚骨標本。


    小遠哥膽子真大,五毒教,還是教主夫人的飯局,你居然敢動筷……


    哦,你還真沒動筷子。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一幕引來了阿娜黑顏的注意,目不轉睛看得合不攏腿,饒有興致道:“韓小友胃口不錯,若是哪天不想努力了,可來本座這邊求個差事。”


    許繼先立馬不樂意了,惱怒瞪了向遠一眼,自恃本領不弱於人,抓起一截雞大腿,整個塞入口中。


    嘶溜嘶溜.jpg


    一截雞骨頭吐了出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許繼先看著光禿禿的一根雞骨頭,再看向遠盤子裏的圖形複雜的魚骨頭,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什麽你小子這麽熟練?


    阿娜黑顏笑得花枝亂顫,小拳拳拍在許繼先胸口,咬著耳朵講了一些體育生的話題,很快便讓許繼先重振旗鼓,不再鬱悶了。


    乍一看,她確實從良了,還對許繼先一心一意。


    向遠很清楚,阿娜黑顏安撫許繼先的時候,悄無聲息給他送了幾個秋波,媚眼如絲,嚇得他急忙翻出禪兒的相冊。


    果然,還是一手帶大的更有魅力!


    ……


    宴會散場,阿娜黑顏因為染了風寒,身子骨還有些嬌弱,先走一步,帶上許繼先離開宴客廳。


    向遠和蕭何麵無表情目送二人離去,直到阿娜黑顏的屁……背影消失,才齊齊收迴目光。


    he~~tui!x2


    二人心頭吐了口唾沫,鄙夷許繼先沉迷女色,死在阿娜黑顏身上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蕭兄,我剛剛略施小計,就阿娜黑顏的表現來看,妖女就是妖女,死性不改,絕無從良的可能。”


    “這我哪知道,我都看不懂你們在聊什麽。”


    蕭何翻了翻白眼,認真道:“阿娜黑顏的表現中規中矩,似乎真如許兄所言,教主下的毒有問題,她也並未控製許兄……你我並未暴露。”


    蕭何講明試探結果,至於魚骨頭的事兒,畢竟是從業多年的極樂道妖女,從良不耽誤她在外麵繼續深造。


    “或許是吧……”


    向遠無語搖頭,現實固然離譜,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一拍腦門,傳音詢問:“蕭兄,教主下的是什麽毒,能搞到藥方嗎?”


    “算你問對人咯,我還想學呢!”


    兩人嘀嘀咕咕,返迴小院又是一番商量對策。


    事態發展出乎意料,打亂了蕭何的原定計劃,尤其是許繼先被阿娜黑顏揭穿真麵目,著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此次南疆之行結束,不論結果如何,許繼先都不能在奉先待下去了。


    誠如向遠所言,臥底暴露真麵目,這個號已經廢了。


    還有一個隱患,阿娜黑顏現在不控製許繼先,不代表以後不控製,一旦許繼先淪為傀儡,他倆的身份依舊會隨之暴露。


    此地不宜久留!


    蕭何不是坐以待斃之輩,深知主動權不能放在別人手中,分析當前局勢,決定趁身份尚未暴露,撈一票大的就跑。


    五毒教肯定是不能待了,他將目標轉移到了地龍堡。


    如何說服阿娜黑顏開一封介紹信,考慮到時間緊迫,還得讓許繼先那邊睡服,吹吹枕鞭風,打開突破口。


    說幹就幹,蕭何以火長老弟子的身份,向阿娜黑顏的新麵首許繼先遞出一份請柬,順便送了一份見麵禮。


    ……


    三天後,城主府後花園。


    “沙兄、韓兄,兩位請坐。”


    “許兄請坐,此次求見……”


    三人表麵說著客套話,聊天室裏吵成一團。


    “你個狗一樣的東西,現在見你一麵可真難,我和小遠哥足足等了你三天,知道這三天我們是怎麽過來的嗎?”


    蕭何一通狂噴:“你現在沒被阿娜黑顏控製,不代表以後不會,可能你已經被控製了,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不可能,她對我言聽計從,教主的毒有點東西,我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


    “……”x2


    你都讓她幹什麽了?x2


    蕭何當即瞪紅了雙眼,向遠跟著憤憤不平,但不多,這三天他過得很滋潤。


    小院裏有幾位先天期武者,都是阿娜黑顏的老交情,他以切磋的名義挨個挑戰,抄了不少天地法理,效率比沉穩帕魯摸索快多了。


    而且,向遠還發現一件事,每天都有新的先天期武者抵達雲鬥城,阿娜黑顏似乎在籌備什麽大事。


    蕭何也發現了,傳音許繼先,讓其關注一下,有可能的話,套一套阿娜黑顏的口風。


    你不說她言聽計從嗎,那就刨根問底探個明白!


