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芳伸出雙臂環在了李應龍的脖子上笑道:都是跟夫君學的,這叫近朱者赤,近墨都黑嘛。


    李應龍立刻做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道:壞了,壞了,看來以後我得注重點自己的言語形象了,不然跟著我的人都變成了我這德性,整個洛陽縣衙豈不成了,無賴混混的大本營了。


    張雲芳道:應龍,我覺得你的言行非常好,我很喜歡,不要改嘛。


    聞言,李應龍瞪了她一眼道:你這是誇我還是貶我呢?


    張雲芳伸嘴在李應龍的臉上親了一下笑道:當然是誇你啦,我夫君可是男人中最好的。


    李應龍也被她逗笑了,用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一下道:幹皮奶奶的,你越來越會哄人了,我就快被你迷的神猴翻跟頭了。


    聞言,張雲芳一愣道:神猴翻跟頭,什麽意思啊?


    話罷,突然似明白了的又道:噢,我明白了,你是說神魂顛倒吧,幹皮奶奶的,你挺能造詞啊你。


    其實李應龍是想說神魂顛倒的,怎麽說他也是一個軍校的碩士生啊,可誰知道一張口竟然就說出了神猴翻跟頭,這應該是受到了他這具身體的思維影響,一個沒控製住順口就說出來了。


    李應龍隻好將錯就錯了,他摟著張雲芳來到桌前的兩張椅子上坐下道:那當然了,要不我怎麽能考上個頭名狀元呢。


    話罷,拿起筷子一指桌上的飯菜道:快吃吧,要涼了。


    剛吃了兩口似想起了什麽事,就道:對了,雲芳,跟你商量個事。


    張雲芳道:什麽事?


    李應龍道:你跟春蘭先迴你蘇州的家裏住些日子好不好?


    聞言,張雲芳臉色突然一變的堅決道:不行,我不迴去。


    李應龍擺了擺手道:雲芳,你聽我說,我沒經刑部批準,今天上午私自把囚犯給處決了,已觸犯了大宋朝的刑律,搞不好是要獲刑坐牢的,而我也決不能在這裏等著坐牢,等抓我的聖旨一到我就跑,往深山老林子裏一鑽,哈哈,想抓我可就難了,所以,你得先迴蘇州的家住些時日,等事情過去後我再去蘇州找你。


    聞言,張雲芳堅決的道:不,你跑我跟著你跑,你鑽深山老林子我就跟著你鑽深山老林子,反正你去哪裏我就跟去哪裏,不會再離開你了。


    李應龍急道:你怎麽這麽死心眼呢,這不是暫時的嘛,你知不知道,鑽老林子是很苦的,你從小養尊處優是吃不了這種苦的,到時一定會後悔的。


    張雲芳道:我不會後悔的,隻要能在夫君的身旁,什麽苦我都不怕,我都能吃。


    話罷,身子一縱撲入李應龍的懷中伸出雙手緊緊摟抱住他,雙眼中流淌出淚水道:應龍,求你別趕我走,我再也不想過那種沒有你在我身旁的痛苦日子了,如果你再讓我迴到過去,我寧可去死。


    李應龍被感動了,伸出雙手把她緊緊摟抱住道:你以為我就願意你離開我啊,我這不是怕你受苦麽。


    話罷,頓了頓,接著又道:算了,咱不說這事了,也許事情沒那麽嚴重,來,吃飯,吃飯。


    趙恆坐在一張書案的後麵看一份長長的奏章,突然,他笑了,就聽他自語的道:這家夥,還真把洛陽城給轟起來了。


    這時從外麵傳進一個太監的喊聲:稟皇上,寇承相求見。


    趙恆向外道:請寇相進來說話。


    太監道:遵旨!


    接著傳來太監的喊聲:皇上有旨,傳寇相進見呀。


    門被推開,從外麵走入一個五十多歲,穿一品朝服的官員來到書案前跪倒高唿道:老臣拜見皇上。


    趙恆道:寇相平身。


    話罷,轉頭向一旁站著的太監吩咐道:給寇相賜座。


    太監弓身應道:遵旨。


    轉身去一邊搬過一張椅子送到寇相的麵前道:寇相請坐。


    寇相道:謝皇上賜座。


    話罷,坐到了椅子上。


    趙恆問道:寇相,這麽晚了還進宮來見朕,出什麽事了嗎?


    寇相道:稟皇上,老臣剛看了從洛陽發來的一份由知府、刺使、節度使等十幾個官員聯名上來的奏折,老臣覺得事關重大,不敢耽擱,就連夜進宮見皇上了。


    話罷,從衣袖中拿出一本奏折向前一遞,站在一旁的那個太監忙上前來接過那份奏折放到了趙恆的書案上。


    趙恆一笑的問道:是參朕親封的李知縣的奏折吧?


    聞言,寇相一愣道:皇上知道此事了。


    趙恆沒有去看那份奏折,淡淡的一笑道:寇相,說說奏折的內容吧。


    寇相道:奏折上說,李知縣自持皇寵,驕橫跋扈,橫行街頭,亂用私刑,打傷多人,更為嚴重的是有一商戶因得罪了他,他就把那商戶的掌櫃和員工全部抓起來,沒收其全部財物揣入了自己的腰包中,洛陽齊知府的大兒子齊邊無意中得罪了李知縣,於是他就把齊邊和他的朋友李油一齊抓起下入大牢,然後帶一幫武功很高的江湖人闖入齊知府的家,劫走了齊邊的七個妻妾,當時洛陽劉節度使在場,命人阻止此事,但被李知縣命人暴打了他們一頓。


    趙恆一笑的問道:寇相你信嗎?


