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子的美酒佳肴,隻有這兩道菜是孕婦能吃的。


    而這紅豆和雞翅都是喬雅芷不喜歡吃的食物,看來這準備膳食的人精準拿捏了喬雅芷。


    青鸞聽了穗歲的話後給喬雅芷夾了一塊雞翅,又盛了半小碗紅豆糯米飯,喬雅芷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皺著眉頭吃了下去。


    一旁的王戚玉一直在觀察著這邊的動靜,見喬雅芷並沒有吃其他的飯菜,神色不悅,連帶著瞪了幾眼穗歲。


    護衛軍副統領薛逸飛注意到了王戚玉看著喬雅芷的目光,皺了皺眉。


    喬雅芷懷孕後,明昌帝擔心她休息不好,就將後宮裏的事情交給了玉嬪和蔡嬪處理,可那蔡嬪是個跳脫瀟灑的性子,哪裏會管這些事情。


    所以,宮裏的一應食物,現在都由玉嬪來管。


    宮宴進行了一半後,還算是寧靜,樂姬舞姬照常表演,明昌帝和明陽帝都喝了酒,正當所有人都身心放鬆的時候,忽而有人驚聲叫道:「有蛇!」


    幾條通體翠綠的小蛇不知從哪裏爬了過來,有的往桌子上爬,有的往人身上爬。


    護衛們立刻上前去抓蛇,宴席上忽然就亂了起來,眾官眷驚恐尖叫,慌忙起身逃跑,餐盤和酒杯在碰撞中接連掉在地上,發出叮叮咣咣的聲音。


    「保護皇上,保護皇後娘娘!」


    「保護太上皇,保護太上皇後!」


    青鸞往前走了一步要護住喬雅芷,可不知她忽然被誰在她的背後推了一下,青鸞猝不及防,身形一晃,最終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穗歲見狀,臉色驟變,她警惕地看著四周護著喬雅芷的肚子,一條蛇卻是朝著她爬了過來。


    第323章 身上越來越熱


    那蛇吐著信子,緩緩蠕動,令人毛骨悚然。


    婁鈞抓起桌子上的筷子,迅速射向那條青蛇。


    「嗖」的一聲,筷子精準無誤地穿透了青蛇的身體,將其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青蛇痛苦地扭曲著身體,發出陣陣嘶鳴,最終無力地癱軟在地,再也無法動彈。


    越來越多的護衛聚攏了過來,禦醫也隨即趕到,或是用刀劍或是用藥粉終於將那些青蛇都清理了幹淨。


    後宮的幾位受到驚嚇的嬪妃被人扶著迴了各自的寢宮,婁鈞等人留下來查看現場。


    這宮裏擺宴的地方距離後山並不近,而且每日都會有人撒藥粉,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這麽多青蛇才對。


    婁鈞仔細檢查了附近的小路,在地麵和牆麵上都發現了牽蛇草。


    他忽而想起來去年春闈的時候,在考試院的門框和桌子上也發現了牽蛇草,當時查出來是禮部侍郎康有德做的。


    可康有德已經被下獄,不可能再在宮宴上動手腳,而這次的宮宴是玉嬪辦的……


    難道康有德一直和王家有聯繫,去年春闈舞弊,王家也參與了?


    等太上皇和太上皇後都被送迴去休息後,婁鈞和明昌帝去了禦書房,他將方才的發現告知了明昌帝。


    明昌帝的麵色越來越凝重:「朕會派人去查一查王家和康家的關係,今日晚上鬧的這樣厲害,你也早些迴府休息吧。」


    婁鈞告退後,出了禦書房在宮門口等穗歲。


    穗歲和兩個宮女扶著喬雅芷迴了明清宮,今晚雖然亂,但好在沒有傷到喬雅芷肚子裏的孩子。


    喬雅芷靠在軟榻上,神色嚴肅地問穗歲:「今晚一桌子的菜,本宮都不能吃?」


    穗歲點點頭,隨後說:「這些飯菜都有問題,若是吃的量少,是沒有問題的,可吃的多了,身子會受不住的。」


    「這果飲裏麵有蘆薈、芙蓉糕裏摻雜了薏米粉、湯裏雖然沒看到甲魚,但嚐味道熬製的時候肯定是放了甲魚的,還有,炒青菜裏麵混了馬齒莧……」


    「這些東西單獨看都是沒有毒的,驗毒是驗不出來,但是寒性大,還活血化瘀,孕婦是絕對不能多吃的。」


    喬雅芷能猜得出來這些都是玉嬪做的,她很想將她抓過來問問清楚,再嚴厲地責罰,可明昌帝如今喜歡她,經常去玉華宮看望她,怕是不會拿她怎麽樣。


    她的心中泛酸,但自己貴為皇後,更加的注重臉麵,她又不能當著穗歲的麵哭出來,她說:「今日多虧有你,你先迴去吧,本宮也乏了。」


    ……


    出了宮上了馬車。


    穗歲說:「這次的飯菜和青蛇,都是衝著皇後娘娘去的,婦人生產最是兇險,可宮裏的女人,就算是孩子平安生下來了,以後怕也是危險重重。」


    皇子嗆奶而亡、墜樓、落湖、毒殺……一個看護不好,就會命喪黃泉。


    婁鈞握著她的手:「快了,玉嬪就快要倒了,皇上頻繁去她那裏隻是為了做做樣子。」


    明昌帝已經知道了王家的打算,就不能再寵愛玉嬪,隻不過,在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不能讓人察覺出異樣,時常去看望玉嬪,才能讓王家放鬆警惕打消疑慮。


    「原來是這樣,等皇後娘娘知道真相後,想來心情也會變好的。」


    迴去的路上,婁鈞摟著穗歲,身上越來越熱。


    自從之前為了存糧禁酒之後,婁鈞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這麽烈的酒了,今晚陪著明昌帝喝了幾杯,這會兒竟是酒意上頭,有些醉了。


    他低頭親著穗歲的唇瓣:「怎麽我眼前有兩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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