    “我和小遠哥準備撤了,下一站就是地龍堡,你想辦法從阿娜黑顏手裏弄一個憑證,方便我們行動。”


    “啊這……”


    許繼先一聽,立馬慌了。


    “怎麽,這就是你所謂的言聽計從?”蕭何冷笑。


    “不,隻是……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許繼先支支吾吾,欲止又言,欲言又止,似是得了什麽難言之隱,急缺電線杆上的小廣告。


    說來也是無奈,自從來到雲鬥城,許繼先一步到胃,超額完成任務,直接住進城主府,化身不倒翁,過上了一幹二淨、朝三暮四的快活日子。


    剛開始那兩天,腎好,過兩天,腎重,再過兩天,腎得慌。


    就跟搖搖車一樣,爸爸的爸爸叫什麽,坐兩迴還行,坐多了身體受不了。


    許繼先算是看出來了,不管阿娜黑顏是否真的喜歡他,極樂道妖女欲壑難填,又有身經百戰,他絕不是對手,這個幹娘不要也罷。


    再不走,必傷根基!


    “說話呀,支支吾吾幹什麽呢?”蕭何皺眉催促。


    向遠大抵看出了什麽,調侃道:“許兄,醜話說在前麵,不是色色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大家的時間都是有限的。”


    e=(′д`*)))


    許繼先歎了口氣,一臉出家人的無欲無求:“往常聽人講述極樂道妖女可怕,我未曾領教手段,隻當是個笑話,現在才知道……她簡直不是人。”


    許繼先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實在榨不出更多油水,蕭何指派的兩個任務,他恐怕一個都完成不了。


    唏噓感歎的神色也證明了一件事,把愛好變成工作就會失去一個愛好!


    “哼,頂不住也要頂,這可是打入地龍堡的大好機會。”


    “許兄,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不要讓意誌控製了你的欲望!”


    “小遠哥說得沒錯,你得支棱起來!”


    “蕭兄說得沒錯,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許繼先一慫,蕭何和向遠立馬不困了,當初你讓咱哥倆靠邊站,一切看你發揮,現在遇到困難想往後縮,哪有這麽好的事!


    都兄弟,這時候潑冷水不合適,兩人紛紛為許繼先加油打氣,說著勇敢牛牛不怕困難,讓他再接再厲,並在精神上予以支持。


    你倆站著說話不腰疼!


    許繼先臉色幾經變化,咬咬牙答應下來:“我再努力一下,還有,以後再也不裝好色之徒了!”


    beyond,給爺逗笑了。


    你什麽時候裝過,本色出演好吧!


    “哈哈哈————”x2


    向遠和蕭何傳音大笑,見許繼先答應完成任務,果斷翻臉不認人,風涼話一個比一個損。


    “許兄,此計一石二鳥,一舉兩得,一箭雙雕,一個頂倆,你放心大膽去幹,莫怕傷了根基,自有賢師給你養老送終。”


    “就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幹,有的是人幹,比如蕭兄。”


    “沒錯,多大點事,要不是來晚了,我和小遠哥誰上都行。”


    “那你們上啊!”


    “……”


    向遠和蕭何不說話了,他倆混評論區的,線上放嘴炮沒問題,線下約架萬萬不行。


    看著許繼先一去不迴,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背影,向遠暗暗欽佩,對比了一下自家的帕魯,發現沉穩休息的時間還是太長了。


    許繼先才是真帕魯!


    樂.jpg


    ……


    同一時間,阿娜黑顏挪移空間,隻身抵達南疆某地。


    山穀中,她一步踏出,眼前景色大變,似是進入了什麽洞天福地。


    遠天閑雲飄過,峰頂隱沒在薄霧之中。


    鬆柏蒼翠,古樹盤根,青石錯落,苔蘚斑駁,偶爾有幾隻仙鶴掠過湖麵,羽翼潔白如雪,姿態優雅,仿佛從仙境中飛來。


    山腰處,瀑布如銀河倒掛,一座古樸的亭台若隱若現,亭角飛簷,雕梁畫棟,與周圍的自然景色融為一體。


    此境仿佛一幅潑墨山水畫,又似不沾紅塵的世外桃源,每一處景致都充滿了詩意靈性,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亭中,一白衣仙子端坐撫琴,曲線玲瓏,隻是背影便驚豔無比。


    皙白素手拂過,琴聲悠揚,隨風飄散,召喚天地靈氣伴奏,水霧雲氣化作舞動的雲袖霓裳。


    “主人!”


    阿娜黑顏來到亭下,躬身跪拜,麵如朝聖,眼中夾雜著崇敬和憧憬,以及些許恐懼。


    女子停下撫琴,緩緩轉過身,一襲白紗遮擋麵容,依舊可見傾城容貌。


    美得纖塵不染,驚心動魄,便如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若是向遠看到這張臉,就會發現,此女和無生界的‘魔後’獨孤後,在容貌上有幾分相似。


    “你怎麽來了?”


    “稟告主人,屬下找到了古神族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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