    寇相道:這份奏折是洛陽地區多位官員聯名上奏的,可信度應該很大,但我必竟沒有親臨洛陽,沒有眼見為實,所以,我並不全信。


    趙恆臉一沉冷厲的道:你那份奏章根本就是顫倒黑白胡說八道,因為這個新上任的李知縣一到洛陽就大刀闊斧的對洛陽的治安進行了整頓,懲罰了一批官員的子弟,觸及到了一批官員的利益,因此他們對這個敢作敢為的年輕新知縣恨的要命,就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要下黑手整掉他,朕豈能上他們的當。


    話罷,他把桌上的另一份厚厚的奏折拿起遞給寇相道:看看這份奏折吧,這才是真的。


    寇相接過奏折看了起來,看完思索著道:皇上,這份奏折是李知縣發來的,難道就不存在偏麵之言,就可信嗎?


    趙恆道:朕當然不會傻到偏信某人所說之言,在洛陽城朕也安插了眼線,他們上報的情況跟李知縣所說一樣。


    話罷,頓了頓,接著又道:還有,戶部黃侍郎的兒子黃鈞同現任洛陽縣的縣承,給李知縣當副手,吏部史侍郎的女兒史瑤是李知縣的弟子,現也在洛陽縣衙,她二人給家裏的書信所說之事跟李知縣奏折所說也是一樣的。


    聞言,寇相一愣道:史大人把女兒給放到李知縣的身邊了,史大人可真夠開明的。


    趙恆道:寇相有所不知,史大人的女兒好武,而李知縣有一身很不錯的武功,因此這丫頭就拜在了李知縣的門下,李知縣上任時這丫頭就要跟去,但史大人怕人說閑話沒讓去,這丫頭就在家中鬧了起來,後來朕知道了這件事,就替這丫頭說了話,讓史大人放她去了洛陽,因為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的黃鈞同也去洛陽,同時朕的堂妹趙盈郡主也在李知縣的身邊幫他,所以,別人是不會說什麽的。


    聞言,寇相笑了,道:老天!一個小小的縣衙有戶部侍郎的兒子,吏部侍郎的千金,堂堂洛陽王府的郡主,洛陽地區的這些官員們的確惹不起這個知縣。


    話罷,頓了頓,接著又道:可是,他必竟隻是個知縣,知府是他的頂頭上司,無論知府有什麽錯,下屬是不能帶人私闖上司家的,這是違製,皇上,你還是應該下一道聖旨斥責李知縣一番,警告他以後別再做這種超越權力範圍之事,不然此風一長,全國的知縣都學他這麽幹,豈不亂套了。


    聞言,趙恆“哈哈”一笑擺手道:寇相,亂不了,亂不了,因為洛陽這個知縣是全國唯一的一個官小權大的知縣,論品級恐怕洛陽城所有的官員都沒他大。


    聞言,寇相奇怪的道:皇上,這是怎麽一迴事?


    趙恆道:這也怪朕,當初隻是跟他開了個玩笑,也沒想那麽多,誰知這個玩笑開大了,竟把他這個小知縣的權力無限擴大了,現在想想真是既荒唐又好笑。


    寇相好奇的問道:皇上跟李知縣開了個什麽玩笑?


    趙恆道:就是-----唉,朕還是從頭給你說吧。


    思索了一下,趙恆講了起來:朕是偶然認識李知縣的,當時他是個來京科考的舉子,與他閑談中得知,他此次來京赴試是被他的嶽父逼來的,他自己根本就不想來,因此他隻是來應個景兒走個過場,他對做官沒有興趣,也不想考上,再說,他認為,憑他那點水兒也一定考不上。當時朕說,那可不一定,事情往往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想著自己考上的卻不一定考得上,而不想考上,認為自己考不上的卻出人意料的考上了,這就叫運。於是朕跟他打了個賭,賭他這次一定考得上,如果考不上的話,朕就輸給他一塊價值七千兩銀子的玉佩。


    聞言,寇相笑道:這個賭他輸定了,他遇到皇上的那一刻起,好運就已上身了,因為考得上考不上,還不是皇上的一句話麽。


    趙恆點頭道:當時朕也是這麽想的,無論他考個什麽樣,我都會點他一個進士的,可當朕把他的考卷調上來以後才知這個人是一個難得的人材,於是朕當時就點了他一個頭名狀元。但他知道自己高中了以後就進宮來找朕,結果遇上了我的母後,他求我母後幫忙把他這個狀元給除去,他不想做官,於是我就跟他開了個玩笑,封了他一個無品知縣。噢,是無品,不是五品,是個沒品級的知縣。朕告訴他,他這個官不是官,因為官都有品級,而他沒有品級,所以不算做官,可令朕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無品可大可小啊,如果說小什麽都沒有都不是,如果說大就大起來沒邊,於是就被人解釋成了在洛陽地區,李知縣是見官就大一級。所以,剛才寇相說李知縣闖知府家屬越級違規這事不成立。


    聞言,寇相點頭道:原來如此。


    話罷,頓了頓,接著又道:不過,皇上,這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有這麽一個權大的知縣坐鎮洛陽城,對某些人可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聞言,趙恆點頭道:朕也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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