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頭老太太臉——


    聽說了嗎,老祁家小兒子求婚,人求婚對象都跟賓客們喝起來了,他還在高速上。


    何止啊,差點沒趕上自己的求婚儀式,也沒人想起來他。


    嘖嘖嘖,老慘了,聽說他跑人家女方單位去了,這才沒趕上。


    咦,我怎麽聽說是陪著小三出去度假了?


    誰知道,不過季家那丫頭喝得開心,我看啊,沒人把他當迴事。


    .........


    祁柏川腦殼突突疼。


    季瑤摸了摸他的下巴,安慰道:


    「別鬧騰啦,結果總是好的嘛。」


    她跟他十指相扣,兩枚戒指緊緊貼在一起。


    祁柏川低頭看著象徵他們親密關係的鑽戒,微微抿唇,心頭的陰霾在這時候也驅散很多。


    他後來又跟季瑤講,不要她給驚喜 ,她隻要一直和他在一起,就是最大的驚喜。


    她隻需要安排好自己的生活,正常前進就可以,不需要向他走,祁柏川會自己摸索著道路走過去。


    哪怕迷過路,哪怕摔倒,哪怕再多坎坷,他都不會放手。


    他願意永遠跟在季瑤身後,她怎麽樣,他就也怎麽樣。


    季瑤忍不住輕笑,與他前額相抵,兩道疤痕貼合,仿佛靈魂在共通。


    其實疤痕不是很明顯了,季瑤也依稀猜得到他這樣位置湊巧的傷口是如何出現的,傻愣愣的人在很多年後的某一天才想起來,說他當時應該找最好的醫生來給她做祛疤手術,而不是做這樣笨拙又無用的安慰。


    隻是他也沒有後悔過破相。


    然後他又意識到,季瑤是多麽愛自己,竟然接受了這麽無理取鬧的安慰。


    當多年後的祁柏川自主的發現了季瑤多年前的愛時,他開始了新一波的臭屁,每見一個人都興沖沖的講一遍。


    那時候季瑤早就不在乎這道疤了,她隻是笑笑,對一天八百個想法的啥掉表示寬容。


    春去秋來,四季輪轉。


    三年後,季瑤從s大研究生畢業,她迴到明江市,正式在一家私人牙科醫院入職。


    這樣一來,她和祁柏川長達幾年的異地生活,終於結束。


    整日神神叨叨提心弔膽的祁柏川總算能夠放下心來,然而高興了沒多久,又一個新問題擺在他們麵前。


    仔細算算時間,從高中畢業到現在,他們已經在一起七年了。


    七年,是一個很敏感的數字。


    通常一段長久的感情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問題,進入危機期,恩愛非常的伴侶決裂彼此老死不相往來的先例非常之多。


    在手機爹的多次營銷推送之後,祁柏川重視起這個問題。


    可怕的是,有天清晨兩個人並排站在鏡子前刷牙,季瑤突然指著鏡子中還沒來得及刮鬍子的他哈哈大笑:


    「你好滄桑啊。」


    從那天開始,祁柏川就陷入了自閉。


    「老闆工作走神,態度不端正,扣工資!」


    簡錚抱臂出現在辦公室門口,鼻樑上的眼鏡很好的為他的缺德戴上偽裝,妥妥斯文敗類。


    祁柏川掀唇,捏了捏眉心:


    「有事就說。」


    簡錚挑眉:


    「縱慾過度?你怎麽一副腎虛的樣子。」


    「你以為我是你?」祁柏川反唇相譏。


    簡錚瞭然:「懂,懂。還沒縱過是吧。」


    祁柏川:「.........」


    「季瑤不要你了?」簡錚好奇。


    「胡說什麽?」祁柏川冷冷掃了他一眼,哼道:


    「她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簡錚輕笑:


    「那你最近耷拉著臉做什麽?」


    「我沒有。」祁柏川否認,又說:


    「你很閑?」


    「那倒不是。」簡錚摸了摸鼻尖,立刻走了。


    迎麵碰見龐枝麗:


    「龐姐。」


    「你從小祁總辦公室出來?」龐枝麗停下腳步道。


    簡錚點頭。


    龐枝麗忍不住道:


    「也不知道怎麽了,小祁總最近奇奇怪怪的。」


    「?」簡錚樂於傾聽:「怎麽奇怪?」


    龐枝麗壓低聲音:


    「就上迴,我進去送資料,他竟然在照鏡子,這樣的事還不止一次。」


    簡錚推了推眼鏡,恍然大悟:


    「容貌焦慮。」


    龐枝麗疑惑:「以前也沒有這種情況啊?」


    簡錚聳肩:


    「可能跟感情有關吧。」


    龐枝麗認同他的觀點。


    晚上。


    季瑤在貼麵膜,她剛洗完澡,整個人白白嫩嫩香香,還是那個糯米糰子的模樣。


    祁柏川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神色晦暗不明。


    季瑤表情管理差點失控,她扭頭:


    「你要嚇死我啊,走路沒有一點聲音。」


    祁柏川彎腰,與她目光平齊,突然道:


    「你覺得我怎麽樣?」


    「?」季瑤歪頭:


    「什麽怎麽樣?事業越來越好,財富越來越多,年齡越來越大。」


    最後一個是湊數的。


    「你覺得我年紀大?」祁柏川蹙眉,又一板一眼道:


    「我才二十五歲。」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二十五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我隻是隨口一說。」季瑤攤手。


    祁柏川不依不饒,嘟嘟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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