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搖拽著黑色大尾巴,討好地舔著婉瑜的腳背。婉瑜隻是冷冷地看了它一眼,它這張畜生的尖利牙齒,當初又在攻占南京的時候,撕咬過多少同胞的血肉。想到這裏,她心下便是無止境的憎惡。


    可是此刻,她已經無需掩飾這樣的情緒了,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需多久,她一定會像殺了鬆井滕章一樣殺了它,叫它血債血償。


    空氣中莫名浮動著一絲悶熱,婉瑜與鬆井滕章的眼睛就在暗夜的暴雨中久久對視著,這是一場心理上的較量。顯然,鬆井滕章試圖叫她屈服於他的目光之下。可是婉瑜卻是暗暗攛緊了手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他,她決不允許此時自己會怯懦。


    不多久,婉瑜的背上、胸前,就滲出了許多的細汗,索性與雨水交織在一起,倒是也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是雨珠了。鬆井滕章的目光是嚴酷的,倘若不是婉瑜心下念著克文,她定然早已經經不過這樣的心理折磨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漸漸變得淅淅瀝瀝,似是轉小了。這時,鬆井滕章難得地露出了笑意,用標準的中文說道:「我第一次見到這樣勇敢的中國姑娘。」


    他邊說,邊將那雙粗糙地長滿了汗毛的手伸出,在婉瑜臉上狠狠地揉捏著。不知道從哪裏颳起了一陣冷風,殘枝上的幾片枯葉瑟瑟地響著。那葉子跟著冷風被一下卷到了半空中,搖搖曳曳的,漂浮了一陣,而後就沒了蹤影。


    「轟」的一聲悶雷響起,婉瑜不禁望著天邊忽閃的閃電,它映在鬆井滕章的臉上,顯得麵色更是鐵青。鬆井滕章一下就伸出了手,將婉瑜拽住,整個人大步地拖著她,就往司令部而去。


    婉瑜垂下了眼,她自然知曉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麽,隻是冷漠地由著鬆井滕章拉扯著,整個人都顯得僵硬極了。走了一小段路,鬆井嫌拖拉的費勁,便粗暴地將婉瑜扛到了肩頭上,一路就這樣扛進了司令部裏頭。


    也不知道七彎八拐了多久,隻聽著鬆井滕章猛地將門一把帶上,那隻狼狗也便被關在了門外頭,它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主人為何此刻會冷落了它,隻是在門外焦急地嚎叫著,而後又伸出了狗爪抓著門。


    鬆井滕章似是被這狗擾得不耐煩了,開門便將這狗重重地踢到了一邊,而後它就淒涼地嗚咽著,再也不敢上前去了。


    現在周圍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偌大的房間裏,隻剩鬆井滕章與婉瑜兩個人了。婉瑜覺得有一種不可言說的窒息壓迫感緊緊地包圍住了她,使得她全身發滲,動彈不得。


    婉瑜的眼睛酸澀得如同潑醋,喉頭幹得直冒火,全身上下的骨骼好像一根根地跟著封閉了起來,好似處處都帶著警備。這是一種出自本能的厭惡,可是她卻值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鬆井攔腰抱起,整個人就被他挾在腋下,被狠狠地甩到了一張榻榻米的棉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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