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操趕忙抱過哭得喘不?上氣的孩子,安撫道:「阿娘在這兒呢,承道不?哭了


    。」


    見承道漸漸住了哭聲,又埋怨鄭武叔道:「阿叔不?是說?在村裏躲雨嗎?怎麽又上山了?」


    「敲了幾戶瓦房的人家,均沒人應,聽說?山上有處白雲堂,我便說?上去躲躲。」


    「白雲堂?」


    「以前是個道觀,後來威宗滅道,強令道士剃髮為沙門,便改作?佛寺了。隻不?過門側還有先祖文恭公的題字『白雲堂中解易老也』,且那住持也是法名易老。」鄭武叔邊說?邊笑起來。


    清操也跟著笑,「易為《周易》,老為《老子》,如此看來,委實有些不?倫不?類了。」


    鄭武叔又道:「你?還莫笑人家,正因如此個色,寺中香火旺盛,竟如鄴中大寺般建有無盡藏院,也可放貸生?息呢!」


    石膏山離東陽城不?遠,下了山後,清操令馭夫加快速度,爭取日落前趕迴刺史府。


    快到刺史府時,鄭武叔忽然?勒停了車駕。


    清操挑開車帷,正想問他原因,卻?見遠處刺史府中湧出許多甲士,最後走出的那人手中持節,頭戴高山冠。


    「是持節謁者。」清操小聲道——謁者她也不?是沒見過,隻不?過手下帶這麽多兵,不?經通傳直入刺史府的謁者,她的確沒見過。


    清操心中忐忑,卻?見馬嗣明東來。


    他下馬匆匆行禮,慌張道:「王妃,剛有執節謁者去沿海營中,將殿下帶走了!」


    清操心中更?驚,她指著刺史府,「你?知所為何事嗎?」


    馬嗣明搖了搖頭,「今天是殿下服用解藥的日子。我帶藥去營中,卻?聽說?殿下剛被帶往鄴城……」


    承道歪著小腦袋問清操,「阿娘,兄兄怎麽了?」


    清操搖了搖頭,「阿娘也不?知。」


    鄭武叔顫聲問道:「還……往前走嗎?」


    清操嘆了口氣道:「隻能往前走了……若我與承道被他們帶走,煩請阿叔幫我照料好寶兒吧。」


    清操的車駕行至門口,謁者上前問道:「是蘭陵王妃和公子嗎?」


    「是。」鄭武叔答道。


    「下官奉聖諭,查抄青州刺史府邸,並請王妃和公子迴鄴。」他說?著一揮手,甲士上前,繞過鄭武叔,一把拉下馭夫,控製了馬車。


    時經三載,清操怎麽也沒想到是被甲士押迴蘭陵王府的。


    張主簿已不?在,府中雜役憊懶,以致草木凋敝,破窗蛛網,房中還有被翻找過的痕跡。


    清操命僕從打?掃出臥房,便帶著承道住進去。


    她等到天黑,也未見孝瓘被送迴來。


    馬嗣明使錢向門口的甲士打?探,他們說?,孝瓘押去了大理寺。


    這消息便似悶錘一擊,正中清操心口——她想起了三年?前的孝琬。


    「阿娘,你?看……」承道突然?開口道。


    清操一抬頭——見門口站著個小郎。


    她舉起油燈走過去,細細分辨,才認出是弘節。


    「嬸嬸勿怪,五叔說?您家後苑有個狗洞,獨我身量瘦小,能鑽得進來,所以讓我給嬸嬸帶幾句話?。」


    弘節已然?嗣位,清操淺淺行了禮,道:「有勞河南王。」


    弘節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止了禮,「嬸嬸不?必客氣。」


    「據二?叔和五叔了解到的情況,此番羈押四叔的罪名是貪殘受賄。五叔深信四叔品性,要?麽是被奸人所害,要?麽就是……」他壓低聲音道,「聽說?太上皇帝的氣疾很嚴重,可能對叔叔們不?太放心,尋個緣由?……叔叔們素知四嬸果敢聰慧,想聽聽您的意思?。」


    清操略沉了沉,道:「妾身悉心內務,對外麵的事知之不?多。不?過,安德王擔心的事,亦是妾身最為憂慮的。」


    「那怎麽辦啊……」弘節急得跺腳,「從我父王到三叔,現在又是四叔……難道就這般坐以待斃?」


    「於今,四郎的命全係在太上皇帝一念之間……」清操重重嘆了口氣,「弘節,麻煩你?迴去同你?二?叔和五叔講,請他們的門客多寫些戍邊將軍的詩詞文章,讚譽他們厲兵秣馬、修牆築戍,護衛家國的事跡。」


    「這是為何?太上皇帝曾巡遊邊關,怎會不?知戍守之苦?再說?詩詞文章,不?過雕蟲小技,如何能動搖陛下的殺心?」


    清操搖了搖頭,「我並非想用詩詞來感動陛下,而是因為現在戍邊的將軍仍是勛貴為多,他們自六鎮起兵便手握軍權,雖然?近兩年?東西和睦,南北平靖,其?中很多人解甲歸田,但並不?等於陛下可以高枕無憂,甚至濫殺宗室中可以製衡他們的力量。」


    「嬸嬸,我懂了!我這就去跟叔叔們說?!」


    一個月後,弘節又帶來消息,說?孝珩入尚書省,拜為尚書令。


    清操聽聞這個消息,便喚來馬嗣明,問道:「馬先生?,你?說?殿下是該服用解藥了嗎?」


    馬嗣明點?點?頭,「那日便該服的。再拖下去,怕是會起症……」


    清操手書了一封信箋,交與馬嗣明,「先生?帶著這封信,請門口禁軍轉呈陛下,看看陛下會如何處置。」


    馬嗣明拿著信箋去了,清操更?加如坐針氈,輾轉難寧。


    承道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著在房中踱步的清操,張著小手,喚「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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